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天小伙冒充領導吃飯,說錯一話老闆翻臉,女子幫忙解圍男子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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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
市文化局有個小夥子,叫高見,下派到大山裡的石窪村當書記。臘月底的這天,他回到市裡過星期天,一大早,那邊村長打來電話說,昨夜暴風雪後,幾戶村民的房子都出現了險情,催他今天務必趕過去想辦法。
說實話,石窪那個窮山溝,高見一天都不想多呆,可就在前幾天,他的事迹和照片還上了市報,自己是剛樹起來的下派幹部典型,不去不好說。
坐上中巴車後,北風夾著雪花越刮越緊,氣溫越來越低,漸漸地,路面結冰了!路滑車慢,一路驚險,磨蹭到下午一點多,才開進離石窪村還有四十多里的一個小鎮。司機嘎地把車停下,說是前面山高路險,再開就是玩命,不進山了。高見心裡暗樂:大雪封山,這下不能怪我了,我得打道回府!
高見打手機,把情況和村長說明了,吩咐年底幾天的工作,由村長放手干,然後站在路邊等車。陣陣寒風刺骨,高見縮著腦殼直哆嗦。為趕車,高見沒顧上吃早飯,這會兒早已飢腸咕咕。向人一打聽,半小時後,才有去市裡的車路過,不遠處正好有家小飯店,趕緊去吃飯吧。他拎著辦公包,喀嚓、喀嚓地踩著冰雪走過去。
小飯店兩間平房,裡面收拾得挺乾淨。幾隻炭爐上的鐵鍋里,燒好的牛肉、羊肉熱氣騰騰。大概吃飯的高峰已過,屋裡冷清無人。高見一屁股坐在方桌邊凳子上,沖裡屋叫道:「老闆,吃飯!」
老闆應聲而出,是個黑臉大漢,四十多歲,鬍子拉碴的,相貌兇悍,他拄著拐杖走近,冷冰冰地說:「吃飯?想吃點什麼?」
眼前的店老闆,讓高見想起了一件事。那天,高見從市裡搭車前,跟車主說好了直達石窪村,可到了這裡,車主很霸道地將他趕下車,讓他轉車。車主也是個大塊頭,剽悍囂張,屬野蠻型。高見苦笑著問:「老闆,假如我不下車,肯怕就要吃皮肉之苦了?」 車主晃晃拳頭:「不錯,小子你還挺有見識呀!」瞧,這地方人什麼德行!
高見雖不是研究人性的專家,但他愛琢磨人,眼光特厲害,看人一看一個準,這會兒高見越瞅店老闆,越感覺他不對勁,得多幾分警惕,他忙笑著答道:「一碗牛肉,五塊白乾,一盤青菜。對了,有半斤裝的酒嗎,來一瓶。這鬼天氣,冷得死人!」
店老闆點著酒精爐子,放上小鋁鍋,將高見點的菜放進鍋里。一會兒,鍋燒開了,高見狼吞虎咽地吃起來,幾杯酒下肚,身上漸漸熱乎起來。別看這山野小店,菜燒得特有味道,高見吃得一頭大汗,邊吃邊誇道:「嗬,老闆,你的手藝不錯啊,這牛肉的味道還真地道!」
「哪裡,哪裡,你有所不知,不是我的手藝好,你吃的可是本地的黃牛肉,價格貴得死人呢!」店老闆一旁搓著手答道。突然,店老闆那雙血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桌上高見的皮包,好像包里有一堆金子似的!
壞了,麻煩來了!店老闆的話,猶如一塊骨頭,卡在高見的喉嚨里。高見恨不得把吃下的東西給吐出來,心說,我今天真是餓糊塗了,怎麼吃之前不問價格呢?這裡人太不講理,店老闆要是宰自己一刀,肯定糾纏不清。瞧瞧店老闆盯著自己皮包眼光,絕不是省油的燈,況且又是最不能惹的殘疾人!剛才,店老闆的那句話,不就是為宰客埋伏筆嘛!這樣的人,我見得多了!多花幾個錢倒是小事,可這做冤大頭的氣,我哪裡受得了?
這麼想著,鮮嫩的牛肉頓時味同嚼蠟,高見正埋頭思忖對策,店老闆忽然湊過來問道:「請問,您是工商幹部?」
高見一愣,不置可否地應道:「咦,我又沒穿制服,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原來您真是工商幹部啊!」店老闆似乎來了精神,嘿嘿一笑,「您那皮包上不是寫著嘛!」
高見恍然大悟,自己的皮包上赫然印著「市工商會議紀念」幾個字,原來這店老闆一直在看它,想必是畏懼干工商的,想打探清楚他的身份,免得宰錯了客,日後麻煩。他不由得心中竊喜:有了,這朋友送的皮包,幫上大忙啦!
高見借坡下驢,挺直腰桿,很有派頭地說:「哈,看不出來,老闆還是個有心人!不錯,我是市工商局的,是個小科長,姓胡,來你們縣工商局辦點事,順道下基層搞點暗訪,你對工商幹部有什麼意見,可以┅┅」
話沒說完,店老闆拐杖「篤篤」響,跛到碗櫥前,剜了半鐵瓢豬油,倒進高見的菜鍋里,賠上笑臉說:「胡科長,我叫黃大柱,你叫我老黃好了。這大冷天,你們還下來跑,太辛苦啦!加點油,加點油,沒油不好吃,這油不算錢的。」
「不行,不行,你們做點小生意也不容易啊┅┅」高見正一本正經地推辭著,黃大柱誠惶誠恐地問:「哎,胡科長┅┅是下來搞暗訪?那┅┅我們鎮的工商所長張愛民,你認得不?」
見來了效果,高見決定把戲接著唱下去,好好治治這些勢利小人,出口氣。他晃晃油亮亮的筷子,神秘地說:「嘿嘿,老黃呀,我也不瞞你,你們所長張愛民,我不但認識,而且關係還不尋常哩!」 高見一眼看穿,這老黃是在套近乎。俗話說,縣官不如現管,他再跟所長扯上親密關係,老黃不但不敢宰他,恐怕巴結都來不及呢。
果然,老黃興奮得滿臉放光:「哎呀,貴客,貴客,小店真有福氣!胡科長,你慢吃,我去叫張所長來陪陪你!」
「不用了,我上午打他手機一直關機,我再打打看!」高見怕露餡,急忙搖搖手,掏出手機,裝模作樣地按了一串號碼,貼在耳門邊等了一會兒,說道:「哎,這次通了!┅┅對,你還能聽出我的聲音啊,我以為你把我給忘了呢┅┅張大所長,你還挺忙的嘛!上午跑哪去了,怎麼現在才開機?我在哪?在你的地盤上,車站小飯店吃悶酒!┅┅別來吧,我馬上就得走┅┅好,下次去市裡,我們好好聚聚!」
這個電話,威力更是非同小可。高見派頭十足地收起手機,滿滿一瓢牛肉已經添進了鍋,老黃哈點頭哈腰地說:「吃,吃,多吃點,胡科長,牛肉不是什麼好東西,可它作暖呢┅┅」
高見心裡有數,這瓢香噴噴的牛肉又是白送的。這裡的人啊,眼裡只有錢,只有權勢,治治他們,活該!
雖然很解氣,高見卻沒了胃口。看樣子,自己的麻煩是不會有的了,但是他一點也不輕鬆。在錢、權面前,樸實的山裡人也失去了自尊和正直!老黃用小恩小惠,逢迎討好工商幹部,不就是為了換取更多的利益?這個社會怎麼得了!
高見正憂心忡忡,老黃一旁又討好說:「哎呀,我聽出來了,胡科長,你跟我們張所長關係真不一般啊!張所長可是個大好人,我們打心眼裡佩服哩!」
「那當然!」高見不屑地說,「這麼跟你說吧,你們張所長跟我一個鋪睡了三年,你說我們感情怎麼樣?」
「哦!」老黃眼珠瞪得老大,抓了抓亂糟糟的頭髮,「那後來呢,你們怎麼不在一起了呢?」
高見故作惋惜地說:「唉,我們都身不由己啊。後來我分在市裡工作,可惜他分到下面來工作了!」
高見演得有板有眼,老黃的臉卻突然黑下來,紅著眼逼問道:「你們分開的原因,就這?」
「就這。」高見詫異地點點頭,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趕緊補充道,「不過,我們現在還常來往,他到市裡,我還陪他在賓館裡吃住呢。他這人的確很不錯的,一段時間沒見,我就怪想他的┅┅」
不知道為什麼,話沒落音,只見老黃的臉漲得通紅,額上青筋鼓得老粗,他伸手關了火爐,氣咻咻地說,「張所長的人品我們誰不曉得?你說的瞎話,鬼才信!要是再敢胡說八道,小心我磕了你的牙!小店要關門了,高大科長,對不起,你給我出去吧!」老黃邊說邊動手收拾碗筷。
高見傻了眼。自己沒說錯話啊,怎麼老黃忽然就翻了臉呢?莫非他還要宰我?可我現在是「工商幹部」,我怕他什麼?想到這裡,高見也板起了臉,盛氣凌人地說:「老黃同志,有你這樣做生意的嗎?我這頓飯還沒吃完,你就強行趕客人走,不文明經商不說,這飯帳怎麼算啊?」
「去你的!少來這一套!」老黃一拍桌子,指著高見鼻子,「我一分錢都不收,你總找不到我的碴了吧?就你,也能搞『暗訪』?土匪、流氓進村,還差不多!」
一分錢也不收?這倒是高見沒想到的,高見猜到老黃心裡發虛,不依不饒地高聲叫道:「怎麼啦?老黃同志!我哪裡得罪你了?你這樣趕我走,得有個說法,否則傳出去,說不定還會鬧出什麼誤會!」
屋裡的氣氛緊張起來。就在這時,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女人匆匆進了門,穿著一身工商制服,挺漂亮的,她進門就質問老黃:「怎麼回事?怎麼能和客人吵?什麼態度嘛!」
老黃一臉委屈地說:「張所長,我不是沒心沒肺的人,要不是你幫我拿貸款,蓋房,辦執照,開起了小飯店,家裡日子沒法過不說,老婆怕也早病死了,我打心眼裡感激你啊,所以干工商的來我這小店,我一向很尊敬的,只收個成本,為這事,你還批評過我多次。今天這位市工商局的胡科長,我曉得是你的┅┅熟人,剛才他還給你打了電話,我怎麼會慢待他?可他┅┅」老黃欲言又止。
天哪,眼前的女人竟然是張愛民,那個張所長!一個文靜的女人,怎麼起了個男人的名字!高見驚訝得半天合不攏嘴,想起剛才吹的那些話,臉刷地紅成豬肝,低下頭,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精明的高見也立刻預感到:這回丟臉不說,弄不好還要惹大麻煩的。
張愛民聽老黃這麼一說,看了看高見,似乎明白了大概,不料她不但沒發火,還「噗嗤」笑起來,對老黃掩飾道:「是的,胡科長不僅是我的熟人,還是我的親戚呢!我就是接他的電話才趕來的,可現在,他怎麼惹怒了你?」其實,張愛民路過,聽見爭吵聲才進來的。
老黃瞪了張愛民一眼:「笑,笑什麼笑!人家壞你的名聲,你還笑得出來?!」
「咦,壞我名聲?不會吧,他能壞我什麼名聲?」張愛民歪著腦袋奇怪地看著老黃。老黃抱著腦袋蹲在地上,傷心地說:「他說跟你┅┅睡過三年,你到了鄉下,他才甩了你!現在,他還和你┅┅糾纏不清!張所長,你還沒嫁人呢,這話傳出去┅┅怎麼得了?」
高見最擔心的話,該死的老黃還是說出來了。張愛民愣住了,白晰的臉蛋緋紅一片,她轉轉眼珠,大笑起來:「哈哈!他說的不假,可那是我們七八歲的時候啊,有什麼奇怪的?他媽是我姑媽,我們現在怎麼就不能來往呢?」
高見長噓一口氣。黃大柱高興得蹦起來,一拍大腿,不好意思地說:「瞧我想哪去了!得罪了,胡科長,我就說嘛,張所長你不是那樣的人!」
從黃大柱家出來後,高見的臉火辣辣的,尷尬地對張愛民說:「謝謝你┅┅」張愛民盯著他的眼睛:「謝我什麼?高見先生?」高見一驚:「你、你怎麼會認得我?」「市報上認識的呀,你的照片我印象很深啊,也很敬佩你!」張愛民若有所思地說,「其實,我們只要為做老百姓做了一件小事,老百姓一生都會感激我們的,就會把我們當自己的親人護著!你不該小看他們,我這樣做,只是不想讓他們失望和傷心!」
冰涼的雪花,無聲地飄落著,白茫茫的山野,格外靜寂。高見心裡亮堂堂的,不覺間湧來陣陣暖意,告別張愛民時,一輛去市裡的客車正好開過來了,高見沒有上車,而是踩著積雪,急切地朝大山裡走去┅┅作者袁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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