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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泉佃:出身寒門就是過嗎?

最近,《中國青年報》一篇《寒門博士之死》的報道,引發了一場輿論風暴。

這位博士,叫楊寶德,因為出身寒門,所以,大家都稱他為「寒門博士」。

楊寶德雖然出身寒門,但學習刻苦,通過自己的努力,成為西安交大的一名博士生。

這是他的幸。可是,他的不幸是,他遇人不淑。他遇到了一個愧為人師的導師。

媒體在做這組報道時,除了楊寶德是真名外,其餘都是化名。所以,楊寶德的那位導師,姑且叫周教授。

周教授是名女導師。身為女性,周教授有許多家務要做,比如,拖地板、擦玻璃、洗車子等;身為女性,周教授還跟其他同性一樣,比如喜歡逛街、喜歡購物等;身為女性,周教授也有自己的煩惱,比如孩子的教育等。

這些都無可厚非。但是,如果你將這些任務,悉數交給自己的學生,就令人不可思議了。周教授偏偏就是一個不可思議的導師。

在周教授的重重壓力下,楊寶德忍無可忍,但卻敢怒不敢言,最終,選擇跳河,自我了斷。

如此,社會輿論當然直指周教授,認為周教授師德缺失,是導致楊寶德死亡的直接原因。

看來,校方也是基本認同這個看法的。否則,他們也不會那麼快就取消周教授的博導資格。當然,有可能校方也是迫於輿論壓力,做出無奈的決定。

不過,這些不是我們要關注的問題。

我要說的是,事件發生後,輿論除了指責周教授外,就是責怪起楊寶德來了。

指責楊寶德,大抵是說他軟弱無能、自作自受;其死,也是「死得其所」。誰讓他性格孤僻、不陽光、不懂得拒絕呢?因為,現實中,博士在生活、工作上幫博導做點事情,十分正常;當然,前提是博導也要真正地帶學生。

網路時代,各種觀點,都可以相互交鋒,這已是常態。

但是,無論是責怪周教授也好,還是責怪楊寶德也好,卻無法迴避一個問題,即「寒門」二字。

沒錯,當下,師生之間,你是我的老師,我是你的學生,我教你學問,你替我做事,似也天經地義。雖然,這似已違背了「傳道授業解惑」是為師者的職業道德,但現如今,這種神聖的職業道德,又能值幾個銀兩呢?就是這個周教授,在她的眼裡,楊寶德出身寒門,楊寶德想做課題、想搞科研、想出國,不就是為了錢?不就是沒有錢?這恰恰是楊寶德的軟肋。抓住了這個軟肋,你楊寶德還不要對我周教授言聽計從、百依百順、感恩戴德嗎?

假如,楊寶德不是出身寒門,家裡不差錢,周教授會讓楊寶德給自己的孩子補課嗎?甚至會說「一課時給一百元總可以了吧」這樣的話嗎?在這裡,周教授儼然是一個高高在上、自命不凡的施捨者了。

還有個假如,假如楊寶德是一個位高權重的人物呢?你周教授又當如何對待呢?

最近,新華社記者梳理了142名十八大後黨政系統省部級以上落馬高官的履歷,發現這些官員的高學歷獲取經歷具有速成多、跨界多、名校多、疑點多等「四多」特點。而且,不少落馬官員基礎學歷較差,甚至沒有基礎學歷,但他們卻基本上都能在短時間內取得相關學歷,碩士學歷一般兩年獲得,博士學歷一般三年獲得。從公開報道看,沒有哪位高官因為論文、答辯等環節「卡殼」而拿不到文憑。更不用說,這些官員會遭遇楊寶德這樣的「待遇」了。

即使不說這些官員本身,那麼,那些「官二代」「富二代」呢?據媒體報道,南京市原市長季建業在攻讀江蘇某名校在職博士學位時,另一個身份是該校的校董。而根據該校董事會章程,董事們有為該校的建設和發展提供資金、物質、信息等支持的義務;同時,「對董事直系二代子女報考該校的,在政策範圍內予以照顧錄取,在該校自主許可權內給予優惠;對董事推薦的考生,在同等條件下優先錄取」。

有了權,有了錢,有了不可告人的某種利益鏈,某些官員也好,某些富豪也好,某些「官二代」「富二代」也好,他們可以輕鬆突破招生、培養、答辯等諸多環節,順利拿到各類文憑;而類似楊寶德這樣的「農二代」「窮二代」即使砸鍋賣鐵,想通過十年寒窗苦來改變自己的命運,最終還是逃出了狼窩又落入了虎穴。

儘管類似周教授這樣的教授可能是特例,類似楊寶德這樣的寒門弟子可能也是特例,但現實反差如此之大,我們能不痛心疾首、能不深刻反思嗎?

是的,「寒門」不代表可以被可憐,「寒門」出來的人更應自信,因為你是「寒門」尚且能發展到較高層次,那不正是自己值得驕傲自信的資本嗎?但是,理論很豐滿,現實則很骨感。只有徹底改變歧視「寒門弟子」的現象,「寒門博士」才有可能不再重蹈楊寶德的覆轍。道理很簡單,社會影響遠遠超越家庭影響,家庭影響永遠服從社會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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