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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說:投降,給你美女當老婆;他們說:做夢,中國軍人不丟這人

耿恭,東漢將軍,今陝西興平東北人,耿弁之孫,耿廣之子,耿秉之堂弟。《後漢書》作者范曄將他與蘇武並列,認為西漢有蘇武東漢有耿恭:「余初讀蘇武傳,感其茹毛窮海,不為大漢羞。後覽耿恭疏勒之事,喟然不覺涕之無從。嗟哉,義重於生,以至是乎!」喟然不覺涕之無從,很顯然,耿恭作為軍人為了不使祖國蒙羞,英勇、忠貞的精神已使范曄讓淚流滿面。


公元75年冬天,耿恭奉命隨軍出征西域,打敗並收降車師國,朝廷大軍回國,耿恭被任命為戊己校尉,駐屯在車師金蒲城(今新疆吉木薩爾縣,車師人曾經的後王庭)。金蒲城北邊的匈奴人當然不會放過這支漢軍部隊,公元75年春天,他們卷土而來,耿恭的部隊就這樣和匈奴人展開了一場艱苦卓絕的戰鬥。

面對強大於自己數十倍的匈奴軍隊,戰士們沒有畏懼退縮,在箭刃上抹上毒藥,以此大量殺傷敵人。耿恭和戰士們站在城頭對匈奴大軍喊道:「漢家箭神,其中瘡者必有異!」史書對此的記載是:「虜中矢者,視創皆沸,遂大驚」,意思是那些被射中的匈奴士兵的傷口血流不止,血水像沸騰一般往外噴,這讓匈奴人驚恐不已。每到夜晚,受傷的匈奴士兵傷口愈發疼痛,整個軍營都是哀嚎聲。即便如此,匈奴仗著人多勢眾,仍然不肯撤軍。

你不走,我偷襲。很快,耿恭便給匈奴人送去了一個噩夢。匈奴人萬沒有想到,只有幾百人的漢軍,會神不知鬼不覺地組織起一支敢死隊,在他們毫無防備之下,趁著夜色潛入他們的軍營,將熟睡的他們砍瓜切菜般蹂躪了一番。為此,匈奴人心惶惶,匈奴首領「震怖」,哀嘆說:「漢兵神,真可畏也!」下令撤軍。

耿恭鬆了口氣,隨後他感到了深深的憂慮,他清楚地知道匈奴的人撤軍是暫時的,他們還會捲土重來的,而金蒲城的水源非常有限,不利於部隊堅守作戰。隨後,他與士兵們商議,不如移駐不遠處的疏勒城(位於今吉木薩爾縣南30公里的大龍口),那裡地勢險要,為扼守車師古道咽喉,便於援兵接應的同時,還有一條澗水從城外流過,至少可以保證部隊需水源。

匈奴聞訊再次趕來,但耿恭的部隊已經牢牢地據守在了疏勒城。游牧民族的匈奴軍隊不善於攻城,但他們卻想到了一個狠招——切斷城堡中漢軍依賴的澗水,企圖將漢軍活活困死於城中。沒有了水源,漢軍只好在城中挖井,可是一直挖到十五丈深,也沒看到水。怎麼辦呢?史書的記載是:「笮馬糞汁而飲之」。士兵們渴得只能靠從馬糞里榨出一點點水分來活命了。

望著深不見水的井口,耿恭下拜祈禱,不想奇蹟就此出現,一股飛泉井口呼嘯而出,嘩啦四濺,逆流成河。耿恭就此對戰士們說:「兄弟們,老天有眼啊,看來皇帝沒有忘記我們,朝廷也沒有忘記我們,哪怕我們只剩下最後一個人,也要堅持守住這座城,不能給漢軍丟人!」

士兵們「眾皆稱萬歲」,全都執手相擁在一起,又跳又叫,又哭又笑,衝上城牆朝匈奴人潑水。匈奴人很是鬱悶,但在心裡卻狠狠地想:「看你們還能樂多久,我們就不相信你們漢人靠水就能活下去!」依然圍而不退。


雖說有了水源,但漢軍並沒有就此擺脫險境,形勢一步步地開始惡化。被圍數月後,城中「食盡窮困,乃煮鎧弩,食其筋革」,糧食都吃完了,戰士們只能把由皮革製成的鎧甲煮爛了來充饑。站在城樓上,耿恭遙望大漢王朝,他將生還的希望寄託給了在柳中城(位於今位於新疆吐魯番地區鄯善縣魯克沁鎮)中的漢朝將領關寵,他希望關寵能得到自己的消息,派人前去朝廷搬來救兵。但他不知道的是,那時候的大漢天子漢明帝已經去世,而關寵處在一個比他更困難的絕境。

在現代出版的《鄯善故事傳說》中,有一段關於關寵和柳中城的故事:公元前74年,戊己校尉關寵受大漢天子的派遣,來到了柳中城。早在赤亭登高時,他就發現了西南的這一片蔥綠,他有一種預感,他從此以後的一生都可能與這片蔥綠結下不解之緣。數日後,關寵終於穿行於這片蔥綠中時,他才知道這原來是一片柳樹林,十幾戶居民的房前屋後到處都是柳干粗大,枝繁葉茂的柳樹,人在樹下休息,幾乎要垂到了地下的柳枝都能把人完全遮蓋住。問及地名,當地土著回答並無地名,關寵說,那就叫柳中城吧。

從此,關寵就帶領兵士在此屯田積糧,養精蓄銳。匈奴聽說後,感覺好像是眼裡揉進了一粒沙子,卧榻之側怎能容忍敵人酣睡?於是就率兵來襲,戰鬥打了一天一夜,關寵終因寡不敵眾,最後孤身一人被圍困在最大的一棵柳樹下。匈奴的首領很佩服關寵的勇敢和血性,力勸關寵投降,並許諾可以讓他回歸中原。

關寵仰天長嘯:「大丈夫馬革裹屍,也屬平常,自來到西域,就沒想著回去。」說完就把手中的長矛刺向了匈首,一下子就把匈首刺下馬來。匈奴兵亂箭齊發,關寵倒地身亡。正當匈奴兵要割下關寵的首級回去邀功時,一陣狂風吹來,那棵柳樹的柳枝舞動起來,把匈奴兵吹得七零八落,待到風停時,柳樹下關寵的屍身已不見了……對此,有人說,關寵被柳樹神所救,後來回到了中原;還有人說,關寵的身體是死了,但他的魂靈融進了柳樹之中,要不然,為什麼只有那棵柳樹一直活到現今,而且越來越茂盛了呢?

事實是,由於漢明帝的去世,此前投降了漢軍的車師國又投降了匈奴,反過來開始攻打漢軍,關寵已經戰死於柳中城了。


堅守,堅守,再堅守。耿恭和他們的戰士們上下一心,誓同生死,雖說只剩下幾十個人,但還堅守在疏勒城上。匈奴士兵眼見得漢軍只剩下區區幾十人,塞仍然沒有陷落,漢軍大旗高高依然飄揚。無奈之中,匈奴人使出了勸降的招數,許諾讓耿恭當他們的白屋王,給他找美女當老婆。

耿恭說:「好吧,那就讓你們的使者來談談吧!」使者興沖沖地來了,但沒想到耿恭把他抓到城頭,殺了他,然後用火烤其肉。匈奴人見了,一片哭聲。一千年之後,岳飛寫下慷慨激昂的《滿江紅》:「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即典出於此。

匈奴惱羞成怒,開始瘋狂地攻城,想殺光城裡的漢人。士兵的人數越來越少,但他們仍在堅持,殺掉每一個靠近的敵人。激戰間隙,耿恭把最後的希望,寄托在此前派遣到敦煌派去敦煌接收軍需的部下范羌身上。

此時,朝廷已將漢明帝喪事處理完,年輕的漢章帝即位,開始討論西域告急之事。具體意見有兩種:反對派以大臣司空第五倫為代表,堅持不救,司徒鮑昱則反駁說,如果國家把這些忠勇之士拋棄在塞外不管,以後誰還肯為國家出力(今使人於危難之地,急而棄之,外則縱蠻夷之暴,內則傷死難之臣。誠令權時後無邊事可也,匈奴如復犯塞為寇,陛下將何以使將)?漢章帝採納了鮑昱的意見,他認為只要有一線生還希望,朝廷都應該將在西域為國而戰的將士們儘快營救出來。於是,東漢軍隊進行了地場跨越數千里、冒雪翻越天山救援行動,堪稱兩千年前中國版的「拯救大兵」。

公元75年冬天,張掖、酒泉、敦煌三郡以及鄯善國軍隊共計7000人,在主將秦彭帶領下出發了。公元76年正月,援軍開進西域,在交河城接戰獲勝,匈奴被迫後退,車師國也重新向漢軍投降。在柳中城,秦彭目睹了城中的慘烈景象,認為關寵所部被圍的時間比耿恭還短,都沒能撐到援軍到來,耿恭等人存活的可能微乎其微。其時,大雪封山,道路難行,再冒此奇險多跑數百里路,沒意義。萬一援軍被困在山中出不來,或被天山北麓的匈奴大軍伏擊,豈不更慘?於是,秦彭與其他幾位將軍商議決定打道回府。

然而,讓秦彭沒有想到的是,有個人流著淚忽然在他面前跪了下來:「秦將軍,您不能這麼做,您一定要相信耿將軍他們還在和敵人作戰!」這個人就是范羌,耿恭的部下。秦彭說:「如果讓你在那個地方,你現在還能活嗎?除非發生奇蹟!」

范羌抱住秦彭的腿不放:「將軍,我們不能將我們的戰友丟下不管啊,我們不能讓他們覺得國家拋棄了他們!」秦彭說:「你覺得為救幾個早就死了的人,讓活著的兄弟再去死值得嗎?」范羌說:「將軍,值!我覺得哪怕是和那些為國而戰的人死在一起也是值的!」

秦彭仰望天空沉默不語,而後答應撥給范羌一隊人馬,讓他前去營救。

范羌帶人出發,天降大雪,天山深處的積雪深有丈余,每前進一步都是艱難。而此時,耿恭和他的士兵們在疏勒城依然堅守著軍人最後的尊嚴,城裡的糧食早就被吃光了,幾天前,他們吃掉了最後一副馬鞍,風雪中一個個變白了頭。

看了身邊的士兵一眼,耿恭問:「兄弟,你想家嗎?」

士兵說:「將軍您呢?」

耿恭說:「我出征前母親去世了,要是死在這裡,我就可以去見她老人家了。」

士兵說:「將軍,你聽好像敵人來了。」

耿恭說:「該來的總會來,來一個咱拉平,來兩個咱賺了……」

士兵說:「將軍,我好想媽媽……」

耿恭說:「兄弟,你若無力再戰,就請先走一步,讓我替你殺敵然後再來找你吧……」

士兵拿出了刀,但卻忽然停在了空中:「將軍,我能叫你一聲哥哥嗎……我一個人走太孤單……」

將軍哭了,士兵也哭了,哭著緊緊地依偎在了一起。


忽然,將軍與士兵聽到有人在城外大喊:「我范羌也。漢遣軍迎校尉耳。城中尚有我漢家弟兄否?」將軍淚如雨下:「兄弟,我們得救了,援兵來了,祖國的軍隊來接我們了……」《後漢書》:「先是恭遣軍吏范羌至敦煌迎兵士寒服,羌因隨王蒙軍俱出塞。羌固請迎恭,諸將不敢前,乃分兵二千人與羌,從山北迎恭,遇大雪丈余,軍僅能至。城中夜聞兵馬聲,以為虜來,大驚。羌乃遙呼曰:『我范羌也。漢遣軍迎校尉耳。』城中皆稱萬歲……」

開門,共相持涕泣,兩去部隊在疏勒城勝利會師,而此時耿恭只剩下了區區26人。回家,大雪漫天,這26人有13人在路上變成了冰雕。《後漢書》:「發疏勒時尚有二十六人,隨路死沒,三月至玉門,唯餘十三人。」他們雖然「衣屨穿決,形容枯槁」,但他們卻讓人們知道了什麼叫軍人的尊嚴,而面對援軍,這支英雄的部隊深深地知道了什麼叫國家。

駐守玉門關的中郎將鄭眾見到13名勇士歸來,感動不已,親自為他們沐浴更衣,並給皇帝上疏為他們請功:「耿恭以單兵固守孤城,當匈奴之沖,對數萬之眾,連月逾年,心力困盡。鑿山為井,煮弩為糧,出於萬死無一生之望。前後殺傷醜虜數千百計,卒全忠勇,不為大漢恥。恭之節義,古今未有。宜蒙顯爵,以厲將帥。」范羌遙遙遠遠地望著西域一眼,他在想那個叫關寵的將軍以及太多太多的他不知道名字、也沒有見過面的兄弟,再也回不來了。

唐·李端《雪雨曲》:「丁零蘇武別,疏勒范羌歸。」後以,「范羌歸」作為詠冒險營救被困之人的典故被生生不息地流傳了下來。而耿恭率領漢軍從公元74年冬天出塞,到76年春天回國,在外的一年多時間裡,幾乎每天都在與敵人作戰,從去時的3000人,到回來的13人,用九死一生也難以形容,如此事迹,翻遍史書也不容易再找到。

作家關山遠在寫這段故事時,說了一句話:「至今思強漢。熱淚仍盈眶。」而我卻想到了想起美國電視劇《兄弟連》中的一句台詞:「我不是英雄,但我和英雄一起並肩作戰過。」現在不妨將它套用一下:「我不是英雄,但英雄的故事我至少讀過。」(文/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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