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著男友和閨蜜慶祝生日,誰知第二天我在男友家聞到閨蜜香水味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1986年降落 | 禁止轉載
我把車停在新街口百貨商場門口,拿起手機準備跟噹噹說我到了。
結果按了一下發現手機黑屏毫無反應,昨晚喝多,忘充電了。
翻出車載充電器時忽然連著打了兩個噴嚏,「我去,誰罵我?」。
看了看儀錶盤上的時間顯示8點15分,昨晚公司聚餐我和噹噹約好今兒早上8點半到這裡幫她搬家。
噹噹是個妹子,我的同事。
確切地說她是我的新同事,噹噹剛來我們公司才一個月而已。
我倆關係也不是很親密,畢竟我是男生,不能陪她上廁所逛街買衣服,也不能跟她八卦小鮮肉討論唇彩指甲油。
之所以今天答應幫她搬家,是因為公司一共就四個男生,除了經理毛小亮有一輛奧迪A6,就剩下我這輛老舊的七代雅閣了。
「我不能讓毛經理幫我去搬家吧?人家是經理,再說了,我的東西瓶瓶罐罐、箱子廚具亂七八糟的,你說我做事又毛手毛腳,一不小心給他碰了車。那是奧迪啊,我豈不是一個月白乾了?」昨晚聚餐時,噹噹坐我旁邊,聲音壓得很低,但表情豐富。兩隻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像個神秘森林裡未經世事滄桑的小精靈。
我點上煙借著酒勁兒笑眯眯地側著身子對她說:「沒事兒,你可以用你自己償啊!」
噹噹伸手在我身上使勁擰一下,小聲嘀咕:「你真噁心啊!」
噹噹稱不上是很標誌的美女類型,但她坐在一群人中,或者你與她擦肩而過時,一定會讓你眼前一亮,多看幾眼的那種姑娘。
她留著比耳朵稍微長一點的碎碎的短髮,膚如凝脂,鼻子挺著很有立體感。性感嫵媚又透著那麼一點點的可愛俏皮,絕對的一個令人垂涎欲滴的小可愛。
反正她剛來我們公司時,當時就驚艷到我了。
除了毛小亮這個已婚的裝逼貨依舊從容淡定,其餘包括我在內的三個單身狗早已按耐不住,天天見她,卻不能跟她睡覺,真的是一種煉獄般的折磨。
就好比一隻忍受飢餓很久的貓,忽然發現一條吊在半空中的魚,想吃卻費勁千辛萬苦也夠不著。
「這個噹噹太性感了。」王君發微信跟我說。
丫是我們公司里最花心的一個,仗著模樣帥點兒,自打初中成熟發育,對異性充滿迷戀開始,到現在沒少禍害小姑娘。前一陣兒還被一個大學時的師妹找到公司,說是懷孕了,非讓他陪著去流產。
「性感你也得不到,只能幹巴巴看著,如此帶勁的妞兒肯定名花有主了。」我發了鄙夷的表情。心裡卻默默罵他,光他媽你覺得性感啊,我就眼瞎唄。
沒錯,噹噹有個男朋友叫周遠,兩人是一個大學的。
周遠比噹噹大兩歲,噹噹剛讀大一時就被讀大三的周遠給泡到手了,這一泡就是三年。
第一次見到周遠是噹噹剛來我們公司工作了大概半個月時,那天噹噹說她生日,想請公司幾個人一起吃飯。
那天我們在朝陽門外大街吃潮汕牛肉火鍋,周遠是最後一個來的。
噹噹見他來遲,走上前拉住他的胳膊說:「你看你,咱們請客你卻遲到,你真討厭。」
她的語氣雖有責備和埋怨,但那種充滿愛和幸福的眼神是騙不了人的。
可以看得出噹噹是真愛這個周遠。
周遠有一米八的個頭,剪一個利落大方的圓寸,一身商務正裝,陽剛氣質十足。
他和噹噹在一起還真的挺配。
「剛才陪老闆去機場送了個韓國的客戶,三元橋那裡堵得水泄不通。」周遠說著脫掉西裝,然後伸出手挨個和我們握手打招呼,看起來彬彬有禮,風度翩翩。
「這就是我男朋友周遠,呵呵。」噹噹有些害羞地笑了笑,臉頰緋紅地嘟嘟嘴巴望著周遠。
我們同事幾個都笑臉相隨,客氣地說真帥真有型,你倆真是郎才女貌。
「帥也不行啊,來晚了必須得罰酒。」王君點上黃鶴樓陰陽怪氣地說道。
我知道丫肯定有點嫉妒周遠,如果噹噹沒男朋友,王君絕對會搞一把辦公室戀情。以他的把妹技能,不出一個月噹噹准能被他搞到床上去。
王君這人和我同事兩三年了,他做什麼事都有原則和底線,除了泡妞兒。
周遠拿出蘇煙給我們幾個男士分,笑呵呵地點頭,「罰酒是必須的,今天是我女朋友22歲的生日,你們都是她的同事。在北京,除了我,就屬你們跟她最親最近了,所以今晚在座的每一個人都得不醉不歸。」
說完周遠自己先倒了一杯金六福咕咚兩口喝了下去,「哥哥姐姐們,我先干一個,謝謝你們能來。」
丫挺爽快的,這一杯酒下去我們拍手叫好,噹噹卻心疼壞了,她摸著周遠的臉關心道:「哎呀你慢點喝,慢點喝就行……」
周遠低頭輕輕拍下噹噹的頭,滿眼柔情蜜意,「沒事兒,高興啊今天,寶貝兒,生日快樂啊!」
你再看噹噹,那個眼神含情脈脈,如同整個人掉進了一桶甜蜜里一樣。
王君敲敲筷子皮笑肉不笑地說:「哎哎,你倆秀恩愛一會兒喝完酒回家秀去,在座的幾位眼神都好使,別假裝我們看不見,喝酒吧。」
「我再罰一個。」周遠真聽話,站起來二話不說又喝了一杯。
噹噹跟我們說他男朋友是在一家IT公司做編程的,可見他喝酒這強勁勢頭我怎麼感覺丫在公司是專門干公關的。
「兄弟真講究,你的熱情我們已經領略到了,不過哪能讓你一個人喝呢?來,都倒滿酒,咱們共同祝噹噹生日快樂,祝你工作順利、天天開心。」
領導就是領導,毛小亮這幾句話瞬間掀起一個小高潮。
大家都把酒杯使勁在桌子上懟著,祝賀聲此起彼伏。
喝到一半,從外面走進來一個小夥子,捧著一束玫瑰花手裡還拎著一個很大的蛋糕。
「哪位是噹噹小姐?」
滿屋子十幾個人頓時尖叫起來,我們都知道這肯定是周遠送給噹噹的。
噹噹漂亮的臉蛋不知是喝酒喝的,還是被這突如其來的禮物感動到了,紅得像她手裡的這捧玫瑰花,嬌艷欲滴。
「這幾天總出差加班,沒來得及給你準備禮物,對不起了……」周遠的臉也紅撲撲的,這孫子流量挺大,喝了將近一斤酒還跟沒事兒人一樣。
噹噹眼淚都快下來了,她低頭嗅了嗅玫瑰花,說:「看你說的,這就很好了。」
我拍了下手喊親一個親一個,其他人也跟著我喊。
唯獨王君自己近似狼嚎一般:「吻一個」
屋裡一陣鬨笑,周遠和噹噹倆人剛要抱在一起親嘴,被王君這一嗓子喊得哭笑不得。
「趕緊的,你不來我可來了。」王君叼著煙嘿嘿笑著,翹著二郎腿的樣子就如同要準備霸佔人妻的惡棍。
突然噹噹飛快地在周遠右臉頰上親了一下就結束了,她指著王君道:「偏不讓你看,你太壞了。」
她是在開玩笑。
「男不壞女不愛嘛。」王君大言不慚。
那天晚上我們喝了很多酒,周遠酒量太大,把毛小亮這種能喝的東北大漢都喝得吐了。
毛小亮拉著坐他身旁的郭思琪一本正經地說:「老妹兒,跟哥走不?給你加錢,你看這麼多姑娘,哥今晚就稀罕你,你說多少錢……」
噹噹沒來之前,郭思琪是我們公司顏值最高的女生。
郭思琪的確漂亮,如果說噹噹是蘿莉類型,那她就是御姐少婦,倆人不是一個類型的。
郭思琪今年29歲,未婚,一張瓜子臉上鑲嵌著兩顆勾魂奪魄一般的眼睛。
我不知道該用什麼言辭來形容郭思琪的美,但我相信如果她朝十個生理正常的男人拋一個媚眼的話,估計有九個肯定會有反應,剩下的那個或許會直接撲上去。
我比王君早來公司半年多的時間,記得他剛來兩個多月吧,有天他小聲地跟我說:「哎,你知道郭思琪像誰嗎?」
我搖搖頭,「我不追星。」
「小川阿佐美你看過嗎?」他色眯眯地看著我。
我還是搖搖頭。
王君一臉鄙夷,「得了吧,日本毛片你不看?裝逼。」
我略微一笑,說:「對不起,哥只看歐美的。」
後來我也為此百度了小川阿佐美的資料,和郭思琪進行對比,還真是有些神似的地方。
不過郭思琪在身材上更勝一籌,她1.72米的身高,兩條大長腿修長到沒有一絲贅肉。
郭思琪還巨愛穿黑絲襪,每當她擺動著黑絲長腿在辦公室里飄來飄去時,我們幾個男生就恨不得拿著放大鏡上前趴在上面作出一番研究。
郭思琪雖然業務水平不錯,模樣形象巨佳,但她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騷女人。
這一點無可置疑。
郭思琪在公司的資歷比我高,甚至比經理毛小亮來得都早。
當初毛小亮剛從瀋陽調任來做經理的那段時間,天天晚上在公司加班熟悉業務。一開始我們幾個員工處於上下屬的關係,還陪他一起加。
後來毛小亮挺厚道地說你們不用陪我,下班走人就行,該談戀愛的去談戀愛,該逛街的去逛街,有事兒我就找你們了。
正是因為他說這番話挺實在,所以我們都一直很尊敬他。
但有一個員工還是堅持每天留下來陪毛小亮加班,這個人就是郭思琪。
一開始我們誰都沒有懷疑他倆會有事兒,因為郭思琪比毛小亮資歷高,公司上上下下大小事兒她懂得也多,所以也就認為郭思琪陪著毛小亮加班其實是在幫助他儘快熟悉業務。
直到有天毛小亮的媳婦兒,那個潑辣的東北娘們兒來我們公司打了郭思琪,我們才知道東窗事發,毛小亮和郭思琪原來搞起了破鞋。
從那往後,毛小亮在公司就很少和郭思琪說話了。
背地裡倆人怎樣我不曾得知,但表面上看起來不苟言笑,上下級之間關係清如水,淡如雲。
今晚毛小亮的確是喝多了,他把飯店當成KTV,把郭思琪當成了坐台小姐。
郭思琪羞得無地自容,那一對攝人心魄的勾魂眼在酒精的滋潤下更加令人難以抵抗。
她不停地往回抽手,然後求救一般地環顧四周的同事,似乎是在跟我們說,我和毛經理是清白的,我倆私底下不這樣,自從上次被他媳婦兒打了之後我倆再也沒發生什麼過分的事。
「思琪,要不你就給毛經理唱一個?」王君這孫子說話從來口無遮攔。
「去你大爺的!」郭思琪狠狠瞪他一眼。
本來我們一些人還在笑,見郭思琪兇狠的表情,房間里瞬間安靜下來。
我們都明白,郭思琪這人從來沒有和我們發過火,每天都是笑眯眯的,說話柔聲細氣,活脫脫一個淑女。
即便那天毛小亮他媳婦兒來公司鬧,並且撕著她扇耳光,蕾絲的胸罩都掉了出來,她也沒有發火反擊。我們都以為她會辭職不再來公司,但她第二天照舊來上班,仍然如往常一樣,見誰都客客氣氣地打招呼,微笑待人。
「咱們不喝酒了,吃蛋糕吧,網上說人啊如果不開心的話就參加一個生日Party,吃一塊兒蛋糕,憂愁煩惱瞬間就會消失,這種快樂還會持續很長時間的……」
噹噹打破了尷尬的局面,拿著刀子切著蛋糕,臉上紅撲撲的掛著可愛的笑容,如同一個孩子在快樂地跟好朋友分享美食。
她把第一塊兒蛋糕給了周遠,還把臉湊過去嬌嗔道:「親一個。」
周遠似乎也喝多了,推開了噹噹,「親什麼親?整天跟個孩子似的,趕緊吃蛋糕吧,吃完我要早回去休息,明天早晨我還有一個很重要的會。」
噹噹托著蛋糕盤子一時不知所措,愣了幾秒後接著又掛起了笑容,「呶,你愛吃奶油。」
說完她把蛋糕放在周遠面前,蛋糕上的心型被切掉了一半。
王君遞給我一支黃鶴樓,吐著酒氣低聲在我耳邊說:「你看著,給我兩個月的時間,我能把噹噹搞上床。」說完後俊俏的臉上閃出一絲淫笑。
我用腳踢他一下,看看對面的周遠和噹噹,突然感到王君有些太無恥。
「不信咱打賭,他倆過一段時間肯定分,大學裡談的戀愛見不得光,一進入社會就得完蛋。」王君得意道。
我白他一眼,「怪不得郭思琪罵你,活該。」
王君瀟洒地朝啤酒瓶里彈了下煙灰,繼續掛著那淫蕩的笑容,「這個婊子,你不知道當初在她跟我上床時有多麼地乖巧,那大長腿搭在我的肩上……」
我頓時瞠目結舌,大驚失色。
突然王君拿起噹噹給他的蛋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砸向了周遠。
「生日快樂!嗨起來……」
噹噹紅唇微張,驚嚇著躲到一邊。
其他的人也開始相互追逐著往臉上抹著蛋糕,根本就沒太在意王君、噹噹還有周遠的表情,房間里頓時群魔亂舞。
我醉眼惺忪地看見郭思琪拿著紙巾走到周遠身邊,細心如女朋友一樣幫他擦掉臉上的蛋糕。
周遠臉上顯露出那憤怒的表情,與房間里熱鬧喧嘩的氛圍格格不入。
噹噹似乎發現了什麼,像只小鹿一樣跳到周遠身邊,她摸著周遠的頭,對郭思琪說:「郭姐謝謝你了。」
那天晚上我們在火鍋店瘋到11點才散去,都是一幫精力過度的青年,一幫心懷鬼胎但卻無憂無慮的傻子。
我坐在車裡,開機看著電池顯示26%的電量。
噹噹的電話響了好幾聲才接,我打開車窗把煙頭扔掉。
「哥……」噹噹語氣沒有以往那般活潑開朗。
我「嗯」了一聲,告訴她我在新街口百貨。
說完後我又打了個噴嚏,或許是根本沒有人罵我,壓根兒就是我感冒了。
我這樣奇怪地想著,鼻子使勁吸了兩下,但還是有鼻水流了出來。
「你感冒了嗎?」噹噹關心道。
我右手抽出一張紙巾擦拭著,「或許吧,昨晚喝多了忘了蓋被子。」扔掉紙巾我接著說,「你都收拾好了嗎?要不我開到你小區樓下。」
噹噹遲疑了一下,像是有什麼心事,「嗯……也行……」
噹噹的東西還真的挺多,除了兩箱衣服外,剩下的都是鍋碗瓢盆做飯的工具。
「這些東西我不想扔,可又覺得可惜,你看這個烤箱,周遠喜歡吃麵包,我就買了學著烤麵包,可是還沒學會,氣得我都想扔了它。
「還有這個鴛鴦火鍋,雖然沒幾個錢,但周遠愛吃火鍋,吃之前他總嚷嚷著要吃辣,但吃幾筷子就受不了,換清湯了……」
一上車噹噹就開始叨叨地說個不停,周遠的名字也一直在耳邊響起。
「你倆之前沒住一起?」車子上了二環,我清了清嗓子,有些八卦地問道。
噹噹坐在副駕駛上揉著胳膊,剛才搬東西累壞了,「之前……沒,公司給他安排了宿舍,三四個人吧不方便。現在他已經是中層了,公司單獨給他在左家莊配了一套一居室,所以我就可以搬過去照顧他了。」
噹噹說到這裡臉上閃過一絲幸福。
「可是,剛才看你不太高興啊!」我扭頭她一眼。
噹噹雙眼無神地盯著前面,表情也黯淡下來,兩隻手托著下巴,嘴巴輕微地動了一下。
「昨天跟他說今早搬家,他說晚上有個應酬,今早會早點來。可……今早上給他打電話,他還在睡覺說是讓我自己搬。」
我打了個噴嚏,然後打開了天窗。
「你也得體諒一下,周遠工作壓力大,我就幫你搬了。」
噹噹嗯了一聲,嘆口氣道:「可是,他掛掉電話時說了一句你搬個家著什麼急啊……」
瞥了一眼她失望的表情,我忽然想起她過生日那晚上,王君說噹噹和周遠肯定會分。
我抽出一支煙,問:「抽支煙沒問題吧?」
噹噹擺擺手,「沒問題啊,你抽,我坐你的車,還麻煩你幫我搬家挺過意不去的。」
她擠出一絲微笑,「周遠也是個煙鬼,每次到新街口找我總不停地抽煙,弄得房間里煙霧繚繞,合租的那個女孩兒有時還不樂意。這下好了,我搬走了,哎呀,以後要天天忍受他的煙味兒了。」
噹噹自言自語地說著,表情一會兒笑一會兒卻又憂心忡忡的樣子。
星期天不怎麼堵車,我倆很快到了左家莊周遠住的小區。
令我驚訝的是在小區門口我竟然看到了郭思琪正站在路邊攔計程車,噹噹低頭玩手機,沒有注意到。
我剛要停車準備和郭思琪打個招呼,她看到我的車後忽然轉過身去疾步離去,眼神凌亂,似乎在躲避著我。
剎那間我覺得明白了一些事情,方向盤往右一打,徑自開進小區。
周遠下樓搬東西時很和善地跟我握手,並客氣地說搬完家不準走,小區前面有家老北京銅鍋涮肉不錯,中午一起去嘗嘗。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周遠那副笑模樣,我卻總感覺到有些詭異。
「呀!屋子裡好香啊,親愛的你換香水了嗎?」卧室里噹噹在鼻前拿手扇著風驚訝道。
周遠遞給我一瓶恆大冰泉,去陽台打開了窗戶,「別提了,從淘寶買的,發錯類型了,這味兒太騷。」
他說完哈哈地笑起來。
「真噁心。」噹噹嬌嗔地白了周遠一眼。
深秋的風透過窗戶吹了進來,帶著涼意,裹著香水味兒跑進我的鼻子里。
我狠狠地打了兩個噴嚏。
我能聞得出來,這香水味和郭思琪的一模一樣,這個味道我在公司聞了兩年多。
「感冒厲害了,你們收拾吧,我得回去吃點葯了。」我起身告辭。
周遠和噹噹非要留我吃飯,但我還是拒絕了。
車子在三環上60邁的速度行駛著,收音機里放著張韶涵的《親愛的,那不是愛情》。
或許王君說得對,周遠和噹噹說不定能分手。還有,他說和郭思琪上過床,也可能是真的。
星期一上班的時候我在電梯里剛好遇見郭思琪,她沖我輕輕擺了下手,依舊笑容如花,和善親切。
我也笑著點了下頭,想問她昨天看到我為什麼要躲,喉頭蠕動兩下,卻沒有說出口。
電梯里人很多,我被擠到郭思琪身邊,我倆身子間隔一公分的距離。
我又聞到了她身上的香水味,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感冒了?」她關心道。
「嗯。」我點點頭。
出了電梯,我心血來潮,「思琪姐,你可以嘗試著換一種香水。」
郭思琪先是一愣,瞬間又面帶笑容,「怎麼了,這味道不好聞?」
我忽然想起昨天周遠說的話:這香水味兒太騷。
「好聞,呵呵,我沒猜錯的話自打我進這個公司你就用這種香水,我都聞膩了。」我開起了玩笑。
郭思琪鄙夷地「切」了一聲,「你們男人都一個樣,香水老聞一個味兒就膩了,女人老睡一個也就膩了……」說完郭思琪咯咯一笑,扭著屁股走進了公司。
毛小亮自從那晚上喝醉酒把郭思琪誤當作坐台小姐後,倆人在公司變得更加客氣了。
比如毛小亮吩咐郭思琪做事時前面會加一個「麻煩」,郭思琪也一樣,她在稱呼毛小亮時,會加一個「請」或者「您」。
反正倆人說幾句話會把所有的敬詞用進去。
北京的冬天來得很快,落了幾場雨後氣溫就如過山車一樣跳進零下了。
王君和我在樓梯間抽煙,他瀟洒地捋了捋頭髮,嘚瑟道:「你說這女人真的挺沒有原則的。」
我扭頭看他,滿臉鄙視,「怎麼著?比你還沒有底線!」
「去你的……」他挺煩我的,因為我老拿話噎他。
「前天我微信約一女的,脫了衣服一看肚子稍微有些隆起,操,她告訴我懷孕3個月了……」
他若無其事地吐出一口煙霧。
「你個畜生。」我老這樣罵他。
王君慢慢地蹲下,自言自語道:「可我沒碰她。」
忽然他快速起身一臉諂笑,「我就喜歡噹噹那樣的,唉,你看她今天穿那件黑色的打底褲。操,真想把她抱桌子上,就像玩郭思琪那樣,我可以一整晚不睡覺。他媽的,你說噹噹啥時候跟那個傻逼周遠散夥啊!倆人的愛情還他媽挺堅固……」
元旦那天晚上我理完髮然後獨自去洗浴中心泡了個澡,洗掉過去一年的煩惱和不悅,也算是辭舊迎新了。在換衣間換衣服時我接到了噹噹的電話。
「哥,你能不能來幫我搬家?」噹噹帶著哭腔。
我似乎預感到了什麼,心靜如水,這種預感彷彿很久之前就已經存在在我的腦子裡。
就像看了天氣預報,早已知道過幾天會下雨下雪。等那天真的雨雪交加時,我就可以安穩地接受這個現實了。
我開著車來到左家莊,噹噹早已站在小區門口,身邊是兩個箱子。
行李比上次少了很多。
我下車跟她一起把箱子放進後備箱,期間倆人都沒有說話。
「去哪裡?」車子開動,我點上煙問她。
我如同一個計程車司機。
「新街口。」噹噹頭髮凌亂,迷茫的雙眼掛著晶瑩的淚珠。
「哥,給我一支煙吧。」來公司幾個月了,她一直稱呼我哥。
我認識她這幾個月里,沒見她抽過煙。
當她捂著胸口劇烈地咳嗽時,她開始抽泣著哭了起來。
我的預感是對的,但我的心還是咕咚一下,似乎往一個黑暗的洞里沉了下去。
我猜,如果王君在,他會拍手叫好、歡呼雀躍,他會趁虛而入吧。
噹噹在一旁抱頭痛哭,我把沒抽完的煙從他手裡拿過來,遞給她一盒抽紙。
「他那麼愛我,為了追我他放棄去上海一家大公司實習的機會,我愛吃稻香村的棗糕,為了讓我吃新鮮的他每天坐八站地的公交車去買,過年回家怕我坐火車被擠他攢了幾個月生活費給我買飛機票。他說我單純太傻容易上當,我去公司面試他都陪著我……他曾經那麼愛我,怎麼一下就跟我說分手,我接受不了……」
噹噹哭了一路,車子在新街口停下後,她停止了哭泣,一盒抽紙都被她用光了。
這一年的最後一天,新街口人很多,車水馬龍,燈紅酒綠。
大家似乎都在等著跨年。
「噹噹,這個社會就是如此,你要學會去接受現實,失戀、失業,甚至還有病痛、死亡。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人活著就是要遇到這樣的經歷,然後化解、放下,繼續昂起頭前行。」
我點上煙,打開車窗。
我真的不知道該對她說什麼,安慰的話一句也想不起來。
「謝謝你,哥。」噹噹望向窗外那人潮洶湧的畫面。
「你會遇到更好的,你看那些人,他們中也會有分離的也會有相聚的,有悲傷也有喜悅,但他們依舊在那裡遊盪,因為這一夜過去,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凡事總會過去的。哭是沒有用的,振作起來吧。」
寒風襲進來,我禁不住打了個噴嚏,身子一陣抖動。
「感冒了?」噹噹紅腫的眼睛看著我,語氣有氣無力。
「接你之前我剛泡了個澡,或許是傷風了吧。」我感到嗓子里有什麼東西堵著。
噹噹揉了揉眼睛,聲音略微嘶啞,「我今晚或許也得了一場重感冒吧……」(原題:《我在新街口患過傷風》,作者:1986年降落。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公號: dudiangushi>,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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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情四十年後我答應情夫求婚,婚禮上出現一女人卻讓我瞬間膽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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