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夜未央：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突然好想你
後青春期的詩
五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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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一遇到能說話的機會，我就會說個不停。
上周五晚上的《歌手》是和我的一個朋友在他的出租屋裡看的。
我們兩個人買了幾瓶啤酒，一些花生還有零食，邊看邊吃的。
在聽完張韶涵的《全世界失眠》後，他基本上眼含淚光的。
他和我說到他畢業後最初那段實習的經歷。
他說，最難熬的不是工作上的問題，也不是經濟上的問題，而是下班回來後要面對這空無一人的屋子。
他從學校出來後就開始了一個人的生活。一個人找工作，一個人找出租屋，一個人上班，一個人下班，什麼事情都開始他一個人做。
突然地從宿舍的集體生活到一個人的日子，孤獨是最大的敵人，但也是唯一的陪伴。
「你知道嗎，甚至是打字聊天，在屏幕另一邊的人都能發現我的孤獨，你知道這有多可怕嗎？那個時候，我真的覺得很難受。」他向我苦訴道。
二。
最害怕深夜的時候一個人聽純音樂。
不知道大家知不知道一個心酸的詞：空巢青年。
在偌大的城市裡，住在一個小小的屋子裡，簡陋而狹窄，卻還是費勁心思去收拾得溫馨一點，心裡盼著，也許有一天也會有人上面拜訪呢。
可來的最多的人卻是外賣小哥和快遞小哥，還有收租的房東。
在冷清的屋子裡，一個人吃飯，看電腦，玩手機。有時候不小心睡著了，醒來才發現身邊連一個幫你蓋被子的人都沒有。
每天還要打起精神，獨自去面對這個高速運轉，卻絲毫不在意有沒有你的城市。
感覺整個城市就是一台巨型的機器，不停地轉動著，而你只是裡面一顆毫不起眼的螺絲，甚至不見了，都不會有人在意到，也不會影響到這個機器的轉動。
即便知道自己的為機器的轉動影響微乎其微，可是還是有些人寧願呆在公司里加班，在大街上晃蕩，甚至在某處不起眼的長板凳上坐下來，也不願回到空無一人的屋子。
因為害怕孤獨。
害怕下雨的時候，你發現你晾的被子沒人幫你收。當你出門在外，快遞來了的時候也沒有人幫你拿，出門倒個垃圾卻不小心把自己鎖在了門外。
害怕生病的時候，一個人拖著病怏怏的身體去到醫院打點滴，連個幫你挂號的人都沒有。
更害怕手機不見了，那一刻真的絕望到不知所措，卻還是一個人去買一部新手機，一個人憑著自己的直覺去營業廳補辦手機號碼。
在丟手機之前，你都不敢想，如果真的丟了手機的話，那可能真的就活不下去了吧。可是真的丟了時候，你只能咬咬牙，把事情一點一點一個人解決。
最害怕深夜的時候聽到憂傷的純音樂，聽著那沒有歌詞，淡淡的旋律，會有種被全世界拋棄的感覺。
在這個城市裡，每一個獨自生活的人，都是一座孤島。
三。
孤獨的人，去哪裡都是孤獨的。
我的那位朋友過幾天就要去另一個大城市裡去工作了，他要離開他生活了四年的城市，去到另外一個他根本就不熟悉的地方，卻又充滿了挑戰和機會的城市。
他在走之前還特地問了我，「你說我這樣的決定到底對不對？」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他又說，「其實沒什麼不一樣的，到頭來還是一個人回到那黑漆漆的屋子裡。」
我都可以感覺到他在屏幕那一頭的那聲嘆氣。
記得在學校的時候，我會想像在我畢業了之後，我會自己一個人在外面租一間屋子，然後過著一個人自由自在的生活，晚睡不會被罵，也不會被強制熄燈，半夜餓了也可以隨時隨地到樓下的自動販賣機去買一盒泡麵上來吃，沒有人會指責你到底準不準時吃飯，晚上的時候從容地和父母道一聲晚安後，還是繼續在床上打著遊戲。
好像很瀟洒，很自由的樣子。
可是真的等到那個自己出去一個人住的時候，才明白那些真正痛苦的時刻，無數個失聲痛哭的夜裡，都是也只能是自己一個人獨自熬過來。
《島上書店》里有句話是這麼寫的，
獨自生活的難處，在於不管弄出什麼樣的爛攤子，都不得不自己清理。
不，獨自生活的真正難處在於沒人在乎你是否心煩意亂。
人其實生而孤獨，每個人都看似活在一個錯綜複雜並且巨大的人際網裡，經常掙扎於該笑還是不該笑，該去打招呼還是裝作沒看見的問題上。
當孤獨感上來的時候，有時候就會覺得活的好累好累。
最後。
但其實這些所謂的不開心，辛苦什麼的，都是所有離開家，獨自在外打拚的年輕人的共性而已。
它沒有什麼好糟糕的，也沒有什麼好沮喪的。
你擁有這些焦慮，迷茫，空虛，寂寞，孤獨，這都恰恰說明了你還年輕，更重要的是，你還自由。
你還有時間去處理這些糟糕的情緒，你還有時間去做很多事情。
把孤獨的「空巢感」留在某個不眠的深夜裡，即便是失眠，也是全世界的失眠。
「餘生太短， 鹿先森陪你。」
撰文 / 鹿先生
插圖 / 網路
音樂 / 五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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