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部紀錄片里真實的絕妙機器,讓人不禁幻想世界線的另一種可能
能和人對弈的機器人,能捉假魚的人造天鵝,能寫會畫的機械娃娃,這些對現代人來說並不是什麼稀罕玩意,說得不好聽這些隨便在哪個玩具批發市場都能買到。
但是如果說這些玩意誕生在250年前,那個沒有蒸汽動力更沒有電力的時代,會不會有些讓人驚詫?
這甚至會讓不少人真的懷疑我們曾經離幻想的蒸汽朋克世界只差了一個分岔路口。
一個靠發條與齒輪運作的城市也許並不是幻想,人類曾經將它當作是科技的終點,解決一切的完美途徑。
若真的有平行世界,那也許真的有一個人類世界用發條與機械達到了與我們同樣的高度。
來自劍橋大學的西蒙·謝弗教授用他的紀錄片《機械奇蹟:發條裝置之夢》給我們講述了一個不為人知的發條時代,一個用技藝突破技術限制的傳奇。
一切始於發條裝置的誕生。
發條裝置是自動裝置的核心,它不僅僅機械史上的偉大發明,甚至也是一種新的社會形式的核心。
也許有些難以理解,中世紀的歐洲城市興起,混亂充斥著整個市鎮,而鐘塔的出現給他們帶來秩序於規律。
這些鐘塔就是最早一批的自動裝置,也是機械的起源。
這是一座500多年前就建成的鐘樓,如今依舊運行得非常精準。
它的內部複雜的齒輪組、螺旋繩和擺錘就像節律跳動的心臟一般守護著城市的時間系統。
心臟之於發條並不僅僅是一個比喻,當時的工匠也確實將這兩者聯繫了起來。
於是一些大膽的工匠利用發條的動力將原本那些僵駐的雕像變成鮮活的演員,給城市帶來和平、秩序與和諧。
隨著發條裝置的流傳於盛行,工匠們也在尋找空間更大的舞台,貴族們的虛榮當然是最合適的一個,自動裝置開始變得私有化,也將迎來一次絢爛的爆發。
其中最知名最宏偉的是18世紀40年代專門為海爾布倫宮建造的機器。
海爾布倫宮是一個統治者用來享樂的極其奢侈的夏季別墅,被人形容為「過度奢華」。
它的花園裡安裝了各式各樣奇形怪狀的裝置,僅僅是為了觀賞娛樂。
其中一個裝置令人嘆為觀止,它模擬了一整個正在工作的城市景觀,甚至可以認為那就是當時富人們的模型版電影。
這個裝置運行起來會帶動200個小人運動,就像一場大型的機械劇場,有殺羊的有宰牛的,有磨刀的有掄錘的。
在華麗的劇場之下,水力驅動轉輪,轉輪帶動齒輪讓左右小人按部就班。
這座舉行裝置展現的是統治階級烏托邦式的美好願景,另一方面也讓我們讀出了當時專制權力的強盛。
製造這些傑作的工匠領著微薄的薪水,還要遭受來自平民階級的非議,但他們堅持也並不是沒有回報。
18世紀,歐洲的工匠們開始研製微小化的鐘錶裝置,這也給那些精巧的自動裝置帶來了新的生機。
它們不必再拘泥於大型固定安裝的形式,一些小巧能夠隨身攜帶的裝置也被研發出來。
小型化也成為當時工匠們追求的一種極致,以至於一顆螺絲都要比硬幣上的雕刻還要微小,而完成這些的精緻作品可能會比我們想像的還要更加困難。
工匠們的完美傑作可能會在宮殿、庭院或者是園林這樣豪華的地方展覽,但它們卻是在極其惡劣的環境下製造出來的。
陰暗的作坊里,六七個人圍著一張木桌子,就靠著蠟燭發出的昏黃光線,他們就這樣製造出了那些驚人的偉大作品。
他們製造機器不僅僅是為了謀生,在薪酬微薄的條件下也會有令人驚嘆的想法誕生。
一位叫雅克·德·沃康桑的工匠造出了那個時代最美麗最複雜的裝置。
他深信,人類和機械之間沒有本質的差別,他利用晚上研究解剖學,甚至直接拆解鮮血淋漓的人類器官,為的是全方位地模擬人類的運動方式。
他花了很長的時間觀察演奏笛子的樂手,製作出了一個吹長笛的機器人。
這台機器發出的聲音不是來自藏在身體里的音樂盒,而是實打實像真人一樣吹出來的,如果你拆開它的身體就會發現那絕妙的機械肺和銀制的舌頭。
但很可惜,這個吹笛子的機器人沒能流傳下來,我們只能從歷史記載中的描述想想它的精妙。
不過它的出現倒是掀起了一陣機器模擬的風潮,自動裝置的製造又進入了一個新的時代。
沃康桑的成功離不開一個偉大結構的發明——凸輪。
一種用凹凸邊緣將圓周運動轉變成上下或前後運動的巧妙結構。
只要工藝足夠精密,在這簡單的不規則邊緣上就可以記錄下世間萬物。
凸輪技術最非凡的成果之一是一個有著小男孩外形的機器裝置,他可能是世界上保留至今最驚人的機器。
這個其貌不揚的小男孩機器由6000多個零件組成,他的核心是一堆凸輪。
當這些凸輪轉動時,三個凸輪從動滾輪讀取邊緣的形狀轉化成小男孩手上的動作行為,完成每一個字的書寫,甚至還能夠控制筆觸的壓力大小。
但最精妙的地方還並非在此,凸輪作為機械的記憶體輸出固定的信息是常見的方式,而小男孩所寫下的字跡並不是固定的。
控制字母書寫的轉盤可以重新排序或替換,這也就意味著小男孩能寫出任意的單詞和句子。
想不到在240年前就已經有人用一種複雜而精妙的方式實現了印表機的功能,甚至可以算是現代可編程計算機的祖先。
18世界的歐洲從中國大量進口陶瓷茶葉等貿易,巨大的貿易逆差讓當權者憂心忡忡。
這些精密自動裝置的流行恰好給歐洲帶來了新的機會,富饒的大清似乎也對這種東西非常感興趣,於是大量昂貴的機械作品被銷往中國。
其中一件純銀打造的機械天鵝驚為天人,在藝術上和技藝上都得到了極高的評價,是當時地位最高的一件作品。
天鵝的頸部靈動,姿態自然,若不是純銀材質散發出的金屬光澤還真的會讓人誤以為這是一隻活的天鵝。
池子里波光粼粼的水是用扭曲的有棱玻璃棒轉動模擬的,在光線充足的展廳了真的晶瑩剔透美輪美奐。
儘管天鵝美輪美奐,但也比不過歷史上最令人感到困惑的機器人——會下棋的土耳其人。
有人稱它超越了當時所有的機械,以匪夷所思的姿態瞬間成為了人們心中最厲害的機器。
這個土耳其人的樣子就遠沒有之前的小男孩和銀天鵝來得精美,那張蠟黃的臉龐只剩下驚恐。
它穿著土耳其傳統服飾,坐在台前,面對著一個標準的國際象棋棋盤。
在演示之前,土耳其人的主人總會先打開桌子下的小門,向所有人展示內部精妙的機械結構。
隨後搖動曲柄給裝置上鏈提供動力,最後拿走它左手抓著的煙斗和手下的墊子,土耳其人就明白要開始下棋了。
土耳其人的演示不是只會挪動棋子那麼簡單,它似乎擁有相當高的智力,能與人對弈,水平極高。
會下棋的土耳其人在歐洲巡演,幾乎百戰百勝,它的每一局都用的是不同的套路,甚至能戰勝許多專業棋手。
機械似乎擁有無限的可能,除了模仿動作行為,連人類的思維都能用機械來模擬,這在如今也絕對是令人覺得不可思議的。
然而,土耳其人並非真正的人工智慧,它下棋的水平決定於藏在桌子夾層里的那位棋手。
棋手能夠從裡面看見棋盤上的每一步,從而給機器指令,由土耳其人的機械手臂完成最後走棋子的步驟。
儘管會下棋的土耳其人是一個騙局,但它的火爆的確引發了一次機械的大革命。
30年之後,一種全自動的織布機誕生,這是工業革命的前奏。
機械從實用走向娛樂,又再次哺育了實用。
但機械的故事並沒有結束,凸輪技術帶來了儲存記憶的啟發,黑膠唱片便是最典型的例子。
我們離蒸汽朋克的世界於來越遠,但機械的奇蹟還在繼續。
每每想起這些傳奇的工匠,都會感到由衷地欽佩,機械時代已經如此極致,如果給他們一個電氣時代,又會有怎樣的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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