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心「和」,就算是「直男」,也能活100歲
歷史上小日本,平民是沒有姓氏的,一般看見什麼就姓什麼,看見「河流」、「稻田」就姓「河田」、「流川」,看見一顆櫻樹,便姓「櫻木」,如此種種。
而相較於日本人,我國的古人則要逼格高得多。
比如在春秋時期的大咖們,「姓氏」是分開的。屈原與楚王是本家,都姓「熊」,而因為屈原的家族封地在「屈」,所以他也叫屈原。
同樣的原因,柳下惠其實也並不姓柳,他姓展,名字叫「獲」。「柳下」其實是他的封地,而「惠」字是謚號,即死後國王給他的蓋棺論定,一個對他人品的加「V」認證。
01 柳下惠:我的老家到底在哪個屯?
因年代久遠,關於他的出生地,還沒有定論。參加「柳下惠」出生地爭奪戰的地方有:山東的平陰、新泰和兗州,甚至還有安徽亳州利辛縣...
安徽亳州利辛縣,就不要來湊熱鬧了吧,魯國離你們那裡其實也挺遠的。從任何時代的記載來看,魯國都是一個小國,領土只在山東境內濟寧泰安棗莊一帶,最小的時候被齊國虐得只剩下曲阜了,根本不會牛逼到安徽搜刮人口。
而山東境內的幾個地方,就更有意思了。
平陰縣有塊地方,就是古代的「柳下」,所以,平陰自豪的說,我們就是「和聖」柳下惠的故鄉啊。
其實不然,封地和老家,根本不是一個概念。封地,只是把有功之人封在那個地方,享受當地的物產而已,這並不代表柳下惠家鄉就是那裡。而時代越往後發展,封地的頭銜僅僅就是一種類似享受「國務院津貼」的特殊象徵了,「漢壽亭侯」、「武鄉侯」跟關羽和諸葛亮的老家,八竿子打不著。
而新泰和兗州,均有柳下惠的墓地記載,且均有大量文獻等佐證。而除了「墓地」以外,兗州似乎有更多此地為「柳下惠」出生地的記載,按照古人「月落歸根」的傳統,特別是柳下惠先生這麼能活、且得善終的人(春秋時期的人,竟然活到了100歲),是不會客死他鄉的。
2007年,新泰把「柳下惠」非遺了;2008年平陰又把「柳下惠」給非遺了;後來,河南焦作又又把「柳下惠」給非遺了;新泰更是圍繞著和聖大興土木、搞事情;連安徽亳州都在為柳下惠塑像、建廣場了。
網路時代,人的注意力越來越挑剔。一句話很難讓人的眼球停留2秒以上。而記住一個如雷貫耳的名人,比起記住這些四線小城的名字,肯定要容易得多,何況人家是個好人。西門慶同志的故里,都有人去爭,柳下惠怎麼會沒人要呢?
02 柳下惠為什麼不太受人待見
雖然對於柳下惠家鄉的名頭,大家掙破了頭。但是,對於他老人家的事迹,人們往往不太感冒,或者乾脆置之一笑,更以有沒有「能力」叵測老先生的真偽。
如果用一個字形容老先生的為人,那就是「直」,而且是「直男癌」晚期。
因為這種性格,他在魯國接連三次被炒了魷魚。雖然魯國不識貨,但周邊的各國卻想用他來當自己的代言人,紛紛「高薪誠聘」他過去,以提高自己的道德感。
而老先生卻偏偏不去。鄰居們都看不下去了,紛紛指責老先生迂腐。而他卻說:就我這性格,到哪裡都得罪人,如果我改改,在魯國一樣高官厚祿,何必要外出打工呢?
看看,這就是老先生的逼格。他們嫌我什麼我知道,但我,就是不改!
還有一回,齊國來魯國敲竹杠,索要魯國的國寶——一個寶鼎。題外話,這齊國也有意思,總愛拿魯國當撒氣筒,雖然努把力就能滅了它,但總還想留著一個小國在旁邊,欺負著解悶用。
這魯王是被齊國嚇破了膽,又摳得實在不想給,於是就造了一個假的拿去糊弄齊王。齊王也不傻,他知道魯國的柳下惠先生是耿直之人,於是說,如果讓柳下惠來說這是個真貨,那就OK。
這魯王找柳下惠先生做工作,愛卿啊,你就講講政治,替寡人撒個謊唄,就說這鼎是真的。誰知老先生根本不給他這個面子,他是一個講原則的人,偏偏不去。而這魯王也真是好說話,對老先生一不威脅,二嚴刑拷打,乖乖把鼎送給齊王了。
得罪一個魯王就算了,老先生最讓男人們「顏面無光」的,還是他那「獨步天下」的「坐懷不亂」了。
傳說一個非常冷的冬日夜晚。大概也是下過了一場大雪。先生偶然發現一個孤身的弱女子在寒冷中凍僵了。接下來的故事當然不是「聊齋」中的女鬼上門橋段,也不是言情電視劇中的男主人公巧遇女主人公橋段,而是一個另無數流氓大呼不信的故事:柳先生用自己的體溫救活了那位女子,那位女子在他懷裡睡著了,他並沒有任何非禮行為。
這種事情,發生在今天,已經變得不可想像了,或者說說非常之極端。然而放在那個時代,我倒認為是真實的。
在這塊誕生了孔子、孟子、曾子、顏子的地方上,土地肥沃,四時收成,因而民風淳樸,人心向善,誕生一位以極高的道德操守約束自己和社會的「直男」,是非常正常的。
有些人不待見他,反倒是說明,自己的道德水平有待提高,境界和格局明顯不夠啊。柳下惠雖直,但心態肯定是好的,健康的、平和的,「和」貫穿他的一生,陪他活到了100歲。他的倆小老鄉,一個孔子評價他是「被遺落的賢人」(可見魯國快把他給忘了),另一個孟子,尊稱其為「和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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