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里的河

南充高中嘉陵校區高2015級42班 冉洋瑕

一段時間以來，大人聚集一起時都在討論一個熱詞「鄉愁」。我出生在嘉陵江畔的高坪鎮，居住在穿鎮而過的清溪河邊的7層樓房裡。

在我的記憶中，清溪岸邊有幾塊菜地、玉米地，河水很淺很短，幾百米後就流進了嘉陵江。對人們熱議的鄉愁，我們這急急忙忙出生在城鎮樓宇里的一代，還是一個缺失。

今年夏天的一個星期天，父親和姑姑把我帶到生養他們的鄉下。我實實在在地體驗了余秋雨在《鄉關何處》中寫到的「思鄉」往往可以具體到一個河灣、幾棵小樹、半壁蒼苔的味氛。

父親出生在嘉陵江上游的江陵鎮。坐車去要進幾次大灣，爬幾座大山，潺潺流淌的嘉陵江半包圍著小鎮，綠油油的柑子林山上山下一片一片的，一橫排、兩橫排的水泥樓與古舊的四合院、短牆缺遮掩的三合院組合在一起，組成了這有千年歷史的江邊小鎮。

我爬上人們叫的烏龜山上，登高遠眺。哎呀，平時無由登上山，而今登頂一覺心胸寬。遠山銜著嘉陵江，在大地上扭來扭去，形成百曲迴腸的江流，形成山溝嶺里無數的村落與小鎮。

不知不覺已到夏日落山、晚霞染天的時刻。嘉陵江上，船兒去岸邊停泊。山溝里，村落慢慢飄起縷縷炊煙。江上的霧氣與山窩裡的炊煙漸漸融合，遮遮掩掩，朦朦朧朧。慢慢地，鄉野漸漸被黑幔遮蓋。

一村落的某個人家亮起了第一盞燈火，另一家也亮了，整個村落也亮了。另一小鎮也亮了，一盞再一盞,一鎮又一鎮，全亮了。它們相互欣賞著，相互安撫著，相互守護著。

這不是「灧灧隨波千萬里，何處江夏無月明」的寫照嗎？這不就是陪伴著華夏兒女一代一代繁衍，催促一代一代人創新奮進的鄉愁嗎？

一個星期天的早晨，父母把我帶到嘉陵江邊遠近聞名的青居煙山觀望天下第一曲流。

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造就了嘉陵江蜿蜒曲折、千迴百轉的地貌奇景。第一曲流在青居古鎮東面的下碼頭折向西，往南，再北上，經九曲迴腸的蜿蜒曲折約20公里後，又回到青居古鎮東面的上碼頭，俗稱359度迴旋，形成了罕見的「行船走一天，步行一袋煙」的世界地貌奇觀。

父親很感慨地指著這地質奇觀對我說，從這下游碼頭看，這就像是人生的起點，讓你逆水拉船、奮力拚搏，走啊走，拉啊拉，從少年走過青年，從壯年走到老年，才終於爬上這上游碼頭。

住腳回望，不覺得這上游碼頭猶如人生的又一個起點嗎？每個人一生走過的歷程，慢數征途中一個個風風雨雨的故事時，你會發現：人們始終在不斷進步，征服著一個又一個困難，向著目標出發。

聽了父親對這千古曲流的人生路詮釋，我明白，只有不忘初心，記住願景，一步一步地去爭、去拼、去搏，否則，就永遠無法實現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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