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雪山腳下他投出了手榴彈

「轟——」「好，不錯，再來一枚！」「轟——」

1月31日下午，西藏軍區某團列兵楊凱瑞在海拔近4000米的團手榴彈實彈投擲訓練場接連投出3枚手榴彈後，一旁的組織者、團政委陳喜俊看著不遠處冒煙的彈坑拍拍他的肩膀講，「這不很好嗎，將來上了戰場就這樣投。」

實打實爆實投，是部隊每年訓練科目的一個重要內容，安全隱患多，危險性大，令各級主官操心費神。

新戰士楊凱瑞來自江蘇連雲港，作為家裡的獨生子，是在父母傾其所有愛的關懷中長大的。小時候，一直是爸媽眼裡的「乖孩子」，帶有危險性質的事情，從來不讓他去嘗試。他說上初二時那年的春節和爸媽一起回農村老家，堂哥拉他去玩放鞭炮，他不敢玩。當時堂哥一臉鄙視地對他講：「你是不是男人？」點了一個炮杖就扔在他身邊。他一下子懵了，嚇得哇哇大哭。最後還是爸媽及時過來安慰他。

去年小楊參軍到部隊，學習吃苦，訓練合格，隊列、體能訓練成績在新兵營名列前茅。但第一次手榴彈投擲，就把他嚇得夠嗆。事前班長反覆說，手榴彈爆炸的聲音就像放炮杖，加上我們防護措施很好，只要按動作要領來，沒任何問題。可在聽到爆炸聲後，小楊說他就有點渾身發抖、手心出汗、心跳加速，腦子一片空白。那次訓練，他以身體突然生病為由當了「逃兵」。

這件事成了小楊心中無法逾越的障礙。下連隊後，他依然在各項工作中積極努力，表現優秀，連隊還把他推薦為「訓練標兵」。前段時間突然看到實打實投實爆的訓練計劃，他說內心又一次緊張。

前幾天班長李國鵬找到他開門見山地說：「要實彈投擲了，你有什麼想法？新兵營逃避投實彈的事情我聽說了，沒事的，不要怕，緊張肯定會有，一定要自己克服。」小楊不知如何回答：「我，我……」半天沒說一句話。其實，從小就有一股不服輸的勁兒他也想克服，可投彈這事，他說心裡老是發杵。

李班長看到他的顧慮，鼓勵小楊：「沒事，慢慢來！」在接下來的幾天里，他成了投彈場的常客，掌握動作要領，糾正痼僻動作，聽教練彈的聲音……小楊漸漸的對投彈沒有那麼恐懼了。

昨天下午真到實彈投擲時，他說心裡又開始打鼓了。還沒輪到他，手心就開始冒汗，聽到巨大的爆炸聲，心跳又加速。陳政委在一旁開導鼓勵：「習主席在開訓訓令中指出『要發揚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戰鬥精神，刻苦訓練、科學訓練，勇於戰勝困難，勇於超越對手』，你連自己都戰勝不了，怎麼戰勝對手；很多老兵班長在邊境巡邏對峙時，面對敵人的槍口都能鎮定自若，相比之下這算什麼？」連長、排長、班長、戰友都在一旁鼓勵他，滿臉羞愧的楊凱瑞心底最後的那點膽怯心理被驅逐，他抬起頭堅定地說：「班長，我上！」

走出準備區域，大步走向掩體，按照動作要領，取彈、拉拉環、投擲、卧倒……一套動作雖然不是很標準連貫，但隨著「轟」的一聲巨響，小楊說恐懼好像從來不存在，內心如釋重負——成功了！

「厲害了，我的楊。」當他從掩體里出來時，連隊幹部、班長、戰友紛紛向他豎起了大拇指。

走下訓練場，小楊稱今天對他來講，具有不同尋常的意義——突破了心理障礙，完成了手榴彈實投任務。也許對於別人來說，這並不算什麼，但是想想這些天自己的心路歷程，充滿了焦慮、彷徨，內心有掙扎但最終突破。這將在軍旅生涯中留下珍貴的記憶。

作者：劉昌文 記者 郭豐寬

本期編審：楊彪

責任編輯：李勝子

解放軍報社西部戰區分社（微信號：xbzqf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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