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定的行程：人生何處是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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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帳子？母帳子？雪帳子！

好友皮皮攝影於河南唐河街道

寫這篇文章，有一個關鍵詞，「故鄉」。說到「故鄉」，我突然有些疑惑，語塞，不知道「故鄉」是什麼意思了。就百度一下，百度百科顯示的解釋是：魯迅創作的短篇小說《故鄉》，寫於1921年，收在魯迅的《吶喊》。又點「漢語詞語」，才找到故鄉的解釋：出生或長期居住過的地方，家鄉，老家。是的，這就是我想說的話。

近日看了魯迅先生的一些文章，他在《故鄉》中描寫的對老家的感受讓我特別感觸。1921年深冬，魯迅回到相隔二千餘里，別了二十餘年的故鄉。他這次回來是接家人的，老屋已賣給他人，見到了闊別已久的故鄉，心裡難免悲涼，「瓦楞上許多枯草的斷莖當風抖著」。魯迅在這篇文章里同時記下了像畫圖儀器細腳伶仃的圓規的楊二嫂，還有已問他喊老爺的童年好友閏土。但難得的是，閏土的兒子水生像小時候的閏土那樣充滿了親切和朝氣。

說起「故鄉」，我有很多感慨。去年過年，立紅我們回老家給父母和爺爺奶奶上墳，這是老家的一種風俗。二哥和四哥在浙江打工，有好幾年沒有回來過年了。老家的房屋院落空著，我們走到風雨斑駁的門口，看見大門上的鎖都生鏽了。透過門縫看看院子，枯蒿、落葉遍地，看不到一點春天快來的影子，荒蕪得讓心裡發怵。

再簡陋的老家院落，也一定會有很多歡笑吧！待二哥和四哥他們從打工的浙江回來後，重拾院落和土地，院里炊煙升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們又該餵養出成群的雞鴨，還有貓狗了。出入有大人小孩的院子，就會又充滿了生機和暖意了。

立紅老家位於淮河之源桐柏山區的平原地帶，土地少，人均只有一畝多，沒有其他經濟來源。哥嫂們在老家種地時，只是弄個溫飽，很難攥到錢。看到鄰居外出打工能掙些錢，他們也鎖上家門外出打工了，一去就是十幾年。只是家裡有了特別重要的事了才回來一下。

老家是農民的根，不管走多遠，走多久，終究還是要回去的。上次給二哥打電話，二哥就說了這事，他說小孫女要上小學了，明年就回去，在這邊上學太麻煩。我怕二哥打工太辛苦，也贊成他早點回去，畢竟是60多歲的人了。

1月26日晚，立紅我倆聊天，說到了小孩子有爺爺奶奶是很幸福的。立紅說，爺爺奶奶去世早，他自己沒見過。立紅還對我說：「過年時見到二哥，你問問二哥，他可能也沒見過爺爺奶奶。」

我在上一篇文章《既定的行程》里，寫了今年要去浙江看望哥嫂們，在他們現在住的地方過年。朋友們看到文章倒挺羨慕似的。也許吧，什麼地方是家？什麼地方是故鄉？只要生活幸福快樂，異鄉也可變故鄉，異客也可變主人。說到這裡，我想到魯迅先生的一篇文章，寫一個美國人，一住過北京，就忘不掉帝都生活的味道，連大風時候的萬丈沙塵，都不能抹去中國文化建築起來的生活魅力，他在大柵欄住家的大門上，掛著用漢字刻出自己名字的銅牌子，悠然地住在北京。

魯迅先生的這個美國朋友，不遠萬里來到北京，就在中國扎了根。但我的哥嫂們終歸卻難於在浙江紮根。不要說落戶紮根，就連小孩在當地上學都困難重重。這是非常無奈的。

人生何處是故鄉？對孩子來說，父母在的地方就是故鄉。對親人來說，親人在的地方就是故鄉。

雪後初晴的杭州錢塘江堤壩

中國金融作家伍洪攝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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