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想你了,大暴牙
我又想起你了,大暴牙。
流年很長,記憶很短,時光總是能把我拉回到曾經。你那總也合不攏的嘴卻是我最深的記憶。
我對核桃的所有記憶好像都來自於你。那天因為你說,你爸爸從老家帶回來好多核桃,那個夏天的周末,我們騎著單車頂著暴晒跑到你家,發現一大麻袋核桃已經敞開了口等待著我們了。我們一群十幾歲的孩子,歡呼跳躍著,各個都像嘰嘰喳喳的麻雀,聲浪似乎能把房頂掀掉。我依然採用老辦法,把核桃放在門和門框之間,使勁拉動門把,瞬間核桃殼就被擠裂開了,把核桃拿出來換個角度再放進去,再使勁拉動門把,核桃殼再一次被擠爆裂開,把碎殼的核桃托在手心裡,細細地挑出殼,取出又香又甜又脆崩的核桃仁放進嘴裡,這種滿足感到現在我都懷念。那天,光是核桃就把我們吃得飽飽的了。
剛上初中的時候,你的英語並不出色。初二的時候,我們換了一位又高又帥的英語老師,這位英語老師曾經還是一名軍人,他自學成才。他板書的時候相當吸引人,寫字有力度,步幅也很大,似乎只要兩步,就能從黑板的一邊走到另一邊。展現的完全是一種軍人的風采。眼神爍爍發光,感覺他回頭掃一眼,似乎就能看到全班的人都在做什麼了。我很膽小,他在板書的時候,我都不敢有小動作,生怕他一回頭就發現了我。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你愛上了英語課,每天你都在背單詞背單詞……可是你暴牙合不攏的嘴讓你有問題不敢問,怕被恥笑。但在我後來的記憶里,每節英語課後你都在英語老師身邊問問題,後來,你們居然討論起了日語,這讓我震撼了好久好久。我記得你當初是拿過平假音來找過我,問我學不學日語,但我一笑而過。
初三畢業前的那個初夏,學校的大草地上,英語老師那時候也是我們的班主任,帶著我們全班同學一起瘋狂地跳躍著喊叫著,做著各種遊戲,玩到最後所有人都疲憊了,也跳不動了,我們圍坐成一個大圓圈,說說每個人的心裡話,相互嘲笑著對方,笑到癱倒在地上。後來我記得我站起來唱了一首很高音的歌,估計是因為那天又瘋又叫嗓子透開了,根本沒感覺歌曲高音的難度,我是越唱音越高,帶動著所有人一起高唱起來。我記得你走了過來,大笑著,牙箍反射著初夏的微光,你擁抱著我。
懷念那時候放學後,英語老師推著自行車,我們屁顛屁顛地跟在他後面,一直跟到他家裡,看見師母在做晚飯,那時候的我們怎麼就這麼皮厚,哄搶老師家寶貝兒子的晚飯,我們手上嘴上沾滿了油。從老師家出來,你送我回家,你說你父母都在忙生意,你回家遲一點他們不會發現的。我們背著書包牽著手,跑著走著,撒滿了一路歡聲笑語。
後來的後來,你要跟著父母回老家了,租的房子也要退了。但你的牙變好看了,你臨走前送了我好多核桃,那時候我不覺得分離是憂傷,後會肯定有期的。可那以後,我們再也沒有見過面。
大暴牙,是我對你的愛稱,是我對你初中的所有記憶。
現在我過得很好,我想你也一定是這樣的。青春它就在我的心中,永不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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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繾綣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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