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人的嘴,能說會吃!
一說起這北京人的嘴啊。。。。
要麼用來吃了,要麼就是用來說的,
也不知道您屬於哪一類?
我想我可能是屬於:
「吃都堵不上你的嘴」這類的,
打小兒就挨這呲兒的北京孩子吧。
要說北京人的嘴,嘴皮子利索的時候是真利索,
利索在用詞兒,在語速。
但是一說快了,吞音的時候是真吞啊~
說啰嗦的時候,也真啰嗦,
這啰嗦在於「碎叨」。
當一個北京人的嘴用來說的時候
好像是從「吃」開始的。
您看,連衚衕里見個面兒,打招呼:
「吃了嗎您內?」
街坊照面兒微笑擦肩而過時必須的用語。
您一句:「剛吃了」或是「還沒呢」。
一句搭話,透著親切,簡單明了的衚衕問候。
後面可真別跟著:「沒吃回家吃去」。
不過您要是在院里問了鄰居大媽一句:
「您忙吶?!」 得嘞~
大媽興許把一天的「流程」都給您說出來了啊,
上午去早市買了什麼菜,中午打算做點兒什麼,
下午幾點接孫子。。。。
只要你有耐心搭一句,這話就沒完沒了了。
還有北京的哥,真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
有時還考驗你。上次打車去沙灘五四大街,
一場車就問你:「知道五四運動是哪年的嗎?」
「啊,好像是1919年吧。」
「對嘍!」
然後,開始一路歷史講壇,中途你可以即興插入,
話題可能就會繼續改道兒,真是樂趣無窮。
「話密」在北京這座城市來說,
不光是北京大爺、大媽的專利。
小夥子,大姑娘一樣的「用嘴說著」過一整天。
也許他們今天不用太多的「老北京土語」,
但他們樂忠於「罵人不帶髒字兒」的「損」,
事實上,你不能開頭兒,
只要你一開頭兒,這話匣子就打開了 。
來達成他們的交流。
偶爾也會有「土語」來作為一種「懷舊」。
說完了,輪到這嘴該吃的時候了。
有人說過:
「北京人推崇的是孔老聖人的食不厭精、膾不厭細,
不管是吃什麼,總要講個刀工火候,
時令節氣,還要講個因人而易。」
您說北京人對吃真是一個講究,沒錯。
有時您說北京人也真能將就,更沒錯。
往大的說:
「北京過去最有名的八大樓、
四大居基本上都是魯菜當家。
不過就是各有拿手,各有絕活兒罷了。
至於到底京菜是什麼味兒,
就是正宗的北京人也未必能說得明白。
到今天,
可能也就剩下炸醬麵還帶有老北京的特點
可又偏偏不在菜的範疇,當屬麵食一類。
就是名滿天下的北京烤鴨,
據說也是傳承了燒鴨子的衣缽,
大概應該算在魯菜的名下。」
將就也是因為,有人說過:
天子腳下的臣民,見得多了、
聽得多了,自然就不把什麼事兒都當成事兒,
但我相信每一個北京人的胃裡都「住」滿了麻醬,
它是北京人餐桌的「命根兒」,
你找不到第二個如此迷戀麻醬的城市。
有一年夏天,北京的麻醬供應短缺,
連老舍先生都急了,
把這當成一件大事寫進了人大代表提案里:
北京人夏天離不開芝麻醬!
何止夏天離不開麻醬!
北京人血液里都快流淌著麻醬了。
它可以當佐料,也可以當原料,
沒有它,就沒有好吃的涮羊肉、爆肚
沒有它,就沒有可口的芝麻燒餅,
以為這就完了?
哈,還有義利的維麩餅乾
真是將吃麻醬發揮到極致了。
真正極致的是:不單會說,還講究會做。
做得了,一幫瓷器、哥們、一邊吃,一邊聊。。。。
尤其是在飯桌上,只要嘴裡沒嚼著飯菜,
就想著侃起來。
雖說咱北京的規矩,飯桌上,食不言。
但是那是家規,朋友聚會就另說了,
對著哥們兒,您說您能閉住嘴嗎?
北京人的「嘴碎」是棋逢對手的互懟,
關係越好越懟,越扎心越開心,
您說這不是有病嗎?
北京人的真實,對陌生人熱情,也許別人並領情。
但對北京人自己來說這才是最真實的生活,
所以,您說北京人的嘴用來吃?還是用來說?
其實並沒有什麼正確的打開方式。。。。。。
來自老北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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