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悟空和如來佛》562.雞鳴 569.有些細膩
562.雞鳴
八戒等吃得差不多了才停。
三藏念了結齋，左右撤了席面。三藏：院主，請問寶山為何叫布金寺？
和尚：這寺原來是舍衛國給孤獨園寺，又叫祇園。給孤獨長者請佛講經，金磚布地，現在這個名字就是這麼來的。這麼多年過去了，有時雨下得大，還能淋出金銀珠子，運氣好的撿著不少。
三藏：果然！又問：剛才進門前，看到門口好多行商，怎麼，都在這裡歇宿嗎？
和尚：我這山叫百腳山，前些年很太平，天道輪迴，不知怎麼的，最近出了幾隻蜈蚣精，常在路上傷人，大家都不敢走夜路了。山下有一座雞鳴關，有些客人晚了，就在荒山借宿一晚，雞鳴之後再走。
三藏：那我們也等雞鳴之後再走。
563.爺爺的爺爺
正說著，這時明月高升，又上來齋飯，師徒們吃了，出來賞月。一個和尚報：我們老師爺想見見中華人物。
三藏連忙轉身，走過來一個老和尚，手拄著竹杖，行禮：這位就是中華來的師父吧。
三藏答禮。老和尚讚歎：果然人物俊秀。老師高壽？
三藏：虛度四十五年了。老院主高壽？
老和尚笑：比老師痴長一個花甲了。
行者：那一百零五歲了。你看我多少年紀？
老和尚：月色朦朧，老和尚眼花，看不清小師父的面貌，看身材，年紀還小。
行者：我可以當你爺爺的爺爺的爺爺。
564.爛石頭
三藏喝止：悟空，斯文！連忙又問：老院主，請問祇園的遺址在哪裡？
老和尚：後門外面就是。
開了門，只見一塊空地，就剩些碎石疊的牆腳。
三藏：想當年，給孤獨長者，為求佛寶捨得財寶，祇園的名頭是流傳下來了，長者又去哪裡陪伴佛祖了呢？
八戒：金磚呢！都是些爛石頭！
565.人事
正說著，聽到後門那兒隱隱傳來哭聲。三藏一聽，哭的是想爹想娘，不由得感觸心酸，眼淚就掉下來：是什麼人在那裡悲傷？
老和尚聽了，就叫其他和尚回去燒茶，等他們都走了，突然對著唐僧、行者下拜。
三藏大驚，連忙攙起：老院子，為何行此大禮？
老和尚：弟子活了一百多年，也知道一點人事。禪靜之時，也見過一些景象。老爺師徒，弟子略知一二，和凡人不同。說起什麼人在這裡悲傷，不是你們的話，弟子都不想說，跟俗人說不清楚的。
行者：你說說看是什麼事？
老和尚：去年今天，弟子正在坐禪，忽然聽到一陣風響，就聽到傷心的哭聲，弟子下榻查看，祇園基地上，有個美貌的女子。我就問她是誰，怎麼到這裡了。女子說是天竺國國王的公主，在月下賞花，被大風刮來的。我不信，覺得她個妖邪，把她鎖在一間空房裡，為了安全，把房子改得像牢房一樣，在門上留個小孔，飯碗遞得進去就行。我們和尚都是慈悲的人，不肯活活餓死她，每天給她兩頓粗茶粗飯，吃著度命。那女子也聰明，怕有什麼人玷污她，裝瘋賣傻呢，尿里眠、屎里卧，白天說胡話，夜裡哭爹娘。我幾次進城乞化打聽，公主不是好端端在宮裡嘛。所以更加把她關得死死的。現在老師們來了，還請到了城裡，廣施法力，幫忙辨明辨明，一來為的分清正邪，二來顯顯神通。
566.在心
三藏和行者聽了，記在心裡。正說著，剛才支開的小和尚來請，說茶燒好了。就都回去。八戒和沙僧在方丈里，咕咕噥噥：明早雞一叫就要上路，還在這裡說閑話，不去睡！
行者：獃子又說什麼呢？
八戒：睡了吧，睡了吧！
大家就都各自去睡。夜深人靜，花朵在微風中動搖，月亮明明地照著。睡沒多久，雞就叫了。八戒：不識相！不識相！
長老也叫，叫八戒、沙僧起來收拾。行者叫點燈。
前面那幫行商起來了，鬧哄哄地做飯。寺僧已經先起來安排了茶湯點心，拿給師徒們。八戒又高興了，吃了一盤饃饃。師徒辭行。老和尚對行者說，昨晚說的事，在心在心！
行者笑：放心放心。
567.異樣
那伙行商，哄哄嚷嚷的，也一齊上了大路。走到天亮，過了雞鳴關。走到快中午，才看見城池，虎踞龍蟠、鳳樓麟閣。
到了東市街，行商各投旅店。師徒進城，找到會同館驛。管事的報告驛丞：外面來了四個異樣的和尚，帶著一匹神駿的白馬。
驛丞聽說有馬，知道是官差，出來迎接。三藏作了介紹。驛丞：請進，請進。三藏喜悅，叫徒弟們進來。驛丞見這三個嘴臉醜陋、不成人樣，戰兢兢的，也只得看茶、擺齋。
三藏：大人不用驚怕，所謂山惡人善，我這三個徒弟，貌丑心善。
568.公主娘娘
驛丞聽了放鬆了些：國師，唐朝在哪裡？
三藏：在南瞻部洲中華那裡。
幾時出發的？
貞觀十三年，如今已經十四載了，歷經千辛萬苦、萬水千山，才走到這裡。
驛丞：神僧！神僧！
三藏：上國天年幾何？
驛丞：敝處是大天竺國，從太祖太宗傳下來，傳到今天已經五百餘年。現在位的爺爺，愛山水花卉，號怡宗皇帝，改元靖宴，已經二十八年了。
三藏：今天貧僧要去見駕倒換關文，不知國王在不在朝上。
驛丞：正好正好。國王的公主娘娘，青春二十，正在十字街頭，高結綵樓、拋打繡球，撞天婚招駙馬。今天熱鬧，想我國王爺爺應該還沒退朝，要倒換關文趕緊去。
569.有些細膩
三藏就要走，只見齋飯擺上來了，就和驛丞、行者他們吃了。已經過了中午，三藏：我好去了。
行者：我保師父去。
八戒：我去。
沙僧：二哥算了吧，你的嘴臉不怎麼樣，別到朝門外裝胖，還是大哥去好了。
三藏：悟凈說得好。獃子粗糙，悟空還有些細膩。
八戒撅著嘴：除了師父，我們三個嘴臉也差不多！
三藏穿好袈裟，行者拿著引袋一起去。
2018.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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