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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迅速提升執行力:內在動機與外部使命

人類一切行為的根本動力是什麼?內在動機與外部使命。都說獎賞會傷人,過度看中外部使命會破壞內在動機,可只依靠內在動機,沒有外部反饋,也會陷入自我的怪圈。如何將這兩者結合起來?今天和你分享靳子陽的思考與理解。


動機的來源——挑戰

心流之父米哈里在《創造力》書中如此描述內在動機:

只是為了獲得功名利祿的人,也許能努力前進,但很少能有足夠的動機去做分外的事情,去冒險探索未知的領域。

然而,對於這個良好的狀態,我一直有一個理論上的困境無法自我整合:如果你只有內在動機,而對一個事業的目標最終能否實現並不關心,那麼,你在工作過程中真的會產生百分百的投入么?

當然,這個疑問可以用內部動機來解釋一些。因為投身這項事業本身,從事事業過程中,就讓個體獲得了大量非結果的快樂。所以,個體是能夠獲得足夠動機來支撐投入的。

然而,這個也很像一個悖論或者騙局——就像徒手攀岩者之所以容易產生心流,本質上,是因為他命懸一線,步履維艱,他的每一步都有可能死亡——而這最極端的挑戰與技能之間平衡,產生了一種對注意力的牢牢抓取,這正是心流的必要前提。

換句話說,因為有了對死亡的恐懼,所以才有了挑戰的意義。在這裡,挑戰本質上是一種求生懼死的渴望與生死一線的環境的衝突。如果一個人真的無所謂生死,如果一個人真的覺得跌下懸崖和穩走下一步沒任何區別,如果一個人心中對 A 和 B 、對成功和失敗真的沒有任何價值偏好,那麼,就不會產生所謂的「挑戰」。繼而,也就不會有所謂的心流了。

同理,如果你對一個事業的目標達成本身沒有強烈的執著,那驅動你的挑戰何以存在?如果挑戰不存在,那內在動機是否就成了一個偽命題?

如果一個拳擊手在擂台上沒有了勝利的渴望,他是否還能夠享受拳擊本身的快感?

如果一個設計師沒有了對更好作品的追求,他是否還能夠享受設計本身的愉悅?

如果一個詩人沒有了吟唱更動人詩歌的夢想,他是否還會在遣詞造句中接近天堂?

內在動機產生心流

問題出在哪裡?我想,首先,問題可能在於,這種驅動個體對生存/成功/更好的渴望,來自於個體內部,而非外部,它是一種本質的直接的渴望,而非間接的工具性的渴望。拳擊手依然渴望勝利,但不是為了證明自己強大,不是為了獲得關注,也不是為了贏得獎金,他僅僅是渴望勝利

在拳擊手爭取勝利的征途中,在設計師繪製更優雅圖稿的長夜裡,在詩人推敲更優美詞句的過程里,他們不需要獲得任何人的評價,甚至包括內心裡小時候埋下的父母的意見和師長的期待。他們自己的審美,他們自己的格調,他們自己的品味會逼迫其前進。

這是一種最純粹的進步動力。他們不是為了迎合某個過去的幽靈,或者未來的一個趨勢,他們僅僅是為了更好,這種動力,就像種在大腦里的一顆種子,它自己會有生命和發展的動力,不受任何人左右

在另外一個角度,雖然他們渴望勝利,渴望更優美的圖稿和詞章,然而,他們並不在乎最終(無法受自己掌控的)結果的(外在評價的)成與敗,因為他們的「最小反饋單元」不在於這個最終的外在結果,而在於每一次自己可控的自我要求中。拳擊手在乎自己每一次揮拳是否好過上一次,設計師在乎自己的這個作品是否好過上個作品,詩人在乎自己的詩歌是否滿足了自己的品味。

因為心流理論中(內在動機)的挑戰,是個體自我意志的主動要求與客體環境條件的衝突,所以,這種動力,本質上是自我要求(自我主動發起的挑戰)和對自我要求的超越。正如上文所述,因為這種動機是直接的,非工具性的,真實的渴望。所以,它在每一個最小反饋單元中,都可以補充能量。

從這個角度看外在動機,似乎所有的外在動機都是客體環境條件,對個體發起的一個要求,自我屬於被動接受的狀態。比如父母強迫你去學拳擊以便能夠贏得獎金,或者父母勸導你,你也認為應該去做好設計以準備接下來的設計大學入學考試。

因為外在動機最關心的是最終的(外在評價的)成與敗,它不在乎細節,它的最小反饋單元非常之大,以至於他從來無法在細節處時時補充能量。


獎賞會傷人,但也有用

其實外部動機就像是揠苗助長,外部動機過強,過早地干預內部動機。就會破壞內部動機生長的節奏——比如第一天學拳擊要希望打倒教練。這樣的激進的渴望,會給你產生強力的動機,然而由於你的實際技能無法對抗這個要求(妄念般的挑戰),所以你就只可能得到消極的反饋。這就會傷害內部動機。

假如用內部動機去學拳,不用著急,宏偉的使命和遠大的夢想都可以有,但是在行為上,要找到最小的反饋單元。在這個最小的反饋單元里,忽視外部評價和要求,消除妄念般的自我期待,你合理的原生的內部動機就會自然產生,它會渴望自我挑戰,並且在一個個微小的進步中爭取到超越的快樂。這最終會及時補充動機能量。拳擊就會推動你往前走。

好像終於把事情講完了。好像不用關注最後的結果,只是內在動機就足以支撐對事業的投入。這正如此書中所說的亨德森

「認定任何目的對她來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並樂在其中,不要讓自我完全與成功聯繫在一起。」

埋頭於內在動機,在自己熱愛事業的過程中獲得快樂,似乎已然是一個可以理解的答案。同樣的,最終這個邏輯好像自洽了——拳擊手沉醉渴求的是每一次揮拳得來勝利的快樂。

然而,還有另外一個問題。也是米哈里提出來的問題。他說亨德森「支持她不斷前進的,是創建美麗有序環境的使命感」。這猶如說,一個拳擊手不斷努力的動力源泉來自於成就拳擊技術的新境界,或者帶領中國拳擊界走向世界等。雖然非常遠大,但這明顯是一種外在的目標。而非來自任務本身的、過程的、直接的生髮動力。


內在動機與外部使命的結合

對於這種情況,米哈里是這樣解釋的:

禪宗佛教所說的「執迷-超脫」是一個非常和諧的連續體。你應該始終處於兩者皆有的狀態。其中存在著陰與陽的連續體,用西方的邏輯是無法理解它的,因為我們只有「要麼/或者」,然而,這其實是「都/和」的邏輯,它表示在執迷與超脫之間、在長遠觀點、無限觀點與具體觀點之間存在著持續不斷的舞蹈,它們是一個連續體。

明顯,這是米哈里直接承認了——「執著外在結果」「安住內在動機」的悖論,他採取的解釋是,這是一種具有東方思維特色的相反相成關係。類似的,其實很多佛教的高僧大德也會有類似的行為——他們很多都曾發願要實現某事。轉換成俗世語言就是他們樹立了目標去實現某事。

既然是目標,他們當然渴望達成,這是一種自我設定的執著。但同時,佛教尤其是禪宗的理論體系又最反對執著,他們講究「本來無一物」,講究「色即是空」,講究「平等心」。那如果做成目標和做不成目標本質都是空,兩者都是平等的,如果追求心無掛礙,那偏愛追求目標,又該如何立足?

我想到了真正的禪宗風範,他會發願(立志)去做一件事,但是,如果遇到了客觀環境與主觀期待的矛盾,它立刻便會放下這種自我的執著,這保證了他在過程中不會被煩惱所困,便無需靠外在動機的能量來維持它面對困境,畢竟,如果是一個真正的理想中的禪者,它不會陷入阻力,因為一切都是空,也就無所謂阻力。這就像一個隱喻——人生是一段旅行,既然是旅行,就是處處皆風景,旅行的意義不在於某個終點,而在於每一步的腳下。而且,即便是在旅行隱喻下,你也不可能忽視外在的方向和目的地,畢竟,任何旅行都不可能是蒙著眼睛亂走一圈

在現實的維度,在方法論的層面。如果真的要調和「內在動機」和「使命達成」之間的矛盾,是有一個時間跨度和反饋單元的問題。即我們不應該受到「中時間跨度」和「中反饋單元」的困擾。我們要接受的是——最小的時間跨度,和最小反饋單元的推動,在每一次最小行動中修正自己。而在最大時間跨度和最大反饋單元中堅持自己的目標和定向


小結

再拿拳擊手來說,拳擊手可以有提升人類拳擊格鬥水平極限的使命和夢想(最大反饋單元/最大時間跨度),也可以在每一次揮拳以後,反覆琢磨,糾正練習(最小反饋單元/最小時間跨度),但是,他們最好不要因為一兩次的拳賽失敗而斤斤計較,或者最好不要因為幾年的無人賞識而喪失目標。

禪宗的修止訓練,某種意義上就是把最小時間跨度和最小反饋單元不斷縮小,走神-重新抓回注意力-走神-重新抓回注意力,不斷練習,調整至一呼一吸間,卓絕者甚至修鍊至無始無終的當下,停止反饋,心安入定。

之所以會永恆,要麼存在於當下安住的心,要麼存在於永遠無法實現的未來


開智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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