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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著》:生,是一種本能,但我們活著就是去給它賦予意義

我從小就以為但凡動漫作品,都應該有個美好的結局;尤其,在低幼喧囂的道路上越走越遠的中國動漫,就更應如此。

不過,事情似乎總有例外。大概在10年前,我看到的兩部動畫卻並非如此,其結局只能用慘烈來形容,其中的一部叫《虹貓藍兔七俠傳》,另外一部叫《神廚小福貴》。而這兩部動畫的文學顧問,竟然是余華;沒錯,就是那個寫出了《活著》、《許三觀賣血記》的余華。如此說來,倒也算情理之中。

朋友最近送了本余華的《活著》給我,總無閑暇,前兩日才得以讀完。其實,我在上初中的時候是看過張藝謀的同名電影《活著》的,老師當時在班上用投影放映,至今我都還能憶起很多同學眼角的點點淚光。我總以為,凡人間悲劇,總應該沒有比主人公福貴更悲慘的了吧?只是遠沒想到,電影的描摹已是如此收斂,小說比起電影來,則更悲慘十倍不止。

然而,悲劇,按魯迅說法:就是把人生有價值的東西毀滅給人看。由直觀感覺而言,如果說電影結尾的戛然而止還能給人留下一絲希望,甚至可以作為勤勞忍耐的民族善於苦中作樂的縮影;那麼《活著》這本小說筆端觸及之處,多現實的荒誕,卻也極少煽情的橋段,其以第一人稱的敘事方式就那麼將一個個悲劇呈現在讀者面前,就像在講一件極其平常的事情,然後說:我把有價值的東西毀滅完了,來看。

作為原著作者,余華長期以來的寫作都是源於和現實的一層緊張關係,但他的確感到自己寫下了高尚的作品,似乎是一種理解了一切事物之後的超然,平等對待善惡、生死,並用同情的目光去看待世界。在這樣的心態感召之下,他用這樣一部悲劇、一部不失粗糲樸素的史詩闡述了一個根本的問題:人為什麼活著?

與福貴相關的五個親人的死,正是上文中所說的「把有價值的東西毀滅給人看」,也是這部小說悲劇性質的根本體現,但對死亡描寫的簡短數語卻著實給人留下了不可磨滅的殘忍印象。他的兒子有慶死的時候,「腦袋一歪摔在地上」,而被人抽血抽死的橋段到底是怎麼想出來的?他的女兒鳳霞,文中也只是說「生下孩子後大出血,天黑前就斷了氣」;到了他的妻子家珍死的時候,這種描述就更為簡潔——「鳳霞死不到三個月,家珍也死了」;至於他的女婿二喜、外孫苦根死的時候,大概也都如此平白簡單的一帶而過。我常想:這大概就是余華文字的殘忍一面,雖然平常,卻有震撼人心的力量。

(比起原著的悲劇,電影《活著》簡直是溫情)

而這種平常,卻從另外一個角度反襯出主角福貴的樂觀,或者說麻木。但你瞧:至始至終,福貴都沒有被命運打倒,或者他只是對命運順從。曾經,家道中落、散盡家財,被國軍抓壯丁;曾經,三年自然災害忍飢挨餓,親人一個一個悲慘離世;但,他還活著,不怨天尤人,卻也不反抗。活著本身,就是福貴生命的意義。

我有時常常想的太多,還隱約覺出作者對民族忍耐力乃至民族憂患意識的複雜感情,似乎是憐憫或者唏噓,但毫無疑問,帶著一種厚重的精神。中國人常常自詡戰天鬥地,但於普羅大眾,世間百態,不如意之人卻總是多數。老子《道德經》中言: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或許,天地並非不仁,只是仁與不仁,於它,並無區處。形如善惡、生死,與仁與不仁一樣,沒有規律,沒有徵兆,那麼,就這麼活著;畢竟,沒有比活著更美好的事情,也沒有沒活著更艱難的事情。一部文學作品,大概就是同時在講述作家意識到的和沒意識到的東西,對於後者,讀者便有說話的權力。

而故事的最後,與福貴相伴的只剩下一頭牛,這頭牛的名字也叫「福貴」。當經歷人生喜樂傷悲,起起伏伏,他反而樂觀豁達,「皇帝招我做女婿,路遠迢迢我不去」,我想他一定明白了活著的全部意義。

我知道黃昏正在轉瞬即逝,黑夜從天而降了。我看到廣闊的土地袒露著結實的胸膛,那是召喚的姿態,就像女人召喚著她們的兒女,土地召喚著黑夜來臨」。

那麼,讓我們回答最初那個問題:人為什麼活著?

答曰:人是為活著本身而活著的,而不是為了活著之外的任何事物所活著。

想起朋友在這本書扉頁的贈言:生,是一種本能;但我們活著就是去給它賦予意義。所以,願所有人:永遠別凝望深淵,活在當下,也便要努力活在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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