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最輕描淡寫的,往往傷害最慘重
顧小姐的咖啡館
《 往往最輕描淡寫的,往往傷害最慘重》
文/顧晴梔
對比冬雪,我倒更喜歡夏雨一些。
夏天的雨總是猝不及防,像個任性的孩子不開心就朝天空的方向劃一道口子。
這孩子會虛張聲勢,會狐假虎威,偶爾撒嬌賣萌,鬧得滿城風雨卻讓人討厭不起來。
它會在艷陽天里哇哇大哭,把海天之間的界限拉到最低,黑壓壓的一片,就算雨點像針刺穿地面,你也可以淡定地將針撿起捂住心臟。
降雨累積成河海,是視線之下一層層的上升。看得見摸得著的傷害,在你發現無路可退之前,往往來得及防患於未然。
就算來不及,也至少可以將傷害降到最低程度。
如果可以,我希望所有災難都儘快來臨,在我可觸範圍,至少來得及喘息,來得及逃離。
不知你是否發覺,往往以最直接的形式朝你呈現的,往往最令人輕鬆自然。
像分別前的那場誤會,只需要你將背後原因以最明了的幾個字說出。那僵持許久明明不肯撒手的離開就能換來一個原本該有的擁抱。
像把愛以狂風亂雨的形式朝你丟去,忘掉你接不接。
把掛著不愛的風箏線儘快剪斷,任憑它飄向東南西北。
夏天的雨很狂,像小孩子毫不遮掩地舉著一張無害的臉向你撲來。
那場夏雨咆哮前的沉寂,像極了你憋在心裡說不出的,你藏在背後不願示人的,你躲在暗處狼狽擦淚的樣子。
一旦爆發,其實只需要那麼一個爆發的瞬間。那些在面具背後被窺探的,都能各自找到出路。
順著雨水流入你心間,隨著你胸膛再摻和大地之泥躺進大海,最後往自由的方向蒸發。讓那蓄謀已久的快樂,在時空輾轉中被郵遞。
可惜往往,我見到的快樂,大多在旅途中被郵寄為枉然。
他們表達快樂的方式拐彎抹角,自以為是多麼精心蓄謀的驚喜,最後不過是更大傷害的累積。
這兩天我足不出戶地看著外面的白雪,靜靜地看著,見不到白色飄落的樣子,也聽不到雪子落地的聲音。
從東莞回來的朋友在機場被滯留,詢問武漢是否在下雪,我見窗外靜悄悄的一片,將沒有說得格外輕巧。
晚上八點十一分,他發來微信,說差點死在武漢了。
在美麗雪景的背後,是刺骨,是災害,是寸步難行,是交警的堅守,是旅人的停滯,是建築的倒塌。
彷彿2008年那場雪災的一幕幕還在眼前,十年之久,我從一個膽小怕事的小學生變成了一個小心翼翼的成年人。
膽小和小心,這兩個形容詞似乎用得沒有什麼差別,就像這十年過去看起來變化不大一樣。
可往往這變化不大里的潛移默化,才是最為深刻的變化。
像潤物細無聲般的,越是無形,越是能輕描淡寫,而越發如此,累積的層層隔閡,便越是深邃。
冬天的雪來得慢,甚至會時而招人惱嗔,惹人期待。
下雪是個很浪漫的過程,是所謂白頭到老的祝福,是小學課本里辭藻華麗的形容。
是南方不會多見的難得奇景,是刺,是深淵,是越美越易深陷的泥沼。
像長大後不斷隱藏的沮喪,往往越是隱藏,卻越是沮喪。
是我最不經意間的一瞥,你就輸光所有賭注。一個眼神就殺死過往,一聲默認就吞沒光亮。
你有所不知,我的所有過往明燈里,我獨將你這一盞點亮。
我自然也不知,你的所有賭注里,竟只有這盞燈。
你不過是我萬千選擇中的一個,多麼不經意的選擇,竟是你唯一的希望。
小孩子都不會講究面子什麼的,若有什麼不想便直接說不想就好了。
而成年人都愛給人面子,把拒絕的想法用不加回復的空白對話框來代替。
可恰恰就是太給人面子,在那場拐彎抹角聲勢浩大的人際浪潮里,最輕描淡寫的沉默,才是給人最猛烈的重擊。
林夕在陳奕迅的《想哭》里寫到:若無其事,原來是最狠的報復。
周杰倫在《等你下課》中唱道,暗戀一點都不痛苦,痛苦的是你根本沒看我。
儘管過程千難萬阻,唯恐輕舟已過萬重山,兩岸猿聲早已寂靜。
你就像這冬日裡的積雪,輕輕飄過一夜,天亮之後便翻天地覆,即便是好幾日的晴空萬里也難以融得乾淨。
※張居正功勞這麼大,死後為啥被清算?
※【歷史上的今天】1953年1月29日-著名音樂藝術家鄧麗君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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