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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出家見聞錄捉賊記

煩惱是賊。

恩師這樣告訴我們,煩惱在我們的心裡偷走我們的功德。

我們就是因為心裡有煩惱而不得安生,使我們的生活一塌糊塗。這裡講的煩惱不是世間理解的狹義的煩惱,不僅僅是小學生考試考不及格了而苦惱不已的那個煩惱,而是我的職稱沒評上我煩惱,我兒子背書背不過我煩惱,我女兒不聽話我煩惱,我做點好事總想讓別人知道,這也是我的煩惱。

我對自己未來的焦慮也是煩惱,我對我的孩子的未來的焦慮是煩惱,我覺得別人不理解我是我的煩惱,我看別人不順眼是我的煩惱,這個世界怎麼這麼亂啊是我的煩惱,我什麼時候剃度啊是我的煩惱,有一天我要是修行不下去了要是還俗怎麼辦也是我的煩惱,我覺得我很聰明是我的煩惱,我想多活幾年是煩惱,想早點死也是煩惱,我牽掛的所有的得意和閃失全都是我的煩惱,乃至我老婆花錢太多是我的煩惱。我擔心死掉以及死了往哪裡去是我的煩惱,等等等等。

我知道的和我不知道的都是煩惱,我一動念頭就是煩惱。我一想事情就是煩惱。

煩惱會讓我們生病,會讓我們痛苦不堪。

這個東西就是我們心裡的「賊」。捉出來殺掉它,人就好受了。

可是,捉出來真的那麼容易嗎,碰一碰都不行。

晚上,上課,一個同修舉手發言,說的話不太靠譜,結果引來了同修和法師的批評,這個現象我早就發現了,引領我們的法師有個特點,對年紀小的和煩惱少的就很耐心,絕不批評,就是誇,耐心到你都不忍心了,比如,法師提了一個問題,一個同修立刻舉手,報告法師,我能回答。

同修站起來,哼哼好幾聲,用了以連串的語氣詞,嗯。。。。。。啊。。。。。。這個。。。。。。那個。。。。。。修習佛法需要我們精進努力,勤奮。。。。。。

然後回答了很多語句,最後,他自己扛不住了,老實交代說,法師,我忘了你提的是什麼問題了。

引來一片歡笑。

休息的時候,法師剛盤上腿坐一會兒,這個同修又說,法師,我想起了你剛才提的問題了,法師趕緊下來,走,咱們別影響別人,我們去外邊說去。

一屋子人都豎起耳朵,只聽走廊里有響起了哼。。。。。啊。。。。。。這個。。。。。。那個的聲音。

我觀察,說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找到心裡的賊,有的人天生心裡就賊少,或者他能敞開心扉,那個賊就好抓,甚至於,人家就可能是大菩薩再來,心裡就沒賊,示現一個歡喜的方法讓我們想通,覺悟我們也不一定。

這個愛哼啊經常忘記問題是什麼卻常常回答問題的同修看起來不靠譜,但人家煩惱就是少,你不服不行。

舉手發言被大家批的同修,不是一次被批了,而是多次,法師對他就不客氣,因為他在進寺院以前,教理學的多,一說什麼佛教名詞,他都知道,法師說上句,他老人家常接下句,接的都沒錯。但聽起來就覺得不對勁。

法師就批他,原話是這麼說的,某某,告訴你,你是所有人裡面最差的。

這個同修就暈了。當即面紅耳赤,熱血沸騰。雖然不說話了,但旁人都是看的出來的。

後來,專門為他的問題把課程進度停了一次,繼續講,大致的意思就是學習佛法要把自己清乾淨,不要帶著知見去學,否則就是知見上再套個知見,只能是與佛法越來越遠。

這一次,這個同修,招架不住了。當下生大煩惱。在法師暫時離開的時候,抱怨著要離開寺院,換個地方去學,學別的宗派和教法。然後唉聲嘆氣地,抱怨一通,能抱怨都抱怨了。

我知道法師這是捉住了他的「賊」,他的傲慢賊,狠打他的賊,但是打他的賊,他心疼啊,不幹啊,要護啊,所以就煩惱就痛苦。

我比較滑頭,早就看出來了,上課回答問題,你答什麼都是不對的,都是不靠譜的,因為你根本就沒有真的覺受,怎麼可能答對啊,法師都說了,只要你開口,就是用自己的知見去套,都是你個人的見解,根本就不是佛法。

那還說什麼啊,所以,我就不說了,聽別人說。看別人被批,看別人的賊被捉出來好玩的樣子,幸災樂禍。

法師也不是等閑之輩,批完了這個教理學的多的,忽然掉轉槍口批我,說,別以為你不說話,我就不知道你心裡想什麼?你是不是想做個文學家?

我說不是。

法師說,那你是不是想在文藝上有建樹。

我說,不是。

法師不依不饒地窮追猛打狠狠地亂批了一通,意思是說,不管是不是你也都是什麼都不是。

這一下,我就起煩惱了,心識大亂,心賊就這樣被捉了出來。

當下的想法念頭是,我明明不是你說的那樣,你幹嗎這麼說我。這些念頭一動,想法一出來,就跟一個爛水塘里扔進了一塊大石頭。然後翻江倒海,漣漪陣陣。

當下,什麼心思都出來了,是不是法師對我有看法?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是不是我不適合修行啊?。。。。。。

這時候我就理解了那個教理學的好的同修,他此刻的內心該多痛苦啊。

我的「賊」被捉,捉出來在眾人面前踏上兩腳,我就痛苦。我就覺得沒有面子。

人就是這麼荒唐。雖然也知道,法師這是捉我的心賊,沒道理,就是你這人心裡其實很傲慢,就是要打殺你的傲慢,理上知道,也能觀照到,但就是痛苦。不能解脫。

當天晚上拜佛我就沒有力氣,那個同修也是無精打采。

當夜睡覺沒什麼,第二天睜眼,還想的是這事,早課也沒什麼精神。到了上午九點多,我翻看《隨念三寶經》的解釋,法藏法師翻譯的,裡面提到「如來」是漢語音譯,梵文的音譯叫「多陀阿伽陀」。

我常誦的《金剛經》叫「無所從來,亦無所去,故名如來。」

最好玩的是藏文翻譯如來,叫「如去」。

就是說假如一個漢地里的人和藏地里的人爭論到底是如來還是如去,他們可能爭論的是一個東西。

那其實即不是如來也不是如去,也不是多陀阿伽陀。要是的話,祖師大德們就不會這樣翻來覆去地翻譯來翻譯去了,就因為他們在告訴我們一個我們不懂的東西。只好藉助語言,梵語、漢語、藏語輪番地解釋。真是苦了這些祖師大德,跟我們這幫笨孩子們較勁。

看了這個,差點把我的鼻涕泡樂出來。

當下,就釋然,昨夜的難受蕩然無存,看誰都高興了,回頭一看鐘,九點五十,算算時間,煩惱持續了不到十二個小時,去掉睡眠的時間,大概七個小時。想起來,要是當下能轉煩惱,或者乾脆就是沒煩惱,那是多高的功夫啊。記得恩師以前講過寺院里有的法師你說他什麼他都不起煩惱,最後說他的人反而起了煩惱。

看那個師兄還在唉聲嘆氣,就想和那個師兄分享一下,我說,師兄啊,這句話很好玩哎。那個師兄立刻發脾氣,駁斥道,我的知見太多,最差,不看。

捉賊,說著容易,做著可不容易。

這個師兄被捉了心賊以後,至少五天,到寫這篇文章時,還一直悶悶不樂,但不影響功課和勞動。只是能看出他不高興。這時候別跟他說話,說話就招惹他發脾氣。

他心裡該是多麼的痛苦啊。

還有人發言未遂,沒被捉他的心賊,他老人家的賊就自己跑出來招搖,有一個同修,上教理課忽然覺得有感想,舉手要發言,可惜的是,他坐的位置是視覺盲點,法師沒看見。

他就尷尬地舉著,別人舉手的都發了言,就沒讓他發言。

這個同修立刻惱了,堅持著在下課後發了言,但當時已然憤怒至極,火氣很大地說了些與教理無關的話,搞得大家都不敢跟他過話。估計是出了這一次的丟面子,再加上以前不知道在哪裡有積累了一些煩惱,一下全都爆發出來。

法師也有點暈,不能跟他講什麼,別說把他的賊捉出來踏兩腳了,他的賊跑出來,就已經讓他不能自己,很失態。再說他兩句,他還不急了。

當天晚上,這個同修就說不舒服,第二天果然病了,不能參加正常的功課和勞動,悶悶不樂的樣子。

白天、晚上都披著個大披風,萎靡不振地。上課也無精打采。靠吃藥療病。這一病,我看沒一個星期好不了。

所以,我相信病由心生,果然真實不虛。

你不把心賊捉出來搞死他,他就過的好好地搞死你。搞不死你就搞病你。

一星期後,我看他精神好多了,再問,師兄,你的病好了嗎?師兄回答,哦,好了,不過,那個病好了,現在又得了另外一個病。

另外這個病還沒好,又在一次勞動中又犯了個病,送到醫院救治。從醫院回來,使勁吃藥。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

又過了很久,一直不能正常參加學習和勞動,偶爾問他,身體怎麼樣了,好了嗎?

他立刻瞪大眼睛,很無辜地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哪有那麼容易好的。

天啊,我一算,一百天,看樣子他要等到明年的春天才能正常和大家一起學修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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