當前位置:
首頁 > 最新 > 零下20度,斷腿、迷路、無補給,趙又廷在這部電影中瀕臨絕境

零下20度,斷腿、迷路、無補給,趙又廷在這部電影中瀕臨絕境

文 | 梅芳

極限求生,總是最吸引人的一種電影類型。

它和災難片還不太一樣,災難片訴諸多數人,比如浩劫全球的《2012》;而極限求生片,則只訴諸極小群體,通常只有一兩個人,比如被埋在棺材裡要逃脫的《活埋》,比如要給自己做截肢手術然後攀爬岩壁的《127小時》。

這一類電影的核心,除了隨時都會要人命的外部險惡環境,更可怕的一點,還在於,那種孤立無援,從內心吞噬人的孤獨。

《南極之戀》就是這樣一部既險惡,又孤獨到吞噬人的極限求生電影,不過,從名字上我們也能看出來,它還與愛情有關。

影片從一架去往南極的飛機開始,婚慶公司老闆吳富春(趙又廷飾)包下飛機,前去南極考察,因為他計劃在南極開展婚慶項目。

同樣在飛機上的,還有高空物理學家荊如意(楊子姍飾)。前者只對錢感興趣,穿著皮草,用一身銅臭味來形容絲毫不為過;後者則是一個面無表情的學霸型選手,對南極瞭若指掌,但卻只對自己研究的極光現象感興趣。

從一開始,這兩個人物之間的反差性就建立了起來。他們毫無共同語言,根本就是兩種人,甚至還會相互討厭。你可以從大量的電影中,看到這種經典的、未來一定會走向情侶的設定,比如弗蘭克·卡普拉的《一夜風流》中的記者和富家女。

而飛機起飛沒多久,就因為遭遇惡劣天氣而墜機,只有吳富春和荊如意活了下來。他們落到了沒有任何信號、沒有任何補給、也沒有任何能確定自己方位的南極腹地中。

飛機墜機後

極限而惡劣的環境。

還好,他們找到了一處廢棄的小屋。裡面有數百罐過期的罐頭,可供燃燒75天取暖做飯的柴油,似乎有了一線生機。

但,知道南極地理,能根據太陽判定方向,清楚知道什麼方位有科考站的荊如意,腳骨折了。別說走路,連行動都困難。

而有行動力的吳富春,卻對南極兩眼一抹黑,不分東南西北,說白了,是個路痴。

兩人在小屋中蜷縮著

就好像是,上帝本來在冰天雪地中給他們點了一堆篝火,又親手把這篝火撲滅了,只留下一堆濕漉漉的木柴,要他們重新把它點燃。

他們要如何自救?

南極百事通荊如意給出的答案是,用最笨的「人肉搜索」方式。

因為她按照地理方位,判斷中國的極光站在自己方圓二十公里左右,在現有的積雪厚度下,吳富春每小時能步行大概四公里。

吳富春步行尋找極光站

所以,就每天,按照不同方向,走上五小時,再走回來五小時。用腳步去丈量南極冰地,用裸眼去找生存的希望。時間,只有75天。

這聽起來很笨,也很殘酷,但在完全孤立無援,沒有任何現代科技的絕地中,也的確只有退回到人類最原始的方式,才能夠勉強抓住一絲生機。

就好像改編自真實事件的《127小時》一樣,被山石壓住胳膊的遠足者阿倫·羅斯頓,只能用小刀割掉自己的手臂,單手攀下65英尺的谷底,忍痛步行8公里,才找到了營救。

《127小時》,截肢那段就不放圖了

極限求生,換句話說,就是暴力求生、原始求生。

南極絕美而惡劣的生存環境,是整個影片帶來最大孤獨感的敘事空間,它不僅有空間意義上的險惡、孤立、空曠,還有生理意義上的寒冷。

為了還原南極的地理環境,身兼導演、編劇、原著作者、南極科考隊員四職的吳有音,在此前深入南北極考察,開拍之後,更是將2.5噸拍攝設備和8噸生活保障物資都搬到了南極。

趙又廷和劇組工作人員,甚至要在七級大風中堅持拍攝,每個人還要隨身背著600CC的尿袋。

劇組工作人員

去南極就已經很不容易了,何況是在南極拍電影。

在這樣的敘事空間內,主角卻又只有兩個人。單一空間和單一角色的設定,讓影片具備了極限求生電影的必要元素,卻又在無形之中,為敘事、情節、矛盾都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整部《南極之戀》,幾乎就在荊如意的出謀劃策、等待和吳富春的外出步行、找救援、遇險、脫難的兩條線中展開。

從敘事層面來看,這樣的情節線有些單一,也導致了大部分的矛盾,都聚集在了外出的吳富春身上,這是由故事初始層面的設定導致的。

為了展現南極的險惡,吳富春在外出找尋極光站的時候,曾經遇到多次險情,像是雪崩、掉進冰裂縫、雪盲、墜入冰海。這可能是科考隊在南極經常會面臨的情況,但當它們完全被集中到吳富春一個人身上時,會有一種堆砌感。

相比之下,在屋內等待的荊如意,就變得比較被動,其情節推動力相對較弱,她對求生所能做出的貢獻,都是理論層面的,缺乏行動上的衝擊力,也讓影片在求生上的戲劇變化,顯得較為單薄。當然,她的理論指導是求生不可或缺的因素,但相信也有更多人,期待著看見女性角色,承擔起更豐滿戲劇作用的一面。

吳富春掉入冰裂縫

不過,在這樣的危難之中,我們也能夠深切地感受到,自然那巨大的力量。

在南極面前,我們人類,就好像只是一粒小小的雪砂。

而且你會注意到,兩位主人公之所以能有獲救的希望,其實也是在「現代科技」的助力下——那些此前科考隊員留下的物資。影片在這裡,其實也帶上了一絲對人類自大的嘲諷,如若沒有科技的庇護所,人類根本不可能在極端惡劣的環境下生存。在低溫面前,我們甚至還不如一年只長几毫米的寒水魚。

而南極的極光,也成了這種自然力量的象徵,對自然缺乏敬畏之心的吳富春,在最後也為自然的偉大力量而折服。

不過,極限求生的「求生」,遠遠不止是在現實的險境中「求生」,更多的,還是要在內心的深淵中「求生」。在這一層面上的拓展,使得《南極之戀》的「極限求生」,具有了雙重的意義。

在極端的境況之下,人的求生的潛能被最大地激發出來,但與此同時,那種比極地更寒冷的「孤獨無望感」,也開始吞噬兩人。

荊如意覺得斷腿的自己是拖累,但又怕沒了自己的指導,吳富春根本活不下去。她害怕吳富春回來,帶來的又是一次失望;她更怕吳富春不回來,因為那樣她自己也活不成了。

荊如意照顧雪盲症的吳富春

這種枯等的絕望,就好像《英國病人》裡面,在沙漠洞穴里等待艾馬殊找來救援的凱瑟琳,摸索著寫下的那封信的開頭,「親愛的,我在等你。不見天日的一天到底有多久?比一周還長嗎?火已經熄了,我覺得冷,刺骨的冷。」

吳富春則覺得自己的肩上承擔了兩條生命,他怕自己死了,荊如意也沒有勇氣活下去;但他更怕兩個人失去希望,他寧願死在路上,也不要數著罐頭等死。

所以在大部分的時間裡,這兩個人其實是分開的,一個在路上,一個在等待。這就更將那種孤獨感,推向了極致。

他們,也都會有撐不過去的時候。

當然,在這種相依為命中,這原本不搭調的兩個人,也成為了相濡以沫的愛人。

當你和某人一起經歷過某件事情的時候,你們之間不可能不產生好感,而一起在南極墜機,並在冰天雪地里存活75天就是一件這樣的事。

絕境之下誕生的愛情,因為這種封閉,而具有更純粹的意義。因為在這種境況之下,愛不再和其他任何因素相關,而是只與最底層的「存在」相系,愛的延續,直接和生命相關。

沒有戒指的求婚

只不過,影片對兩人在一起求生之外的感情線上的發展,做得還不夠充分,那種彼此不同但又相互吸引的個人特質,大多被尋找科考站的艱難蓋了過去,沒能得到更觸及人物內心的展現。

當愛情與生命相連的時候,總是會閃現出愛情里最迷人的那部分光輝,就好像是《泰坦尼克號》里,露絲本來已經上了救生艇,卻還要跑回水已經淹沒半個身體的船艙里,去解開傑克的手銬。但感人的前提在於,他們已經在此前有過了那麼多關於自由、關於階級、關於舞蹈和繪畫,甚至是吐口水的鋪墊。

不過,在《南極之戀》的求生時刻,金錢、容貌、社會地位,甚至身體殘疾,都不重要了。

他們的關係近乎共生——你活著,我就活著;你死了,我也不活了。他們是彼此在世界上存在過、為生存努力過的證明,是「一起活」的紐帶。

在現代社會中,我們很難有機會,也很難有勇氣去體會到《南極之戀》里這種剝除掉一切糖衣的愛情。

《南極之戀》嘗試了去剝除這個糖衣,它不僅表現了極限求生,還表現了極限求生下的愛情。雖然它有不足之處,但當絕境和愛情結合在一起的時候,還是天然具有打動人的力量。

現在的我們,要找到這兩者之間的任何一種,都很難。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

本站內容充實豐富,博大精深,小編精選每日熱門資訊,隨時更新,點擊「搶先收到最新資訊」瀏覽吧!


請您繼續閱讀更多來自 虹膜 的精彩文章:

這部電影驅逐凱文·史派西,在藝術上是個正確的決定

TAG:虹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