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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三分鐘,和你聊聊中產逃離的故事

這個冬日 因為你的關注 更溫暖

故鄉的原風景

宗次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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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有新華網記者專訪了中國社會科學院陸學藝教授,當時他是這麼界定中產的:

2008年,中國大陸的中產階級大致佔全國人口的22%~23%,每年增加1%。中產階級是一個職業概念,不是某一個階層,是若干個階層的總和。所謂中產,指你擁有的收入、聲望、文化這三者的綜合情況,根據你佔有的文化、經濟、權力資源來劃分是否屬於中產。」

其實可以理解在當時的社會背景下,從事腦力工作的人薪水還比不上體力勞動的人,可是知識分子的社會地位抬高了他們的階層,但是23%這個佔比實在太龐大,意味著全國有3億中產階級,很多人莫名其妙就「被中產了」。

到了2015年,就出爐了中國中產階級的十大標準,才瞥了前三條就覺得扎心:

1. 月收入達到4.5萬,年收入在50萬元以上;

2.有一線城市房,有好車,不能有貸款;

3.有150萬以上的流動資金,包括現金與可以比較方便取出來的存款

等等......


2016年,瑞士投行瑞信發布最新《全球財富報告》,給中國掛了「全球第二富」這個新頭銜,並給出了數據,在十大標準中,中國中產階級人數達1.09億名。相比之前的3億中產人,少了很多。

去年,在消費升級的推進下,90後的統治讓網路上又出現2017新中產的標準——新消費,新審美和新連接。

說白了「新中產」就是月收入過萬、對生活品質有較高要求的年輕人。從此,中國中產的邊界終於模糊起來,迷戀新科技、熱愛私人訂製、為情懷買單、追求個性獨特成為了新一代人的中產人的標籤。

很多人,被變成了所謂中產。

移 民 大 法

對中產來說,國內與國外最大的差異,就是國外的一代中產,接下去好幾代都是中產,國內這輩子的中產,傳到了下一代指不定就傳沒了。辛苦積累起財富的中產,就將焦慮感放在下一代身上,不能掉隊,就帶著孩子上貴族學校,學習禮儀和享有各種優質教育。

可以傳宗接代的,只有學區房。

總拿北京空氣說事,要論空氣環境,先別說國外比北京好了,就是在國內隨便挑個省,那都比北京強。真正要逃離的理由恐怕不止霧霾這麼簡單。中產心裡就是覺得,國外的月亮更圓。

胡坤就是在國外待了5年,再也回不來了。

他不是不想回,是已經回不了了。當年他帶著待產的老婆出國的時候,滿滿的都是對北京的怨念,骯髒的霾,擁堵的路,還有單位那些醜惡的嘴臉,從此都揮手再見。他完全沒想過,國外的生活要是沒有那麼如意和美好,怎麼辦。

等真的賣完房子、安置好老人,拖家帶口地移民過去了,一瞬間在國內的所有資源和學歷,到了國外竟都成空空如也。再難熬,也得熬下去,即使這是圍城,要知道,每一個你想離開的地方,都是別人費盡心思想要達到的。

或許,選擇移民是很多中產的歸宿,也是逃離北京最「體面」的借口。

中 年 危 機

還有多少人記得去年,深圳一個中產家庭的悲劇引發眾網友共鳴,將中年危機推上風口浪尖的輿論漩渦。

故事主人公小波(化名)是2001年本科畢業,邊工作邊上了兩年的研究生,然後到深圳某知名通信公司工作了將近十年。老婆和他都是農村出身,家裡沒有能力支持,2010年,辛辛苦苦攢點錢在坂田買了套120萬的二手房,每個月房貸6千。

買房第二年有了個兒子,2016年,政策放開以後又生個女兒,小波因為經常出差,還需要在國外研究所待一兩年,擔心家裡老人孩子沒照顧,老婆不得不辭掉工作全職顧家。

2015年底的時候,遇上深圳房價大漲,加上手裡積存的餘款,就在關內買了套50來平的學位房,總價300多萬。由於首付不夠,找人抵押了第一套房弄到70萬,貸款260萬,月供1萬7,那個70萬的抵押貸一個月也要好幾千,一共是2萬5的月供。加上第一套房的貸款,一共是3萬多的月貸。

全家就靠小波一個人掙錢,年收入50萬以上,不包括獎金和分紅,每個月到手的工資2萬多。因為兩套房貸加上抵押貸就3萬了,獎金就用來補貼家用,平日的分紅大部分用來購買股票了,現在持有十幾萬的股票。

雖然拮据,每每想到自己在深圳還有兩套房,小波心裡會安慰很多。

農村出來的孩子,努力才有出路,小波一直在公司業績還是很不錯的,但是偶然的一次公司安排出國,他考慮到家庭情況只能拒絕,後來就被HR就以各種理由勸退了。

後來小波也有到處找工作,但是30歲的年紀,不上不下最尷尬,一般企業除了高管位置,其他也不合適,基本月薪也都是稅前不到兩萬,稅後不夠房貸。高不成低不就,十分難過。

十幾萬的股票離職可以換幾十萬,離職補償兌現了,可是這幾十萬隻能緊巴巴地還一套房的抵押貸款,就算把學區房以350萬賣掉也很難立馬脫手,要著急用錢的話只能500萬出頭給賣了。

後來小波勉強找到了一個稅前2萬、稅後1萬多的工作,剩下6千的房貸,加上兩個孩子上學,養家糊口,完全入不敷出,況且這份工作找到就已經很難得。

後來小波說,「我們農村出身,能在深圳生兒育女有房有家已經不錯,當然還有輛標誌307。這麼多年來,我時時鞭策自己,從來不敢懈怠,工作一直勤勤懇懇,生怕惹了領導丟了工作,可到頭來還是不得不離職,變成這個局面。」

太多中產階級在高槓桿的貸款遊戲里,迷失了自我,一個不留神,就容易失腳滑入萬丈深淵。打拚這麼久,那些令人艷羨的房和車,城市白領的社會地位,廣闊的知識視野,恍惚就在昨夜之間。

之 殤

「雞 毛」 中 產

「雞毛中產」這個詞,囊括了那些站在尷尬紅線上的准中產人士。被定義為,在北上廣深一線城市有一套自住房產,但是工資處於全市平均工資線以下的人群。

這個人群為什麼尷尬地被叫作「偽中產」呢?因為在一線城市擁有自己的一套房產,那必然是百萬,甚至上千萬身家了。不過固定資產並不代表他們的真實水平,在收入上卻步入了屌絲行列,生活還很難與雞毛般的瑣事絕緣。

在北京,這群人大部分就屬於北京土著。一位的哥,祖上往上倒三代都是京戶,住在朝陽東三環,家裡5口人,房子110平(10年前結婚買的,那時候房價沒這麼猛,無房貸)。

後來快的、滴滴、Uber出來了,傳統計程車行業遭到了空前的襲擊,的哥也很難拉到客,2016年,每個月除去份子錢也就4000來塊的收入,妻子是國企工人,每月3000多塊錢的薪水。遇上孩子生病住院,已經花了10多萬了,夫妻倆也只得向親戚朋友借錢給他看病。

能花的錢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多,中產階級的「比上不足,鑄成了中產焦慮。他們在沒有明顯收入增加的情況下,一再追求各類消費的「升級」,陶醉在自我創造出的幻想之中,卻沒有預見即將到來的生活危機。

現實往往是,焦慮總是存在著的,安全感是拴不住的,生活始終是艱難的,無論你是不是中產,有沒有房,到沒到中年。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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