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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朝輝:我的運動我的城

張朝輝供職於萬盛經開區商務局,系區足球協會秘書長。

這座叫萬盛的城實際是一座小城,名字象徵萬業興盛。人口和土地不算多,風光卻是非常秀麗的,歲月滄桑的石林和雄奇險秀的黑山谷自不必說,每一寸土地幾乎都有她獨特的魅力:山有山的清靈,水有水的柔美,單是清新的空氣,潔凈的路面,滿溢笑容的人兒,都會讓人沉醉不已。這是一片雅緻而淳樸、恬適而靜謐的棲息地,而最讓我欣喜和感動的,是因為這裡充滿著運動氣息,是富有朝氣的運動之城。

說到運動,不得不提足球。剛上中學的那會兒,中國足球甲A聯賽風靡全國,我自然成了全興隊的忠實粉絲,當然,好像那個時候還沒流行粉絲這個說法,是擁躉。我就這樣痴狂地迷上了足球,憧憬有朝一日能像郝海東那樣飄逸靈動,能像魏(群)大俠那樣馳騁綠茵。

於是瘋狂看球,踢球。可是在農村踢球是非常奢侈的事情,完全是「三無」,沒人、沒球、沒場地。所以,球隊完全是家庭足球隊——我叔我哥我弟,一個癟氣的籃球,一塊不大的曬穀場,用清淘紅苕的水缸和板凳搭成的球門,也可以是冬天的干水田,拔掉谷樁,插進樹棍或竹子做球門,多原生態的「綠茵場」啊!我們總是在周末或寒暑假的午後,大小搭配分成兩隊,為了避免踢壞涼鞋,乾脆赤腳上陣。年齡懸殊太大,力量佔據了絕對優勢,過程卻酣暢淋漓,心甘如飴。當然,踢碎玻璃窗,踢掉藤上的冬瓜,球從梯頂的「綠茵場」滾到谷底撿球半小時也是常有的事。

經過短暫外出求學,參加工作又回到了故鄉。雖然沒能實現做職業足球運動員的夢想,這項運動還是沒在我生活中消失,反而成了非常重要的調劑。

參加工作伊始,小城並沒有什麼像樣兒的球場,只有礦務局第三中學和職中兩片兒球場。球場非常糟糕,鋪滿煤渣子,糙且硬,只要被對方碰倒,或者是自己腳下拌蒜,還未起身,就能感覺火辣辣的疼,一大片血肉模糊,煤渣子就這樣鑲嵌到肉里。如果再用棉簽澆上碘伏和酒精清洗,就發出殺豬般的嚎叫。這些煤渣子也不容易清洗乾淨,至今我還能在膝、肘等關節部位找到……

幾年過後,小城煤炭資源逐漸枯竭,黑金在經濟大環境下也褪去了金子的光環。小城由黑色漸漸轉向綠色,變成了旅遊和運動之城。

近些年,小城體育場、游泳館、運動公園、健身步道等體育運動設施如雨後春筍般破土而出,好多不喜運動的人都逐漸加入健身隊伍之中。酒肆茶館生意似乎漸漸不如從前,運動文化理念悄然盛行起來。在機關供職的某君就是例子,一直體胖,小名某胖,不到四十歲,至少一百八十斤,步態蹣跚,從不運動,好喝酒,一晚能趕幾台酒場,是典型的中國好酒友,還查出「三高」。後來數月不見,人瘦一大圈,精神抖擻,無法再用胖子來稱呼他了。得知他每天堅持運動,都成了達人級別。

自從體育館落成後,我便在河岸一側「築巢」,出門就能享受運動的樂趣。為了踢比賽便利,我們也成立了協會,搞起了小城的足球聯賽。殊不知,組織比賽事無巨細,累得半死,偶爾也為費力不討好的地方委屈,不過熱愛終會將這些煩擾沖消殆盡。隨著年齡增長,腿腳的靈活程度不再如前,不再連續做「踩單車」動作,連「馬賽迴旋」也是老年版的。曾經的少年腳踏祥雲可追風,現在卻再也不能追上時光的腳步。當我累了,坐在場邊,看著一群不再認識的年輕面孔嬉鬧在球場上,悵然間,青春凝住了,身後是時光長長的甬道。

一座城因為運動而彰顯青蔥的生命力。

城雖小,卻以海納百川的姿態成長著,破蛹而出,化繭成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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