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魔術師的黑魔術

第十二章 小明

人類世界，清晨，一個現代化大城市的上空

現在，盧燁校長正開著溫室車飛行在這座大城市的上空。就在飛過城心廣場的那當會，他好像聽到了什麼，往下看了一眼，臉色變了變：「阿圾，我們得下去一趟，如果真是那個傢伙的話，我們可以不用去百慕大了。」

「為什麼？」阿圾問道，但同時他也注意到了下面的情況。

校長吐吐舌頭，一拉控制桿，溫室車開始迅速下降：「你知道下面那個傢伙是誰嗎？」

「不知道。」

下面，問題已經很大了，那個人製造出的結界馬上就支撐不住了。以他現在的法力來看結界要是毀了，外面那些「民眾」每個上來踩他一腳都可以把他踩成泥。盧燁校長的到來，對他來說就像降落了一場及時雨。那個人能不大喜過望嗎?

校長走下溫室車，環顧了一下四周的形式，然後一揮翅膀：旁邊的空氣中瞬間多了一些無形的東西，不好說是什麼，但是那些「民眾」卻無法前進一步，就像是一個個想往前走但又被大人推著無法前進、又對這個「大人」幹不了什麼的小孩。那人安全了。

「你還記得我啊。」那傢伙長長地出了口氣，「那這位是……（他指著阿圾）」

「他在說什麼，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阿圾問校長，「他指著我是在說我帥嗎？」

校長無奈地笑笑，對阿圾用龍語說：「他說的是他們天界的語言，你聽不懂也是正常的。」緊接著，他又對那傢伙說：「你會說龍語嗎？在我記憶里你好像不會吧……算了，我來當翻譯。」

「我會說，」那傢伙說，「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就學了。我是柯林，或者說有的人類叫我冥王。那這位是？」他指著阿圾。

阿圾一聽嚇得六神無主：神話傳說中的冥王？他不應該是很邪惡的才對嗎？那麼他會把我們都殺掉嗎？想著想著，他冷汗都下來了。

校長無奈地說：「小明，我還能說什麼呢？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這樣。照往常這個時候你不應該在人類世界吧，你不是還沒看完那部一百集的肥皂劇嗎？還有，那頂帽子太詭異了。」

阿圾鎮了鎮心神，打量起眼前這位傳說中的冥王來。他身高只到盧燁校長的胸口，一米二左右的樣子，頭上戴了一頂很奇葩的大帽子，帽檐長到陰影把他整個人都遮住了。帽檐上還鑲著幾個鈴鐺，一動就叮叮噹噹響。就像龍國化裝舞會上的小丑戴的一樣。他身上穿了一件西服，還系了一條領帶，眼球似乎沒有瞳孔（至少阿圾沒看到），戴一副圓型近視眼鏡，胳膊下夾著一個白色的筆記本電腦。他的下半身是蛇，而那條尾巴正很乖地盤在帽子的陰影里。

「就是隨便找個地方拿的，那兒正在舉行狂歡節，這『生化危機』一發生連個人影都沒有，就剩滿地的各種東西了。我留下了五十元，老唐給我挑了這個了帽子。他發現我不能照陽光，可能是因為體質原因，一曬到我的法力就急速衰退。我也想在冥界看我的電視劇啊，女主剛剛被陷害我還不知道是誰搞的呢。一路過來要不是老唐……」

校長打斷了柯林的喋喋不休：「老唐？」

「是啊，他說他叫唐徨，很奇怪的名字吧？彷徨的徨，要是沒有他，以我現在的法力根本做不到創造這麼巨大的結界……嗯？他不見了？……你怎麼了？怪怪的？」

校長猛地回過神來：「哦……想起了一個故人。名字很像。你怎麼會到這裡來？」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因為冥界的至寶——小彼據說是想體驗一下人類的生活（『他總不能和你在一起看連續劇看到發霉吧？』校長說），我不能放任它，因此我就跑來了人類世界（『你也該注意一下眼睛了。』校長說）。然後呢，倒了八輩子的霉了，一上來被陽光一照，法力全沒了，簡直比電視劇里的男主還多災多難。接著又碰上活生生的『殭屍危機』，我堂堂冥王居然被一群活殭屍追得滿天跑，又有幾個腦子裡有大海的傢伙硬說我是蛇妖，要收了我……」

「好吧，」阿圾打斷他們倆的談話，「怎麼回去？要知道樂維現在估計都煮熟了。」

校長和科林對視了一眼，隨後科林問道：「你有嗎？」

校長拿出一個骷髏頭形狀的硬幣：「你看看，落在我口袋裡不知多久了。還能用嗎？」

「能。」冥王接了過去看看後說。

「大家退開一步。」校長說道。他高高揚起硬幣，往空中一拋：「萬能且無所不知的很偉大的冥王大人，我等想一覽冥界的風姿，請您讓我等進入吧！」

而冥王道：「本王同意。」

只見硬幣掉在地上，就像一滴水掉進一碗水裡一樣。地面上起了波紋，中心濺起了「水花」，而硬幣沒入地里不見了。大地像一碗被搖動的水，起伏不定，有些地方還濺起了「水花」。阿圾被搖的頭暈腦脹，但是摸摸地面，又確定還是堅硬的大地。而在硬幣沒入土下的地方，則正逐漸打開一個洞。當地面停止晃動的時候，地面上已經打開了一個圓型的大洞，壁上光滑異常，像刀削過一樣。阿圾往裡面看了看，黑漆漆的，深不見底。

而那邊，校長正在給柯林一個嘔吐袋：「吐吧，全吐出來就好了。我真想不到你暈船。不過話說回來，每次去冥界你都占我便宜。正常情況下我才不會叫你『萬能且無所不知的很偉大的冥王大人』，還是用那種很尊敬的語氣。」

「你知道我也不想你們這樣叫，以前每次雨晴女皇來冥界都準備把我胖揍一頓的樣子，我都不知道是什麼讓她心情如此不好。但是不這樣咒語就不起作用。不過，你除了這種方法你還可以找個高樓跳下去，當然我不建議。」柯林虛弱地說。

「怎麼辦？我恐高！」阿圾在那邊喊。

校長什麼也沒說。他拍了拍柯林的背，二人一起跳了下去：「快……閉上眼睛，不要怕。」也不知道是對柯林說的還是對阿圾說的。

阿圾一閉眼，一咬牙，也跳了下去。在他們三個都下去之後，地面又開始起伏不定，然後那洞合上了。地面又恢復了平靜，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旋轉，下墜，四周一片漆黑。自由落體的感覺並不爽，風在快速割著阿圾的臉，讓他幾乎睜不開眼睛。這個洞里的味道讓人不敢恭維，有一股淡淡的腐臭味。阿圾的耳畔還一直縈繞著一種恐怖的聲音，難以用語言表訴，而且是越往下落旁邊那恐怖的聲音就越大，到最後，簡直是「萬鬼大合唱」。

「他們在開歌劇會！」冥王柯林大吼道，可惜聲音很快被淹沒在風聲里。

砰的一聲，三人結束了這場瘋狂的旅行。阿圾感覺都散架了，腐臭味還到處都是。

「怎麼每次都掉到垃圾堆里！」他聽到校長在嘟噥，「小明，待會到你那洗個澡行不？」

與此同時，兔國，生存死亡之地

樂維睜開眼睛，四周都是潔白的牆壁，他置身在一個立方體的空間里。帝江正趴在他旁邊，還帶著那台老式留聲機。他們出不去了。更要命的是，他們都懸浮在這個立方體的中間的空氣里，而立方體似乎只有一個角接觸地面。

就在樂維心煩意亂之際，一面雪白的牆壁忽然變成了透明的。一隻戴著一副厚度堪比冰川的眼鏡的兔子正坐在一個黑色猙獰的王座上，手旁懸浮著一隻盒子。那是一隻鑲金的黑色盒子，盒子上有一個早已斷裂的金色小鎖，好像有誰用暴力弄開它過。

樂維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這不就是眼鏡兔博士嗎？

也沒看眼睛兔有什麼動作，他就已經移到了樂維面前。真可怕！明明就是在對面，除了一層薄薄的透明的東西外，二人就毫無間隔了，可樂維卻感覺不到他的氣息，一絲一毫都感覺不到，就像面對著深不見底的峽谷，你可以看到它，但你無法去探知它有多深。如果你去探知了，那可能付出的就不只是錢了。

「哎呀，原來是我們盧燁學校的貴客呀，是否可以將『那個秘密』的使用方法告訴我們兔國呢？幾萬年了，校長都不知道，也就你知道了。那樣的話，我們兔國稱霸五界，你也有一份功勞呢。」

「我會告訴你嗎？也不想想。」樂維怒視著眼鏡兔。其實，他的大腦正在飛速運轉，只要他確定了一個東西，集中注意力在腦子裡去描述，他的魂刃就能構造出這東西。此時，樂維正在想像一門巨炮，到時候想像出來這「牆」就不是能擋得住他了。「轟」的一聲，他樂維就自由了。離自由還有幾秒了……

「歡迎收看兔國動畫片頻道。下一個節目：《兔兔的故事》。」

瞬間，樂維前功盡棄。他的注意力被分散了。這可惡的眼鏡兔居然在他想的時候開了電視，還唯恐他聽不到，把聲音調到最大。他根本就沒辦法集中注意力了。

吸氣，凝神，再好好想想，一個原子彈怎麼樣？樂維對自己說。

這一次樂維又失敗了。眼鏡兔及時換了一個恐怖片頻道 ，一聲「啊」的慘叫聲劃破眼鏡兔整個秘密基地的寧靜，「別殺我、別殺我……」

樂維快要崩潰了。這讓他怎麼去幻想？他本來注意力就不容易集中。

忽然，他彷彿想到了什麼，對帝江大吼道：「你的留聲機！」

「你瘋了？在這麼近的地方，你的耳朵會被震聾的！」帝江愣了一會，好像明白了什麼，也吼道。

樂維早就在帝江發愣的時候想像了一個耳罩。這一次眼鏡兔居然沒有阻攔，而是悠哉悠哉地坐在王座上，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帝江嘆了口氣，開始搖動留聲機——這一回樂維發現那音樂居然是盧燁學校的下課鈴——音樂震擊著樂維的耳膜，還好有這耳塞。這一回留聲機在暗暗蓄力，忽然射出了一道強大到肉眼可見（空氣抖動）的音波。這音波直直擊中了潔白的牆，那牆震了一下，居然一點事沒有。

樂維嘆了一口氣，滿心失望。

忽然，那牆又有動靜，看它笨拙的樣子，它似乎在搖動什麼東西——緊接著，一道強橫無比的音波射出來，比帝江那道還強。樂維和帝江被這音波一震，像撞球一樣在立方體內四處亂飛，撞到牆又被彈回來。直到最後兩個相撞，飄在空中。這裡沒有引力嗎？好像是沒有。

眼鏡兔像個觀眾在欣賞藝術品一樣，幸災樂禍地看著這兩個傢伙到處亂飛。

樂維渾身疼痛，頭暈眼花。估計骨頭都斷了幾根。不過，還好剛才沒有用炮打，要不然現在他和帝江估計都熟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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