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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真正的悲劇性就在於對「黑天鵝」事件的無視

公子靈的創業圈讀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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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本上篇

發現澳大利亞的黑天鵝以前,歐洲的所有人都確信天鵝全是白色的,這是牢不可破的信念,因為它似乎在經驗中得到了完全的證實。對一些鳥類學家來說,看見第一隻黑天鵝大概是一種有趣的驚奇體驗,

但這還不是澳大利亞發現黑天鵝的重要性所在,它顯示出我們通過觀察或經驗獲得的知識,具有嚴重的局限性和脆弱性,

僅僅一次觀察,就可以顛覆上千年來對白天鵝的數百萬次確定性觀察中得到的結論,你只要看見一次黑天鵝就夠了。

我們稱這種具有稀有性,衝擊性和事後(而不是事前)可預測性的事件為黑天鵝事

少數的黑天鵝事件幾乎能解釋這個世界中的所有事情,從思想的勝利到歷史事件的變遷,到我們的個人生活。

數一數自你出生以來周圍發生的重大事件、技術變革和發明,把它們與人們在它們出現之前所預期的相比較,他們中有多少事在預料之中?

看看你自己的生活,你的職業選擇、你與配偶的邂逅、你面臨的背叛、你突然的致富,這些事情多少是按照計劃發生的?

而我們的世界恰恰是由這些極端、未知和非常不可能發生的(以我們現有的知識而言非常不可能發生的)事物主導

然而我們的頭腦是非常了不起的解釋機器,能夠從幾乎所有事物中分析出道理,能夠對各種各樣的現象羅列出各種解釋,並且通常不能接受某件事情,是不可預測的想法。

歷史和社會不會爬行,只會跳躍,它們從一個斷層躍上另一個斷層,中間很少的搖擺,而我們(以及歷史學家)喜歡相信那些我們能夠預測的小的逐步演變。我們只是一台巨大的回頭看的機器,人類極為善於自我欺騙。

這種事後合理性在表面上降低了事件的稀有性,並使事件看上去具有可理解性,這種被低估的黑天鵝事件在史學家的筆下尤甚。

如果你想知道一位朋友的脾氣、道德水平和優雅程度,你需要在嚴峻的環境下考驗,而不是在玫瑰色的日常生活中觀察他。你能僅僅憑一名罪犯在日常生活中的所作所為判斷它的危險性嗎?不考慮疾病和流行病,我們能夠理解健康的定義嗎?實際上正常的東西經常是不重要的。

納西姆.尼古拉斯.塔勒布《黑天鵝》一書的中心思想是揭示人們對隨機事件的無視:為什麼我們、科學家或非科學家,精英或普通人會抓小放大,為什麼我們總是看到細枝末節,而不是可能發生的重大事件,即使他們的巨大影響是顯而易見的。

本文將解析人們忽視黑天鵝現象的兩大內在機制:證實謬誤和敘述謬誤;和外在機制:我們接收和解釋事件信息的方式存在的缺陷,以及我們對信息作出反應的方式存在的缺陷。

01

證實謬誤

我們看一看那些為病人檢查癌症徵兆的醫生,檢查一般在病人想知道他們是已痊癒還是會複發的時候做。

在現有的技術條件下,不可能對病人的每一個細胞進行檢查,來確定它們是否都正常的,所以醫生通過盡量精確的掃描病人的身體來選取樣本,然後對沒有檢查的部分作出假設。

在一次常規癌症篩查之後,

醫:「別擔心,我們有證據表明你已經痊癒了」

患:「為什麼」

醫:「證據顯示沒有癌症」

患:「你怎麼知道?」

醫:「掃描的結果是陰性」

這位醫生居然到處說自己是醫生。

醫學上有一個首字母縮寫詞與NED,意思是無疾病徵兆(No Evidence of disease),但並不存在一個END可以證明無疾病(Evidence of No Disease)。

類似的案例還有水果和蔬菜中發現的膳食纖維,20世紀60年代的醫生認為,這些膳食纖維是沒有用處的,因為他們沒有發現食用這些香味的必要性,於是他們導致了一代人的營養不良,

最後人們發現纖維能夠延緩,糖類在血液中的吸收,還能清掃腸道癌症前期細胞,實際上由於這類簡單的推理混淆錯誤,醫學在歷史上造成了大量的災難。

這些年爭論不休的轉基因食品安全事件也是同樣的情況,沒有確切證據證實轉基因食品有危害的情況下,還不能下結論。

這種不對稱性原理用於癌症檢查,即發現一處惡性腫瘤,證明你有癌症,但沒有發現腫瘤,不能讓你得出沒有癌症的確定結論,由此發現我們可以通過負面例子,而不是正面證據接近真相。

02

敘述謬誤

為了了解敘述的力量,讀一讀這兩句話,

「國王死了,王后也死了」

「國王死了,接著王后死於悲傷」

比較一下:雖然我們在第二句話中增加了信息,但實際上減少了整體複雜性,第二句話,讀起來更為輕鬆,和易於記住,因為我們只剩下一條信息,而不是兩條。

由於我們能夠更不費力的記住他,也就可以把它告訴別人,或者說把它作為一則打包的消息賣出去,簡而言之,這就是敘述的定義和功能。

我們喜歡故事,喜歡總結,喜歡簡化,也就是減少事情的影響因素。敘述行為來自一種根深蒂固的簡化事物複雜性的生物需求。而黑天鵝現象恰恰是我們不去簡化的事物。

敘述是時間性的,導致人們對時間流逝產生認知,因果關係是時間單向流逝,敘述也是一樣,但記憶與時間的方向可能被混淆。

敘述謬誤導致我們認為過去的事件更具有可預測性、更易被預期、比實際上更不具有隨機性,可以被用於治療黑天鵝事件帶來的痛苦。

假設發生了某種不愉快的事情,比如令你感到有間接責任的車禍,使你不斷受到回憶的困擾,一個想法折磨著你及你對你的乘客造成了傷害,

你總是覺得你本來可以避免這次車禍,你的大腦不斷的上演其他場景,如果你不是比平時晚起了三分鐘,你本來可以避免這次車禍,傷害乘客不是你的本意,但你的大腦擺脫不了後悔和自責。

從事具有高度隨機性職業的人,遭受的反省式痛苦更為嚴重:我本應該在最高點賣掉我的股票的,

如果我在幾年前只花兩百萬買一套北京二環的房子,現在就升到一千萬了。運用敘述每天花15分鐘寫下白天的煩惱真的會感覺好得多。

我們無法在不編造理由或者強加一種邏輯關係的情況下,觀察一系列事實,對事實的解釋會與事實混在一起,事實變得容易被記住,更符合道理,這種傾向的壞處在於,它使我們以為對事物有了更好的理解。

03

活在希望的小屋裡

許多人在生活中忙忙碌碌,相信自己在做正確的事,但很長時間都無法拿出實實在在的成績,

他們需要一種不時獲得滿足感的能力,才能在不斷受到周圍人的殘酷打擊的情況下,不失去勇氣,

在他們的親戚和周圍人眼裡,他們好像白痴,他們需要勇氣才能繼續,沒有人對他們作出肯定、承認,沒有學生來奉承他們,沒有諾貝爾獎,也沒有其他獎,

「今年過得怎樣?」這樣的問候,讓他們在內心深處感到一陣小小的痛苦,因為對於一個從外部看待他們生活的人而言,幾乎過去的那些年都被浪費了。

然而,突如其來的成功降臨了,隨之而來的是對他們巨大的肯定;或者,這一天永遠不會到來。

智力、科學和藝術是「成功高度集中」的行業,少量贏者獲得蛋糕的大部分,我們要麼獲得大筆獎勵,要麼什麼也得不到。

比如在一個充滿意味的實驗室里頑強的尋找治療癌症的科學方法,寫一本將要改變人們世界觀的書,創作與音樂作品,或者在地鐵上畫小型圖標,把它當作更高形式的藝術。

如果你是一名研究者,你就不得不在權威刊物上發表文章,這樣當你出席會議時,別人才會不時跟你打招呼。

大部分人從事我們稱之為「成功集中」的職業,他們把大部分時間花在等待重大日子到來的那一天,而這一天(通常)永遠也不回來。

從經濟學的角度講,等待黑天鵝的人不會是賺大錢的人,獨立發明獲得的回報遠遠低於風險資本的回報。

參與這種賭博的人靠的是另一種非物質報酬——希望,將自己擺脫幸福感不足的狀態而活著。

04

沉默的證據

兩千多年前羅馬雄辯家、純文學作家、思想家、禁欲主義者、陰謀政治家及高貴紳士西塞羅講了下面的故事:

有人把一幅畫給一個無神論者,看畫上畫著一群正在祈禱的拜神者,他們在隨後的沉船事故中倖存了下來。

其寓意在於說明祈禱能幫助人們不被淹死,無神論者問:「那些祈禱後被淹死的人的畫像在哪兒?」

淹死的拜神者已經死了,所以很難從海底爬出來到處宣傳他們的經歷。這能夠欺騙那些粗心大意的人,相信奇蹟。

我們把這種情況叫做沉默的證據。沉默的證據掩藏了事件的隨機性,尤其是黑天鵝類型的隨機性。

淹死的拜神者不會寫下關於他們經歷的歷史,歷史上的失敗者也是如此。因為失敗者似乎並不寫回憶錄,即使寫,據我所知商業出版商也不會考慮給他們出版。

因為讀者不會花錢買一本失敗者的故事,即使你讓他們相信它包含著比成功者的故事,更多的有用技巧。

自傳的全部意義就在於武斷的把某些品質和事件連成因果關係。亞里士多德的「因為」不是為了把兩件事聯繫起來,而是為了滿足我們習慣尋找原因的潛藏弱點。

政府非常擅長告訴你,他們做了什麼,而不是他們沒做什麼:

2005年襲擊新奧爾良的災難性颶風卡特琳娜讓許多玩弄政治手腕的政客出現在電視上,這些立法者被災難的畫面以及無家可歸的憤怒受害者的照片打動,許下了「重建」的諾言。

他們多麼高尚,作出如此人道主義的事,超越了我們卑微的自私性,他們是否許諾用他們自己的錢來重建呢?

是公眾的錢,假設這些錢來自別的某個地方,就像「拆東牆補西牆」所形容的,那個別的地方就會不平衡。

因為似乎很少有人關注那些孤獨的,躺在那裡沒有電視報道他們的癌症患者,這些癌症病人不但不會進行選舉投票,也不會出現在我們的情感系統中,他們中每天死去的人數超過被颶風奪去生命的人數?

而他們可能正是錢被拿走的人——間接的,甚至直接的從研究機構抽走的錢可能會殺死他們,這是一種沉默的犯罪。

實際上這些政客可以被貼上「偽慈善」的標籤,也就是用一種明顯而煽情的方式幫助別人,而不考慮那些不被人們看到的隱藏結果。畢竟鼓吹「瞧,我為你做了什麼」比「瞧,我幫你避免了什麼」容易得多。

我們對沉默的證據的忽視每天都在致人死亡。假設一種藥物可以治癒許多人身上的一種危險的疾病,不過有可能導致少數人死亡,但這對社會總體上是有益的,醫生會開這種葯嗎?

他不會!被副作用傷害的病人,會像打狗一樣纏著這位醫生,而被救的病人或許從此再也沒有看見蹤影。救活一個人只是統計數字,傷害一個人則是奇聞異事。統計結果是不可見的,奇聞異事是顯而易見的,同樣黑天鵝事件的風險是不可見的。

05

遊戲謬誤

Q: 假設硬幣是公平的,因為拋出硬幣得到正面與反面的可能性是相同的,我把他拋出99次,每次都得到正面,我下一次得到反面的概率是多大?

D: 簡單的問題當然是1/2,因為你假設每面出現的可能性是50%。

Q: 你的回答呢?B。

B: 我會說不超過百分之一,這是顯然的。

Q: 為什麼?我的最初假定是,硬幣是公平的,每面都有50%的概率。

B: 如果你相信所謂50%的說法,你要麼是個草包,要麼是個傻子,這枚硬幣裡面一定做了手腳,這不可能是公平的遊戲,也就是說,在硬幣拋出99次,每次都得到正面的情況下,你對公平性的假定很可能是錯誤的。

Q: 但博士(D)說50%。

B: 我在銀行的時候就知道這些傻瓜,他們的思維太遲鈍了,你可以利用他們。

我們仔細的探討在兩個答案之間的差別,這大概是我們所知道的,關於兩類不同的知識之間,柏拉圖式的知識與非柏拉圖式的知識之間最令人頭痛的問題,

D這樣的人會導致黑天鵝現象,因為他們的思維是封閉的,它所造成的最危險的假象,我們稱之為遊戲謬誤。

我們在現實生活中面臨的不確定性,與我們在考試和遊戲中遇到的簡化情況之間幾乎沒有相同之處。

你有沒有奇怪過為什麼那麼多在校成績好的人,最後一事無成,而那些學業落後的人卻在賺大錢、買鑽戒,甚至獲得某個真正學科的諾貝爾獎,

這些或許是出於運氣,但學校知識的簡化與反啟蒙的特性,阻礙了人們對現實生活的理解,在智商測試以及任何學術考試中,D的成績都會極大的超過這位B。

1673年的《論尋找真理》中,雄辯家西蒙.傅歇揭示了我們對確定性的心理偏好,他向我們傳授懷疑的技巧,告訴我們如何在懷疑和相信之間選擇,他寫道,「要想創造科學,人們必須懷疑,但很少有人意識到,在不成熟的條件下,不放棄懷疑的重要性,事實是人們通常在無意識的情況下懷疑」。我們傾向於低估運氣在生活中的作用,我們還傾向於高估它在概率遊戲中的作用。

小結

以上是我們對黑天鵝事件的置之不理的內外機制解析:

1. 證實謬誤:只關注從已觀察到的事物中,預先挑選出來的一部分,從它推及未觀察到的部分。

2. 敘述謬誤:用那些符合我們對明顯模式的偏好的故事欺騙自己

3. 假裝黑天鵝現象不存在人類的本性:不習慣黑天鵝現象

4. 所看到的並不一定是全部歷史,把黑天鵝現象隱藏起來,使我們對這些事件發生的概率產生錯誤的觀念,沉默的證據造成的認知扭曲。

5. 我們「犯過濾性錯誤」,我們只關注一些有明確定義的不確定性現象,一些特定的黑天鵝現象(而不關注那些太容易想到的)。

人們對周圍世界的任何簡化都可能產生爆炸性後果,因為它不考慮不確定性的來源,它使我們錯誤地理解世界的構成。

黑天鵝事件是不可預測的,我們就需要適應他們的存在而不是天真的試圖預測他們。黑天鵝現象與你的預期有關,

你認識到你可以通過科學或者通過開放思想消除黑天鵝的現象,如果可以的話,你可以用科學製造黑天鵝現象,也就是讓人們相信黑天鵝現象不可能發生,於是科學就把普通人變成了笨人。

黑天鵝事件不一定是瞬間的意外,我們提到了一些歷史性變遷,持續了數十年,比如計算機對社會帶來的巨大影響,

而他對我們的日常生活的滲透過程卻沒有那麼明顯,有些黑天鵝現象產生於同一方向的變化,比如在數年間銷售許多冊,但從未出現在暢銷書網上的書。

看待事物應該以相對而不是絕對的時間尺度衡量,地震持續幾分鐘,「9.11」持續了幾個小時,但歷史變化和技術發展是可能持續數十年的黑天鵝現象,

總之,正面的黑天鵝事件需要時間來顯現它的影響,而負面的黑天鵝事件發生得非常迅速——毀滅比締造要容易和迅速得多。

有一幫書友等著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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