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蛙約會,為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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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青蛙四條腿,撲通一聲跳下水。青蛙給人的印象似乎就是用來做數學的。當青蛙旅行的遊戲風靡全屏,也許你不知道,青蛙有趣的事情還不少呢。
我們工程隊曾在一個叫「龍澤」的地方施工,龍澤方圓幾十里,沒有山、少有樹,除了大太陽還是大太陽。我們的宿舍樓就在大太陽底下,宿舍樓背後是一條廢棄的鐵路,鐵路兩邊灌木叢生,鐵路下有個廢棄的涵洞。
北方雨水少,可龍澤這個地方,但凡有雨,總要下午格外歡暢,大概真有龍王的恩澤吧。
這天下了一陣雨,午後小睡。在三樓的宿舍剛一躺下,就聽外面「呱呱呱呱」很是熱鬧。我側耳細聽,是鴨子的聲音嗎?撲通撲通,好像還有跳水的動靜?可附近沒有住戶,怎麼會有鴨子呢?
我疑慮地把頭探出窗外,這時候好幾個窗口都探出了頭,有人會心一笑,說是青蛙。是青蛙?我怎麼連青蛙的聲音也聽不出來呢?也許是午後太安靜,蛙的聲音格外大,大到以為只有一群鴨子才能這麼叫。可是青蛙從哪裡來呢?怎麼一場雨竟招來了這幫吹鼓手?
我拿起望遠鏡,對準涵洞的方向。涵洞里長滿野草,一場大雨,竟讓這小小的涵洞成了「江邊一隅」:積水成片,水草豐美。青蛙藏在哪裡看不見,只聽得一陣接一陣的大合唱,領唱、合唱、齊唱、伴唱,聲音很大卻毫不費勁,彷彿一群大嗓門的歌唱家輕鬆地唱起了鄉村小調。
對青蛙,我是熟悉的。我的家鄉廣植水稻,辛棄疾「稻花香里說豐年,聽取蛙聲一片」,是我最稔熟的鄉間畫面。
在池塘里,背上刻畫著青綠條紋的青蛙們,往荷葉上一蹲,悠閑地閉目養神,可是一有動靜,它們就以最迅急的速度「嗖」的一聲彈跳開,以最標準的蛙泳姿勢在清亮的水中蹬起那對著名的田雞腿,留下清亮的水線和驚奇探看的人們。
在鄉間,不論是青蛙還是蛤蟆,我們都叫蛤蟆,只是顏色不同。土溝里常見一種「氣蛤蟆」,氣蛤蟆個頭小,渾身土黃色,極愛生氣。我們小孩子喜歡與它「鬥氣」,把它捉住,翻過來露出白肚皮,然後使勁拍它周圍的土,邊拍邊喊:氣死你!氣死你!這樣拍著喊著,氣蛤蟆當真氣得肚皮要炸,當場昏厥過去。
看蒲松齡的《聊齋》,裡面有位蛙神嫁給了薛昆生,蛙神娘子處處都好,就是動輒大怒,怒得肚漲眼鼓,看到這裡不禁莞爾,這蛙神多半屬於氣蛤蟆一支。
青蛙歷來和「醜男」、狹隘、卑微聯繫到一塊。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坐井觀天、吻多少青蛙才能吻到王子?青蛙似乎從來沒有揚眉吐氣過。可有隻青蛙慢慢就進化成王子,王子是怎麼蛻變的?在遭人誤解、默默蛻變的過程中,誰又不曾當過青蛙呢?
自從有了第一場雨,青蛙就在涵洞里開始了快樂的生涯。每逢雨後,青蛙必定唱歌,「我有佳賓,鼓瑟吹笙」,只要感受到雨水的清涼、只要感覺至空氣的濕潤,青蛙絕不放過機會,絕不掩飾自己的快樂,高興就唱,唱得響亮,青蛙就是這麼天真,就要大張旗鼓地表達!
如此說來,自然界真的很奇妙。蜜蜂是花的情人,螞蟻是糖的情人,青蛙是雨水的情人,一方一旦發出召喚,另一方第一時間神奇地現身。
大自然在約會,我們人類又何嘗不是在約會?比如我們施工隊,一座座待建房屋就是我們的情人,我們天南地北,不遠千里而來,而且個個都像青蛙,呱呱呱呱,心情愉悅,幹得起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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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人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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