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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長的假期,你們都安排好了么

(攝影 by 冬儲大白菜)

孩子們果然是放寒假了。

我堅守在咖啡館裡,也遇到一撥又一撥的小朋友,媽媽們聚在一起喝咖啡吃蛋糕,孩子們撒了花地瘋跑,或者圍在一起去看咖啡館裡的大電視,屏幕上除了兩隻笨熊就是穿緊身衣的豬豬俠。服務員小哥很貼心,把電視上的節目換成了非誠勿擾,哎喲,這下好了,小朋友們興奮了,本來沒看電視的小傢伙也圍聚過來了,指著電視上的男男女女哈哈大笑,相親節目居然比卡酷更受小朋友們歡迎。

可能這是少有的景象,媽媽們也難得放鬆,乾脆視而不見。

過年大人小孩都放長假,肯定有很多家長計劃帶著小朋友們出去玩吧。

我和高先生也是,常常懷著詩和遠方的心情,打著讓孩子見多識廣的旗號,策劃一家三口的旅行。

可是。

我常常陷入焦慮。

誰誰誰帶孩子出國了,歐洲了,美國了,迪斯尼了,誰誰誰沒買800萬的學區房帶孩子週遊世界了,最不濟那誰誰誰也是帶著孩子在清邁過了滿是大蝦大螃蟹的農曆新年。

這都是我焦慮的來源。

唯恐自己孩子目光短淺。

我作為高齡產婦生下女兒,其實很感激自己以為心智成熟的時候才生孩子,想起自己二十多歲跋扈和無知的樣子,我的天啊,幸虧那時候沒有盲目孕育後代,否則我會個是多麼拙劣的媽媽。

家庭跟家庭不一樣,孩子跟孩子不一樣,個性十足,其實基本規律很難遵循。

讀了太多的育兒寶典,我大概能清楚地分辨出哪些是雞架子熬出的湯,哪些根本就是屁話。

可是。

我依然陷入焦慮。

想給孩子特別不一樣的童年故事,是個美好的理想。

我和高先生帶孩子旅遊,屢屢遭受打擊。

講這些事兒,多麼沒面子。

我們倆為人父母,初來乍到,其實不知道到底什麼樣的安排才是對孩子好。

旅行到底能給孩子帶來什麼,她會眼界開闊,還是會在將來的成長中把這些經歷忘得一乾二淨。

旅行的意義到底是什麼。

我們第一次去美國的關鍵詞是溫暖

第一次帶小仙女出國,是陪高先生去美國看病。

那時候她才不到10個月,基本對出國是沒有什麼意識的。

在長途飛機上,她吃了睡,沒怎麼大哭,偶爾嚎兩聲,也比較容易安撫,沒有任何傳說中的不適,我之前關於什麼孩子會因為氣壓耳朵疼該怎麼辦之類的準備工作全都白做,而且她在十多個小時的飛行中,居然沒有噗噗噗,省去了我不少尷尬。

一路推著嬰兒車,我們從出海關就受到優待,去哪裡都有工作人員主動引導我們走特別通道,減少了排隊等待之苦,讓人心曠神怡。

因為她小,還不會說話,也不會走路,只能爬來爬去,或者被我們推著抱著,所以這趟行程我們沒並沒有為她做一些特別的安排。

其間我們常去超市,小仙女坐在購物車裡,高先生推著她,她就會特別開心,琳琅滿目的貨架大概就是她這個月齡的童話世界。

有一次一位矮矮胖胖的金髮阿姨急叨叨從另一排貨架跑過來找高先生,英文不好的高先生也能從阿姨的比劃中明白,她是想請他幫著拿貨架最高處的東西,本來因為剛做了手術有點頹喪的高先生覺得很高興,他被人需要。

胖阿姨說了好多謝謝,把東西放到購物車裡,又過來逗小仙女,一個勁兒的讚歎,你們全家都漂亮,我也跟著沾了他們父女倆顏值的光,小仙女笑眯眯無意識地鼓起了掌。

在華盛頓的自然歷史博物館,高先生把她舉得高高的,讓她看那隻栩栩如生的熊,小姑娘顯然是有點害怕,驚奇地瞪著眼睛。

華盛頓紀念碑前的反省池裡有很多灰雁,它們很不客氣,伸著腦袋在我們的嬰兒車兜里找吃的。剛開始,小仙女坐在嬰兒車裡還有些躲閃,後來就和它們打成一片,誰也不怕誰。

到了紐約,小仙女就十分適應和小動物們近距離相處了,對於突然冒出的小松鼠,她就一把夏威夷果拋過去,小松鼠們歡呼著過來撿,高興得恨不能歌唱,我心疼半天,買來也不便宜,是準備給人吃的。

在美國呆了一兩個月,高先生抱怨我和小仙女早上睡懶覺太過分,每天都拖拖拉拉浪費大半天的時間,出門就差不多中午了,什麼美景都趕不上,看過最美的就是自由女神像映入夕陽。我有理由啊,那時候我夜夜夜奶,早上好不容易睡著了,醒不來。小仙女人家當時還是嬰兒,睡十幾二十個小時是多麼正常的事情。高先生只好自己遛彎兒,晚上他溜溜達達到中央車站,比劃著買墨西哥人臟攤兒上的辣炒飯,真的很好吃。

這次行程中我們碰到了各種nice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女兒,所有的人和動物都對我們和言善目,十分溫暖。高先生的遺憾是我們給小仙女穿得太窩囊,臃腫的羽絨服和滑稽的棉褲,土了吧唧的。

小仙女也不承認她這麼小去過美國,她說她根本不記得,我們給她看照片,她說那麼丑的小孩兒,絕對不是我。

(小仙女在美國超市裡感受童話,那時候長得是不太秀氣)

(小仙女在紐約餵過的小松鼠,它就差跳到她頭上了)

新加坡的關鍵詞是熱

去年過年的時候我們去了新加坡,一家三口和奶奶。

還是自由行。

奶奶說,你們以後倒找給我錢,我也不跟你們自由行了。

因為我們太鬆散,完全沒計劃,想去哪就去哪,不想動就待著,也不追熱門的景點,一點旅行的樣子都沒有。奶奶很不適應,又不好說我們什麼,只能遷就著,老人家肯定感覺挺浪費時間的。

小仙女十分得意上飛機的時候穿羽絨服,下飛機的時候穿裙子,她還不明白為什麼新加坡這麼熱,尤其是去了環球影城,熱得我們只想哭。前方正好有個小丑叔叔推著五彩的小販車賣能噴水的小風扇和漂亮的氣球,我趕緊給她買了一個風扇,可是她不領情,寧願熱死,也要買氣球。印著芝麻街Elmo的氣球摺合人民幣一百大洋,奶奶好心相勸,別買了別買了,一會兒氣球飛了你又得哭。

我頂著壓力買了氣球,三分鐘後氣球飛上了天,小仙女果然嚎哭,她說想讓我打119請消防員叔叔把氣球救下來。奶奶說,這裡的消防員不管氣球的事兒,我剛才說什麼來著。小仙女找到了台階,說,奶奶,我以後聽你的話,把氣球綁在手上,奶奶你說的都對。奶奶也釋懷,很滿意這個結果。

我又屁顛顛去買了冰淇淋巴結她們倆。

此時的高先生正在一個人獨玩變形金剛和雲霄飛車,因為小仙女和奶奶都不夠資格玩這麼刺激的遊戲,高先生想拉著我二人世界,我又不放心一老一小,不屑苟同於他。結果他一個人去玩了個遍,我們躲在有限的陰涼地兒等他。他高興地玩回來,嘴都合不攏,看到我們被太陽曬懵了的慘狀,他撇著嘴,說,不好玩不好玩,真不好玩啊。一個感嘆詞暴露了他內心掩飾不住的澎湃。

好不容易盼到天黑,我們打算擁抱著習習涼爽,溜達著去濱海灣看那隻著名的噴水獅子。

結果。

魚尾獅在維修,被綠擋板和棚子圍了起來。

奶奶惆悵,懨懨地掩藏著我們到底來幹嘛了的表情。

小仙女倒是興緻很高,她撿了一片芭蕉葉,要求我們幾個大人們坐在安德遜橋旁邊綠地的長椅上,看她表演。她當街唱起了嗚嗚呀呀的歌兒,完全聽不出是什麼調子,她轉起了黃色的連衣裙,也完全看不出來是哪個門派的舞蹈,我好害怕有人扔過來零錢。

但是,我們全都涼快下來。海邊的風吹起她的頭髮,額頭還是汗津津的。

這個行程趕上了那一年的情人節,我們住在繁華的烏節路,一條街上都是情人節的裝置,到處都是粉色和薄荷綠的花朵,這是小仙女最喜歡的景緻,她拉著奶奶,坐在彩燈閃爍的鳥籠形狀的亭子里,假裝自己是公主,奶奶是善良的巫婆,她演著自己的戲,說,奶奶,我喜歡新加坡。奶奶疲倦地配合她,說,我喜歡肉骨茶。

(小仙女在環球影城等玩飛了的爸爸,她熱得躲進恐龍蛋)

(新加坡街頭,小仙女在跟奶奶演話劇)

日本的關鍵詞是次序

我們的東京之行主要是帶著小仙女見識了迪斯尼。

東京的旅程我寫過,我和高先生為了買咖啡冷戰,他大人大量不跟我計較,哄我高興。事後他說,他主要是不想丟人丟在國外。

在迪斯尼,小仙女還是因為身高有很多項目不能玩。

剛進大門,她就哭了一場,因為看到一個小姐姐穿著美女和野獸里貝兒姑娘的紗裙,她一直以為自己是貝兒,沒想到一進迪斯尼就看到各種公主和她夢想成為的人物,都不是她,她夢幻破滅了。

我趕緊安慰,說,我們也去買紗裙,給你也扮上嘛。她不幹,她不能接受誰都能扮演公主,她覺得公主就是公主,是與生俱來的,不是扮演的。我花了好大力氣,跟她解釋迪斯尼的由來,和各位公主們的出處,以及公主們最重要的品質不會體現在服裝和頭飾上,她情緒好一點,但還是拒絕公主的裝扮,我倒是很開心,省了不少錢嘛。

我覺得這次我們最大的收穫是見識了日本人排隊的氣質。

有很多人早早就在允許坐落的路途上鋪好墊子,我們猜測是他們辦了年卡的本地人,專程來看煙火和花車表演,墊子一塊接著一塊,各色花樣,整整齊齊,擺上食品和水,也沒人吵囔嬉鬧,都十分遵守次序,他們禮貌地說話,安靜地等著夜幕降臨。

煙火漫天,大家歡躍。

沿途的花車和動畫片里五光十色的人物動物熱氣騰騰地伴著音樂行進過來,花車漂亮熱鬧得無以復加,每個人都奮力地鼓掌和招手,開心的表情禮貌地聚集在臉上,席地排隊的位置並不會亂,一切都保持著乾淨和整齊。

高先生一直把小仙女扛在肩頭,場面溫馨。

看到所有人都禮貌有序,我覺得小仙女是有所感應的,她從頭至尾沒有因為熱得大汗淋漓,而在長長的隊伍中哭鬧。

可是。

3歲的小朋友對迪斯尼到底有多熱愛呢。

臨近傍晚,我們快要離開樂園了,該玩的和能玩的項目也都差不多了。

突然,小仙女和她的小夥伴看到了一個地面噴泉,孩子們瘋地跑過去,在水柱間穿來穿去,頭髮和衣服全都濕透了,彩色的地燈映著他們夢幻的臉,傻呵呵的笑鬧。家長們在旁邊計算在著涼感冒的概率。

此時,他們才達到全天最開心的頂點。

(小仙女身後的花車是她最喜歡的胡迪和巴斯,

這一天爸爸是英雄,一直扛著)

我們第二次帶孩子去美國的關鍵詞是日常

去年11月我們全家又在加州待了一個月,我那個月幾乎沒有更新李不安,大家頗有微詞。

這次美國之行,我們沒有去迪斯尼,沒有去環球影城,去了大峽谷還去晚了,趕上人家快關門了,我們就自己駕車在周邊轉了一大圈,稍遠距離地感嘆了一下。

特別著名的景點我們都沒去。

小仙女對美國有意識了,她終於知道這是遠離北京的地方,但是她並沒有覺得來這麼遠有什麼可了不起的,看到沿途奇怪的仙人掌,她會問,我們是在地球上么。

我們開著車在加州一路南行,隨時停下來看海看海鷗看海豹,碰到美國人民社區里的兒童樂園,就要進去轉一轉,讓小朋友感受一下美國孩子的滑滑梯和鞦韆。

她覺得這是最好的安排。

一天在一個小鎮中心的兒童遊樂場,一個金髮碧眼的4歲小姐姐一直跟我家小仙女一起玩蹺蹺板和轉盤,她漂亮極了,卷卷的頭髮上別著一朵粉色的花,她跟小仙女說,今天我生日,我媽媽給我準備了Party。她指了指旁邊的草地上,幾個媽媽帶著尖尖的生日帽子,鋪好粉紅色的墊子,打開披薩外賣的盒子,還有一杯杯我國媽媽視為仇敵的可樂。過了一會兒,草地上的媽媽呼喊,孩子們都過來吧。在遊樂場玩的小朋友們全都跑過去,又吃又喝又唱歌,分不清誰是主角,小姐姐要拉著我們小仙女一起,她害羞不敢過去。

我問她,你想參加嗎。她說,我想。我鼓勵她,那你就過去玩嘛。她說,我英文不太好。

猶豫了半天,她終究不好意思,說,媽,你回家也給我這樣過生日,請陌生人吃蛋糕。

我說,好。

如此簡單的草地Party,應該在小仙女心裡種下了種子,過生日不需要多華麗。

我們去了接近墨西哥的聖地亞哥老城,正好趕上亡靈節。小仙女這一路很喜歡buling buling的小玩意,但是這裡每個小店都掛著骷髏,即使是特別閃耀的玩具,也都跟頭骨有關係。小仙女不明就裡,有些害怕,任憑我怎麼解釋,她都不太肯進店裡看看,只是在外面觀望,並且只敢面對滿世界橘色的萬壽菊花瓣讚歎。

回國以後,《尋夢環遊記》上映,我們以為小仙女會害怕得看不了整場電影,沒想到她安靜地從頭坐到尾,她說,原來美國的骷髏是這個意思啊。

她自己找到了她旅行中疑問的答案。

她還說,死亡並不可怕。骷髏也沒有關係。

(聖地亞哥的海灘,小仙女說不如她們幼兒園旁邊的北小河公園)

帶孩子旅行的意義到底是什麼。

每逢出門,我都會和高先生吵架,因為我起晚了,因為他抽煙,因為孩子哭鬧,因為廁所不幹凈,因為太熱了,因為太冷了,因為找不到咖啡館,因為沒有吃好飯。

因為我們沒有彼此關注,或者因為我們過分關注。

每次都咬牙切齒,發誓不再同行,可是依然止不住策劃遠方。

孩子不管這些,我和高先生再怎麼互相橫眉,都不是她的重點,她總是一副你們有病我不懂的怡然自得。

旅行給予孩子的是什麼。

不到一歲半,我們帶小仙女回武漢看姥姥和姥爺。

她積极參与了我媽媽家樓下的廣場舞。那時候她走路還不穩當,迷醉於鳳凰傳奇,跟著婆婆媽媽們翩翩旋轉,我當時認定她在音樂天賦這個問題上給了我沉重的打擊。

往近的說,我們帶她去北京南城的天橋劇場看兒童話劇,她居然對著現代建築上莫名的古代飛檐感嘆,太漂亮了太漂亮了。雖然她還不會說金碧輝煌這樣的詞,已然讓我擔心起她的審美能力。

周末我們帶她去尋找小湯山鎮的辛庄小館,嘗試了無人跡的私房家常菜。這個小村莊乾淨隱蔽,近年逐漸有藝術家聚集,私房菜館的老闆也十分文藝,跟我們介紹他們家菜館的牆面是他和藝術家朋友特意創作的當代藝術作品。小仙女極其不給面子,一邊吃雞,一說,媽,那是面破牆。

她對藝術這麼有距離,嚇得我趕緊帶她去中國美術館感受高端氣息,恰逢抽象藝術的展覽,她說那些紅的綠的,沒有她們幼兒園老師畫得好看,還說美術館陰森森嚇死人。陰森森她還不會說啦,她說的是,什麼鬼地方,趕緊走趕緊走。

還有。

這一年多來,小仙女都陷入粉紅魔咒,什麼都要Pink,美術理論專業的我也是很無奈。

我好睏惑,我帶你去了這麼多地方,看了這麼多美景,你就不能對這個繽紛的世界有一些寬廣的色彩想像么。

直到有一天。

她跟我說。

媽媽,我今天畫了一個三角形的綠色太陽。

我問,為什麼。

她說,今天,我有點憂傷。

我滿心安慰,好在我從來沒有教過她太陽一定是圓形的紅色或者金黃。

這大概就是我所膜拜的藝術效果

這大概就是我們走了那麼多路,吵了那麼架,一次次懷揣旅行的遺憾,一次次覺得徒勞無功,一次次又在她心裡埋下斑斕世界的種子。

這大概就是順其自然的力量。

想給孩子特別不一樣的童年經歷,是個美好的理想。

我們每個媽媽都有獨特的實現這個理想的辦法。

不論誰的模式,我都不要去模仿。

Ps,寒假你們各家都有什麼計劃啊,說來聽聽嘛。

(以上沒有PS的照片,都是我們去美國同行的別人家的爸爸冬儲大白菜先生拍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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