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人是賈寶玉身邊為數不多的正常女人

文/富鴻雪

很多紅學家對襲人的評價非常差，認為她是個工於心計的小人，並且認為她要為晴雯的死負一定責任。山東大學的馬瑞芳教授尤其是討厭襲人，在《馬瑞芳妙解紅樓夢》中，馬老師從與賈寶玉雲雨情、向王夫人告狀兩個方面論證了襲人這個人存在人品問題。

從她與賈寶玉的雲雨情並不能看出襲人有人品問題。原著中寫道：「（賈寶玉）說著便把夢中之事細說與襲人聽了。然後說至警幻所授雲雨之情，羞的襲人掩面伏身而笑。寶玉亦素喜襲人柔媚嬌俏，遂強襲人同領警幻所訓雲雨之事。襲人素知賈母已將自己與了寶玉的，今便如此，亦不為越禮，遂和寶玉偷試一番，幸得無人撞見。自此寶玉視襲人更比別個不同，襲人待寶玉更為盡心。」

從原著文本中可以看出，一個「強」字體現出了這段關係發生的核心本質是賈寶玉的強求。襲人作為丫頭幾乎是沒有選擇的自由的。不過，她的確有勸誡的自由。襲人這樣做是冒風險的，從此以後就再也沒有這樣做過。可見發生關係前，襲人是得到賈寶玉承諾的，只有一次，絕對不能有第二次，不然無法解釋此後沒有存續這種關係的原因。

由此可見，襲人並非為了謀一個姨太太的位置而與寶玉發生關係。她之所以願意，是因為寶玉的強求，同時也是因為自己所處的地位和賈母的隱形授權。如果襲人故意想謀點什麼，在未來的日子裡，她可能繼續與寶玉發生關係，並懷孕上位。

襲人並沒有這樣做，可見她不是個心機婊，不過是個忠於主人的下人罷了。關於晴雯的事情，只能是猜測。寶玉挨打之後，襲人的確向王夫人說了讓寶玉搬出大觀園的話，也提醒了王夫人，小心類似晴雯一樣的人。這些都存在。

然而，這些又不能說明什麼。襲人陳述的不過是事實而已，晴雯也不過是因此躺槍罷了。襲人拿了賈府的工資，為自己的主子服務並想得遠，她的行為本身是恪盡職守，而不是所謂的心機。從李嬤嬤都敢欺負她便可以看出，平日里襲人是個老實人。

此外，從曹雪芹寫給襲人的判詞也可以看出，襲人並不是心機婊，更不是毒婦。曹雪芹寫道：「枉自溫柔和順，空雲似桂如蘭。堪羨優伶有福，誰知公子無緣。」曹雪芹對襲人的評價是「溫柔和順」，而對她最終嫁給蔣雨涵的評價是「優伶有福」、「 公子無緣」。

從這裡的評價可以看出，曹雪芹認為，蔣雨涵很有福而賈寶玉挺沒有緣分的。這是對襲人很高的評價。其實，襲人更像是賈寶玉時代的典型女性，溫柔、本分、賢淑。其他的女人，無論林黛玉的空靈，薛寶釵的事故，還是晴雯的刁鑽等，都不正常。

整個賈府的女性，沒有幾個是正常人，都是曹雪芹打破世俗規則，創作出來的文學人物，唯有襲人很接地氣，特別具有時代感，因此也是曹雪芹認為的正面角色。把她說成是毒婦，就真的太不近情理了。

參考文獻：

1.       曹雪芹著，無名氏續、高鶚整理，《紅樓夢》，人民文學；

2.       馬瑞芳，《馬瑞芳品讀紅樓夢》；

3.       王琪，《晴雯之死與襲人之冤》；

4.       孫偉科，《關於襲人形象的評價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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