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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真與張潔清:深愛無言

彭真逝世前,曾對孩子們說:「你們的媽媽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她是個大學生,在工作上很有能力,是我耽誤了她。」在醫院的日子裡,躺在病榻上的彭真一直與守護在床邊的張潔清執手相對。如今,彭真的靈堂還在,家裡擺滿了大大小小他和張潔清的合影,床頭的掛曆就一直停在他去世的那一天。張潔清依舊活在丈夫的氛圍里。

張潔清與彭真最初相識是在 1935年,那時彭真剛剛從國民黨的監獄裡被釋放出來,暫住在北平的大義社。當時,與彭真有工作聯繫的是張秀岩。為了不引起敵人的注意,姑姑常常讓張潔清擔任交通員,於是,張潔清便開始與彭真有了初步的接觸。那時的彭真,雖然30多歲,但已經是一位有著豐富對敵鬥爭經驗的職業革命家;由於工作的需要,彭真當時化名『『魏先生」。每次送信,張潔清與彭真很少說話,但這位穿著大褂的魏先生給她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她覺得他不僅有智慧,而且反應靈敏。一張堅毅、樸實的臉龐不僅透著穩健和成熟,而且還有一種農民似的淳樸和誠實。在張潔清眼裡,彭真不僅僅是一位領導,更是一位兄長。不久,彭真離開了大義社,到了延安,而張潔清則繼續留在白區從事黨的地下工作。

1939年,張潔清結束了幾年白區的生活,來到晉察冀根據地。一向對自己要求嚴格,並十分注意思想改造的她,主動向領導表示,說自己長期生活在大城市和白區,對黨的方針和精神學習得不夠,對農村工作也不太熟悉,希望自己能夠先學習一段再去工作。於是,組織上將她送到了晉察冀黨校去學習。

也許是天意的安排,張潔清在這裡竟遇到了幾年末見的那位「魏先生」。此時的魏先生已經改名為彭真,是中共中央北方分局書記和晉察冀分局書記,同時兼任中共晉察冀黨校校。再一次的相逢讓彭真感到十分意外。看著面前這位才貌出眾、溫文爾雅的』女學員,想到幾年前的那個,小通訊員,很快,彭真便被張潔清那特有的魅力深深地吸引了,並坦率地向她表露了自己的心思。原本就對彭真懷有一分敬慕的張潔清愉快地接受了這份真摯的感情。

沒有花前月下的浪漫,沒有卿卿我我的纏綿,彭真與張潔清的愛情在平平淡淡的日子裡越磨越濃。不久,張潔清患上了瘧疾發商燒,彭真到黨校去看望她。看到被疾病折磨的張潔清,彭真心疼地對她說:『『搬到我這兒來吧, 咱們結婚,讓我來照顧你。」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充滿了彭真對張潔清的一片深情厚意,也是彭真對她一生的鄭重承諾。正是這句質樸而實在的話,深深打動了張潔清的心。於是,病中的張潔清做了新娘,躺在擔架上的她就這樣被抬進了洞房。

婚禮非常簡單,兩床被子放到一起,就算是完成了終身大事。不過,簡單歸簡單,熱鬧還是蠻熱鬧的。沒有什麼積蓄的彭真,預支了兩個月的津貼,從老鄉那裡買了一些瓜子、花生什麼的。賀龍;呂正操、黃敬、關嚮應等同志也前來祝賀。大家讓彭真介紹他們戀愛的經過,他總結了三句話:在地下工作中相識;在戰爭年代裡戀愛;在艱苦環境下結婚。

婚後,組織上安排張潔清到晉察冀中央局機關秘書處工作。每天,除了完成自己的那份工作,還要照顧丈夫的起居生活,除此之外,她還常常幫助丈夫整理文件,抄寫材料。

1940年的冬天,敵人的又一次大掃蕩開始了。此時的張潔清已臨近待產期,而彭真卻已去了延安。晉察冀分局的同志把一些病人和女同志組織起來進行反掃蕩,就要臨產的張潔清也挺著大肚子出現在反掃蕩的隊伍里。一天,部隊到了盂縣,張潔清的孩子出生了。還沒從分娩的痛苦和疲憊中緩過來,日軍就來了,當地的老百姓和民兵抬起張潔清就上了山。那天正下著雪,就是在這雁北的大山裡,剛剛生完孩子的張潔清蜷曲在臨時紮起的一副又短又小擔架上。北風在身旁咆哮,前面有山路崎嶇陡峭,後面有敵人步步緊逼,張潔清被老鄉們抬著,艱難地行進在彎曲的山路上。為了減輕老百姓的負擔,她不顧大家的勸阻,將蓋在身上的棉被扔掉了。這一扔,使得嚴重的關節炎伴隨了她一生。

中華人民共各國成立後,彭真擔任北京市市委書記。以張潔清的資歷與能力,本可以安排一個好一點的工作和職務,但張潔清考慮到北京剛解放,一切秩序還未正常,好多情況還很複雜,她選擇做了機要秘書。

翻開張潔清老人寫的密密麻麻的筆記本,看到的是從彭真每日工作、活動的安排,到他體溫和脈搏的變化的完整記錄,數十年如一日,從來沒間斷過。它記錄了一個黨務工作者對自己的工作傾心儘力的投入,以及一個妻子對丈夫細緻入微的關愛。

「文革」開始後,張潔清被關進了秦城監獄,一關就是7年。「四人幫」想從她身上打開突破口,將彭真定為反革命,但7年間,無數次的審問都讓對手落了空。他們讓她揭發彭真的「反革命罪行」,她就從「魏先生」說起、從晉察冀黨校說起、從建國以來彭真勤勤懇懇為黨工作說起,直至最後,「四人幫」也沒有從她這裡撈到任何「口供」。

1975年,彭真、張潔清終於走出秦城監獄,到了陝西商洛一個偏僻的小地方。在一間1 0平方米的小屋裡,兩條長凳支著一張木板,就是他們的家。由於戰爭年代造成的身體損傷,張潔清渾身的關節疼痛難忍,生活十分不便,彭真毅然擔負起照顧妻子的責任,承攬了全部家務。幾十年來,張潔清就是在丈夫這深切和細緻的關愛與呵護中度過的,有了丈夫這份愛,還有什麼溝溝坎坎走不過去呢!

深愛無言,這幾個宇用來形容彭真與張潔清之間的感情是最恰當不過的。張潔清喜歡蘭花,她的衣襟上經常別著幾朵白色的小花,那是彭真每天清晨在院中散步時,從自家花池裡摘下來,為腿腳不便的妻子送上的一縷清香。多少年後的今天,張潔清老人回憶起這些往事,臉上仍然有一種甜蜜的微笑。

彭真與張潔清是1939年11月24日結婚的,也就是張潔清坐著擔架被抬到彭真窯洞的那一天。解放後,每年的這一天他們都自己悄悄地喝一點酒,以示紀念,這成了夫妻倆的一個小秘密,可孩子們並不知道。有一年的11月24日,彭真向女兒要酒喝,傅彥覺得奇怪,平時父親是不喝酒的。望著女兒不解的目光,彭真臉上浮現出一種意味深長的笑容。

1997年4月26日,彭真在妻子的凝視中,在兒女們的千呼萬喚中,帶著對愛妻無限的眷戀離開了他的親人們,離開了他熱愛了一生的人民,離開了他為之奮鬥了終身的事業。在失去丈夫之後的日子裡,每天早晨,張潔清老人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擦拭身邊那印有丈夫畫像的瓷盤。在她默默地與丈夫互相凝視的時候,家人都靜悄悄地不去打擾她,他們知道那是父親與母親穿越時空的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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