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動迷宮3》讓人想到《異次元殺陣》,曾為《科幻世界》寫過評
文/葛維屏
最近,《移動迷宮3》公映,這部電影在創意上非常接近《異次元殺陣》,都是讓人物處在一個陌生的不知來歷、不知前景的陌生空間里,可以說,《移動迷宮》系列反映的人生困境在西方電影里已經成為一個哲學母題之一。
當年,我曾經為《科幻世界》中插的「科幻電影」專欄寫過專題文章,曾經對《異次元殺陣》的第三部《心慌方·零》進行過專門的解析,現將這篇文章拷錄如下,可以看看它與《移動迷宮》系列在創意與理論上的相似點:
《心慌方·零》是科幻驚悚片《心慌方》系列的第三部。這一系列的首部影片《心慌方》(Cube,又譯異次元殺陣,立方體)拍攝於1997年,由加拿大導演文森佐·納塔利執導,一經問世,關注者頗眾,獲得了當年美國科幻驚悚電影的最高獎土星獎和巴黎科幻電影節的Pubilc Prize大獎,從而成為科幻史上最富盛名的獨立電影之一。第二部《心慌方·超立方體》推出於2002年,由擔任過《落水狗》《低級小說》《美色殺人狂》等片攝影師的安德烈·塞庫拉執導;第三部影片《心慌方·零》秉承系列片傳統,再演立方體逃亡驚悚傳奇,在2004年度洛杉磯的「驚叫電影節」(Scream fest)上全球首映,奪得最佳視覺效果獎。
「立方體」:一個抽象的世界
看慣了科幻影片龐大的背景與廣闊的視界,《心慌方》系列相對而言簡單得許多,三部影片發生地,幾乎都局限在巨大而古怪的立方體內。所有的科幻片,都有著各式各樣的對立面,
而在《心慌方》系列中,立方體成為「籠中人」的最大的敵人。你想像一下吧,一群人不知自己的來歷,不知所在的方位,不知莫測的前途,被放置在一個巨大的立方體內,你可以從這個立方體進入另一個立方體,但似乎永遠沒有盡頭,那是一種何等惡夢的感受。更為可怕的是,你還必須提防立方體里的各種或焚化、或切割、或腐蝕、或下毒等等危險機關的突襲,你必須與時間賽跑,必須繞開路障,尋求一線生機。
數學領域的立方體,是對物質世界的抽象,而系列片中的「立方體」則完全可以說它高度抽象化地象徵了人生面臨的厄難與困境,幾乎把科幻影片中波及到的危機,濃縮成這樣一個四通八達而又險象環生的「立方體」魔盒。所以,我覺得《心慌方》系列十分富有創意,看起來很簡單,只不過是一個立方體而已,但是,這個立方體卻像虛擬的舞台,提供了一種直達心靈的恐怖大環境,殘酷地把人物送進這一個生死存亡的煉獄,一方面展示了一種包裹一切的立方體的迷宮世界,另一方面,表現了人們面對「立方體」這一恐怖機器所產生的情緒衝突。
可以說,小小的「立方體」,基本涵蓋了藝術作品中通常意義上矛盾衝突的兩個重點:一個是與天斗,一個是與人自己斗。幾乎可以說它以「立方體」的形式,打造了一種通用型的故事模式。比如去年美國拍攝的《電鋸驚魂》(Saw)驚險緊張,曲折離奇,但比照一下《心慌方》系列,我們就會發現,它更像是《心慌方》系列的改編版,影片也把空間局限在一個閉塞的環境里,最後的兇手,正是同處一室的一具「死屍」,這與《心慌方·超立方體》中立方體的設計者就是身邊人的設置幾乎如出一轍,這充分說明了,《心慌方》系列的創意,可以衍生出眾多的此類的驚悚類影片。
「大逃亡」:一個無畏的挑戰
《心慌方·零》被認為是前兩部系列片的前傳,但實際上,它依然像前兩部的影片一樣,沒有交待這個立方體的來龍去脈,只是略去一切背景,著重交待立方體里逃亡的整個過程。影片中的立方體,比較接近於第一集中的那個機械類的立方體,或者,在某種程度上說,它是對第一集的重複與學舌。不同的是,《心慌方·零》以一半的篇幅交待了兩個操縱立方體的工作人員威恩與都德,其中威恩因良心發現,更因為他對立方體中的一個名叫卡珊德拉的女人產生了好感,從而主動加入到立方體中去,拯救裡面被困的無辜者。這個外在的視角是前兩集所沒有的。
比較三部系列,應該說最奇特的是第二部《超立方體》,影片營造的是一個四維「立方體」空間,每一個房間都是不同的時空,因此,同一個人可以看到自己的過去,還能看到未來的自己,這種無可捉摸的四維立方體,給人帶來的更是一種徹頭徹尾的恐怖,這裡既有不知孰真孰假的虛空感,更有難逃宿命的虛忘感。
相對而言,《心慌方·零》由於加入了對立方體控制人員的表現,反而使其神秘性減弱。前兩部影片,完全把鏡頭局限在立方體內,以立方體困獸般的各色人等作為表現對象,完全不知誰在操縱著他們的生死,折磨人的是一種巨大的未知的命運。而在《心慌方·零》中,採取了雙線發展,一方面交待立方體里人物的命運,另一方面表現了操縱人員的反思過程,直到威恩與立方體內的人會合。實際上,威恩所在的操縱室,仍在立方體內部,也是一個測試者,影射著誰都無法逃離包容一切的命運。
雖然神秘性有所減弱,但《心慌方·零》中驚險性卻有增無減。在影片中,當威恩進入立方體後,主控制室被立方體的邪惡製作者賈克斯控制,百般阻撓威恩的拯救行動。影片的設計,採用了驚險電影通常運用的「最後一分鐘營救」的模式,威恩的同事都德關鍵時刻,拔掉了電源,使威恩搶奪了寶貴的時間。賈克斯為了除掉威恩,下令對立方體進行「重新啟動」,而重新啟動,第一件事就是清空,相當於電腦硬碟的格式化,這時候,立方體內的一切物質都將「蒸發」殆盡。威恩抓住寶貴的最後一分鐘,與卡珊德拉順利地通過立方體唯一可以通往外界的水中通道重新回到了正常的世界。在這一部中,立方體大約是放置在水中的,前兩部的立方體,第一部沒有交待方位,第二部中的超級立方體塌縮後是在一所空曠的工廠里。從這些電影中交待出的蛛絲馬跡來看,立方體的所在位置,也沒有定數,三部電影都採取了一種模糊化的表現,可見,它只是展示了一個虛擬的立方體的世界,無意去落實與確定這個立方體是否真實。
在《心慌方·零》中,我們還看到科幻影片中經常出現的一些熟悉的元素,比如,在那些服務於立方體的士兵的頭腦里植入晶元,可以通過遙控,使這些士兵成為一具聽從指揮的機器人,影片中名叫海斯凱爾的黑人士兵,通過給他的頭腦「傳輸追殺指令」,使其從逃亡隊伍的一員變成了追殺的敵人。而對卡珊德拉的記憶進行讀取,還原成可視的畫面,則我們可以在去年拍攝的美國影片《最終剪切》中看到對這同樣技術的想像。
「籠中人」:一束人性的折射
「立方體」是影片中設置出的一個矛盾衝突的大背景,關鍵是通過這一環境來展現人物內心世界。《心慌方·零》與前兩部一樣,力求表現危險背景下的人際關係衝突。綜合三部系列片,第一部人物的矛盾衝突最為充分,關入立方體的六個人各懷心思,人性的光明與陰暗在危險面前盡展無疑;第二部里突出的是人生宿命的可怕,耐人尋味。《心慌方·零》中,著重塑造了立方體操作人員威恩的思想轉化過程,以及立方體內的受害者卡珊德拉所代表的人性的象徵。總體來說,基本是對兩集里人物的克隆,威恩的形象,等同於前兩部中都出現過的立方體設計者的角色類型,而卡珊德拉的形象也可以在前兩部的影片中的找到類似的角色設定。逃亡歷程中的人性的衝突,豐富著影片的內涵,吸引著觀眾的視線,也使影片的寓言意味達到了一定的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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