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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篇用尿液和血跡寫成的足球流氓簡史

原標題:這是一篇用尿液和血跡寫成的足球流氓簡史




槍總008


提起足球流氓,我最早的記憶來自1998年世界盃,也是我看過的第一屆足球大賽。


在當年的法蘭西之夏,英格蘭隊的最後一戰,給我留下的記憶很難磨滅:不滿19歲的歐文以風一般的速度橫空出世,加時賽大黑塔坎貝爾的進球被吹,陷進西蒙尼陷阱的貝克漢姆吃了一張被千夫所指的紅牌,點球大戰後,黃健翔說的那句話至今我還記得清楚:「英格蘭隊可以訂回家的機票了。」



英國足球流氓相約1998法蘭西


但英國足球流氓們,顯然不滿足於自己國家留給世界的足球記憶僅僅局限於場內。在小組賽與突尼西亞的比賽後,他們與馬賽當地的北非移民爆發衝突。法國警察在12小時內幾乎不間斷地釋放催淚瓦斯驅散這些暴徒,事後100多名英國足球流氓被捕,30多人因傷住院。


不過到後來我才知道,比起80年代的「海瑟爾慘案」、「希爾斯堡慘案」,98世界盃上的這起衝突,只能算是小風小浪。英國的足球流氓往事,可以說是與他們發明的足球一樣,底蘊深厚、歷史悠長。


踢尿泡運動與英國足球流氓的誕生:


早在中世紀,英國的農民們每逢「懺悔星期二」(Shrove Tuesday)時會組織集會,殺牲畜慶祝,但殺完之後他們並不像咱們東北人那樣,好好吃頓「殺豬燴菜」就滿足了,他們還得把牲畜的尿泡摘下來當球踢,因此催生了足球這項偉大的運動。



但要比起觀感來,那會的「足球」場面跟偉大倆字是毫無關係。動輒幾十人甚至上百人追逐著一個尿泡,而且混雜著血腥的暴力,場面看上去像是野蠻人的混戰。人與人、村與村之間的一切仇一切怨,都可以在踢尿泡的過程中發泄一通。所以與其說是比賽,不如說是鬥毆,常常鬧出人命。由於實在影響英國精神文明建設,據傳有斷袖之癖的國王愛德華二世乾脆在1314年禁止全國踢球,這一禁就將近三百年,直到1603年才解除。


而現代意義上的足球流氓,則出現於1960年代,「Football Hooligan」這個專門稱呼足球流氓的單詞就於那時誕生。一度被有11人人數限制、確立明確規則的「現代足球」所扼殺的足球暴力因子,因電視轉播的日趨普及而躁動起來,足球流氓開始重出江湖。


到了七八十年代,英國北部工業陷入蕭條,撒切爾夫人決定「放棄」北部工業區推動經濟轉型,並用強硬手段應對北部工人罷工。社會動蕩、失業加劇,也令足球流氓行為步入最為猖獗的年代,平均每個賽季都有至少25起的大規模暴亂。海瑟爾與希爾斯堡兩大迄今為止最著名的慘案,都是發生於80年代。



1985年5月29日,比利時布魯塞爾海瑟爾體育場,利物浦與尤文圖斯進行歐洲冠軍杯決賽前,義大利與英格蘭球迷發生衝突,造成多人死亡。死者中包括義大利人32名,比利時人4名,法國人2名,愛爾蘭人1名。還有300餘人受傷。事後英格蘭球隊被禁止參加歐洲三大杯賽5年



1989年4月15日,英國謝菲爾德希爾斯堡體育場,利物浦與諾丁漢森林展開足總杯半決賽對決,因5000人湧向同一看台造成了嚴重踩踏事故,96人死亡,200多人受傷。2016年4月26日,英國高等法院陪審團裁定,踩踏事故發生的原因是南約克郡警方玩忽職守,現場的組織、管理和控制不力,最終導致人群失控,相互踩踏釀成慘劇,當年遇難的96名球迷是被「非法致死」。


造成這兩大慘案的原因以及事後的處理手段,在很長時間內都處於爭議之中,甚至有人指出海瑟爾慘案發生後,首相撒切爾夫人想藉機實現「擺脫英格蘭人在歐洲的高傲形象」的政治目的,而授意英足總對利物浦乃至全英球隊進行處罰。以至於在撒切爾夫人去世後,英足總還特地發文,不會強制球隊比賽前為其默哀。而利物浦和曼聯這一對死敵居然出奇地一致,都沒有進行哀悼。



慘案的罪責或能在日後「平反」,但英國足球流氓的臭名自80年代開始遠播的大趨勢已不能挽回。此後英格蘭足球流氓一直是各屆大賽安保工作的重點關注對象,而他們在歷次大賽中與其他國家球迷的「交戰」,自然也會被人盯著大做文章,他們被德國、土耳其、義大利球迷擊潰的「敗績」,都成了笑柄。而這其中最大的,也是離我們最近的笑柄,就是2016年歐洲杯英格蘭球迷與俄羅斯球迷之間爆發的大規模團戰了。

2018世界盃,俄羅斯女足球流氓也值得期待:



在16年歐洲杯上與俄羅斯球迷的衝突中,作為足球流氓的「始祖」的英格蘭球迷沒堅持多久,就被戰鬥民族打得潰不成軍。當天共有35人受傷,其中一位51歲的英格蘭球迷頭部遭受棍棒重創,導致心臟驟停。這次的足球流氓事件竟然足足持續了三天,和當年的98世界盃一樣,馬賽警方不得不用水炮和催淚瓦斯驅散衝突球迷。


對於本國球迷的「輝煌」戰績,普京大帝事後感慨:「球迷鬧事確實丟人,但是我想搞清楚的一點是,兩百多名俄羅斯球迷,怎麼就把幾千名英格蘭球迷打了呢?」這番話在國內的社交媒體也掀起了一陣頗具規模的刷屏熱,令不少戰鬥民族的粉絲們陷入高潮。


至於為啥兩百多名俄羅斯足球流氓能把幾千個英國足球流氓打得屁滾尿流,答案其實很好找,還能找出很多,簡單列幾個大傢伙一看就明白了。



「謝肉節」上的群毆項目


首先的答案就是歷史底蘊。雖然英格蘭的足球流氓行為可以上溯至14世紀,但人家的俄羅斯的民間大規模群毆的歷史更久。比如慶祝春季開始耕地的「謝肉節」,這個繼承於東斯拉夫人的傳統節日已經有了一千多年的歷史了。這一節日的必備項目除了胡吃海塞和燒稻草人之外,就是鬥毆。在漫長的歷史中,鬥毆的項目也從從男子單打、男子雙打發展為男子團體項目。群毆要比單挑更講究配合策略,要保持陣型,其中的門道要通過實戰逐漸摸索。正是在本民族的悠久傳統里,俄羅斯足球流氓積累的豐富的實戰經驗,在去年歐洲杯事件中體現出了高超的群毆智慧。


另外呢,本就戰鬥素質一流的俄羅斯足球流氓與英格蘭足球流氓之間的這次交戰,也並非是狹路相逢的突發性事件,俄羅斯人可以說是有備而來。英格蘭足壇有名的「惡漢」巴頓在見識過俄羅斯足球流氓後就被驚到了,告誡英格蘭球迷說:「他們看起來就像一支軍隊,都帶著頭盔,或者面具,手上還有銅套,和那些喝醉酒鬧事的英格蘭球迷相比,這些俄羅斯人非常專業。他們明顯準備充分,我覺得他們都有軍隊背景。」甚至有人爆料,俄羅斯球迷中甚至配備了隨隊醫生,給自己人隨時療傷。所以你看,面對前有戰力兇猛、裝備精良的肉盾,後有可以不斷加 Buff 的「薩滿」的俄羅斯足球流氓,只會扔啤酒瓶子、甩塑料凳子的英格蘭人想不被血虐,那隻能期待奇蹟了。


可以說,經過去年一役後,英格蘭足球流氓在俄羅斯流氓眼裡,都成了小姑娘。甚至在俄羅斯小姑娘眼裡,他們恐怕也是待宰的羔羊 —— 俄羅斯姑娘們已經成立了自己的足球流氓組織,並且開始了勤奮的實戰操練,磨鍊自己的群毆技能。


她們中間已經誕生了自己的「帶頭大姐」,比如「斯拉夫女人幫」(Slavyanki Gang,Slavyanki 出自前蘇聯愛國主義歌曲《斯拉夫女人的告別》)的領袖維托利亞。她曾發表宣言:「歷史上從來沒有過女性主導的黑幫,我們是首創者。對我來說,黑幫不是男人的專利,女人也能做到。我們隊伍中很多女孩都知道,這些男人未必打得過我們。」斯拉夫女人幫經常在冰天雪地里的森林裡開展互毆訓練,維托利亞說她們在籌劃更多的活動:「總有一天,我們會讓所有人看見我們在看台上的分量。」



斯拉夫女人幫訓練現場


還有俄羅斯姑娘們在網上留言表示:「2018年世界盃,我們將恭候外國客人們。」由此我們可以看得出來,在明年的俄羅斯世界盃,同別的國家相比,俄羅斯姑娘們留給全世界球迷的記憶,可能不僅僅於局限於她們美麗的臉蛋,曼妙的身段,可能還有她們跟男人一樣硬的拳頭。


魔幻南美大陸的足球「大流氓」:


可能有讀者朋友們想問,說了半天歐洲的足球流氓,那麼南美的足球流氓戰鬥力如何呢?這可是唯一能在足球實力能與歐洲掰手腕的大洲了。


不用懷疑,在這片滋養出魔幻現實主義的大陸,自然少不了狂熱的足球流氓,他們的「光輝」戰績並不難找到。但在南美,比流氓更可怕的,是那些對足球極度狂熱的「大流氓」 —— 大毒梟、黑社會大佬們。


這些富可敵國、養得起私人軍隊的狠人們,要是看哪支球隊、哪位球員不順眼,可不會擼起袖子跟對立陣營噴垃圾話或是發動群毆,他們要干,往往就會動起真槍,搞刺殺、造命案。


其中最有名氣的受害者,就是哥倫比亞國腳安德烈斯·埃斯科巴了。1994年6月22日,在與美國隊的世界盃比賽中,他不幸打進一個烏龍球,導致球隊 1:2 輸球。這個烏龍徹底改變了他的人生軌跡,本來已收到 AC 米蘭邀請的他,於1994年7月2日凌晨身中12槍喪命。向他開槍的是給毒梟頭子加隆兄弟當保鏢的溫貝托·穆尼奧斯·卡斯特羅,在扣動扳機前高喊:「謝謝你的烏龍球」。坊間的共識是,那個烏龍球讓加隆兄弟輸了好幾百萬美元,於是派保鏢射殺埃斯科巴泄憤。



大毒梟巴勃羅在看球


可能喜歡看美劇《毒梟》的讀者朋友們已經發現,這位殞命的哥倫比亞國腳,和劇中主角、曾經的世界頭號毒梟巴勃羅·埃斯科巴同名。而巴勃羅對足球的愛意,毫不遜色於他對販毒事業的追求,Narco-Soccer(毒販足球)這個單詞就因他而生,他的妹妹馬利亞說:「巴勃羅對足球是真愛,他出生時第一雙鞋就是球鞋,到他死時腳上穿的還是球鞋。」



視羅賓漢為偶像的巴勃羅,先後為窮人修建了32所幼兒園,23所小學,11所私立中學,7所公立中學,2所大學,600棟設施齊全的單元住房,但他最喜歡做的還是在貧民窟里建球場,蓋「足球診所」、設「足球獎學金」,讓窮孩子們也能舒舒服服地踢上球。一家報刊的主編說:「我不認為誰在哥倫比亞足球界比得上他,從足球的角度來講,他是一位英雄。」


這話並不誇張,「瘋子門將」伊基塔、阿萊士·加西亞、奇科·塞爾納等哥倫比亞國腳以及國家隊主教練馬圖拉納都是從巴勃羅球場里走出來的。有了毒梟資金支持的哥倫比亞足球也迎來一段充滿希望的歲月,世界排名一度高達世界第4,還在94世界盃預選賽中以 5:0 痛擊阿根廷。



1991年巴勃羅在「監獄」里服刑時,還設法把馬拉多納帶進去和伊基塔等哥倫比亞國腳踢了一場表演賽。球王感嘆:「那天晚上還開了一個大 party,姑娘都是我這輩子見過最漂亮的。這一切都發生在監獄裡!簡直讓人難以置信。」


想必那時巴勃羅與所有哥倫比亞球迷一樣,對於國家隊的大賽表現滿懷期待,可是他卻沒能活到1994世界盃開賽。1993年12月,他被警方擊斃,就像前面說的那樣,死時還穿著球鞋。此後,哥倫比亞販毒集團陷入混亂,足球也受到波及。在94年世界盃上,助理教練埃爾南的哥哥收到死亡威脅,埃爾南很快就離開了教練組。世界盃後安德烈斯·埃斯科巴遭遇槍殺。巴勃羅的堂兄加維利亞對比嘆息:「這些事在巴勃羅時代都不可能發生,他有自己的規矩。」看到隊友遇害後,包括巴爾德拉馬、阿斯普里拉、瓦倫西亞在內的多名國腳怒退國家隊,到1998年世界排名已經滑落至34名。哥倫比亞足球未能開啟屬於自己的黃金歲月,可以說是「成也大流氓,敗也大流氓」。

這些電影這些遊戲,可以讓你在精神上與足球流氓產生共振:


說了這麼多足球流氓的故事,可能有的讀者朋友覺得還不夠帶勁,想追求更刺激的 —— 比如親自當一回足球流氓。對此我可不會鼓勵您這種想法,但卻可以給您如何在精神上「扮演」足球流氓出出主意。


挑戰禁忌、破壞規矩、訴諸暴力,常常上演血腥大戲的足球流氓們,給受侵害對象帶去的是成噸的痛苦,但卻給奮戰在影視、音樂、遊戲等多個領域的文藝工作者們提供了創作素材和靈感來源,這些作品無疑能讓我們在情感上與足球流氓拉進,還能在身體上保持絕對安全的距離。



FC 時代的《熱血足球》


其中最直接的形式莫過於遊戲。相信很多80後玩家都在紅白機的《熱血足球》里,用鐵肘、鐵膝,把對手頂得屁滾尿流、齜牙咧嘴,那場面堪比中世紀足球。雖然這不算足球流氓遊戲,但說是流氓踢足球,也是沒問題的。



《足球流氓:歐洲風暴》


如果你覺得《熱血足球》太過於簡單粗暴,那可以選擇《足球流氓:歐洲風暴》這種更有技術含量的即時戰略遊戲。在遊戲里我們要扮演的是流氓組織的頭目,通過限制藥品、酒精來控制自己的小弟們,帶領他們消滅敵對的流氓組織。


《足球流氓》講述了一位菜雞如何修鍊成「古惑仔」的故事


而在電影領域,講述足球流氓的作品就更多了,其中名氣最大的就是《足球流氓》(Hooligans)了。主角是在《指環王》里飾演弗羅多的伊利亞·伍德 —— 很多球迷看到他,第一反應恐怕都是:「就他?看上去很弱雞,怎麼還演起足球流氓了呢?


沒錯,在電影中伊利亞·伍德就是以弱雞身份登場的。他出演的 Matt,本來是個成功考取哈佛新聞系,順利畢業後八成能當一名可以和世界各國領袖談笑風生的高姿勢水平記者。然而他的室友卻是個吸毒的坑貨,遭到朝陽群眾(誤)舉報後,把毒品塞到了 Matt 的柜子里。但遭受冤屈的 Matt 卻連伸冤的勇氣都沒有,毫無抵抗就接受了被開除的結果,十足的慫蛋一個。


不敢面對他爸的 Matt,跑到倫敦找他的姐姐和姐夫借宿,繼而認識了姐夫的弟弟 Pete —— 西漢姆聯民間球迷組織 GSE(Green Street Elite)的領導者,一位在看球時滿嘴 Fuck,拿啤酒瓶砸別人腦袋,卻在地鐵里如紳士一般給女士讓座的「足球流氓」。


跟著 Pete 混,Matt 發生了不可思議的轉變:原本性情十分溫和的他,居然迷上了 Pete 們充滿熱血、敵我分明、重情重義的世界。在一次次的群毆中,Matt 從一開始的勉強充數,逐漸在其中找到了那種捍衛信仰、與兄弟並肩作戰的快感,並最終融入 GSE,成了一名外人眼中的、標準的「足球流氓」。在鮮血與暴力的洗禮中,本是慫蛋 Matt 經歷了脫變,成長為一名敢于堅持自我的男人。


如何把自己打扮成一名足球流氓:


說完精神,咱們說外表,該怎樣把自己裝扮成足球流氓的樣子。


在結成亞文化群體的過程中,足球流氓們也漸漸修鍊出獨特的服飾 Style。早期,足球流氓會穿球隊球衣或能夠體現自己球隊特徵的衣服,但在80、90年代,英國警方對他們加大了抓捕力度。於是,對外為了避免被警察盯上,對內為了區分不同的派系,足球流氓就發展出了獨特的便裝風格。不同的流氓組織會指定不同的品牌作為標誌,於是 Stone Island、Aquascutum、Burberry 就成了流氓服飾界的「三巨頭」。



在《足球流氓》電影中,Pete 穿的就是 Stone Island 的風衣


Aquascutum 的圍巾被足球流氓青睞



護目鏡也頗受足球流氓們熱捧



最具標誌性的足球流氓裝備,還得數 Burberry 的格紋棒球帽


有意思的是,眾多足球流氓派系都把 Burberry 旗下的產品,尤其是是格紋棒球帽和米色飛行外套選擇為自己的裝備,各地還湧現出「House of Burberry」、」Burberry Boys」這樣直接以品牌命名的流氓組織,把 Burberry 的品牌形象傷害得夠嗆。


在2003年,英國全境酒吧甚至發起抵制運動,禁止穿 Burberry 的人入內。面臨品牌危機的 Burberry 被迫進行漫長的品牌轉型,停產了已成為自身標誌的格紋棒球帽,直到近年才擺脫了足球流氓的追逐。


不過扮演歸扮演,足球流氓的精神內核究竟有多少分量,能撐起多大的 B 格,這個問題得好好想想。比如在《足球流氓》的電影結尾,在與死敵米爾沃爾球迷(電影里這樣形容米爾沃爾和西漢姆聯,「就像以色列和巴勒斯坦」)的慘烈群毆中,Pete 倒在了血戰之中,而他眼前浮現的畫面依然是深夜裡孤身一人在巷子里高唱西漢姆聯的隊歌「I』m Forever Blowing Bubbles」 —— 不知道導演是不是想表達 Pete 這些足球流氓們所堅持的信仰,其實如泡泡一樣輕飄飄、一紮就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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