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想一想H吧
「你是無意穿堂風
偏偏孤倨引山洪」
遇見你 已經是六七年前的事情了
啊 現在回想起來
我們認識的時間真的是很長很長啊
我也
糾纏了你很久啊
01
存儲在腦子裡第一次遇到的時間彷彿還不明朗，真真切切存著的，是在下沉式舞台上表演的時候。是個有點涼意的秋天了，怕冷的我已經換上了秋褲。那是我在舞台上最後一次表演，是一次代表初中學校表演。當然，當時也不知道是最後一次在舞台上表演了。雖然命中注定和小提琴無緣是既定事實。
你穿著西裝，我穿著長裙。
後來看照片，那時候我們真是丑的慘不忍睹。
可能是你介紹我的節目讓我記住了你；
可能是你下台來我上台前的對我笑笑；
可能是我被線絆了一下之後聽見你說的一聲「小心」；
最後，還是記住了你。
你生活在四班，我生活在三班，之後好像不再有聯繫，好像兩條相交的線，相交之後只是到四班去上英語課的時候還看到你。你老是被王老師罵呀，還記得當時王老師在講台上批評你：「大家以後都不用整理錯題了，看看你的錯題就可以了。看看你錯的，大家錯的你也錯，大家沒錯的你還錯。」你笑笑。當時看到你笑，感覺是真的挺好笑的呢。
後來，好像是暑假到教室里幫忙。聽到你和D的緋聞，走在走廊上還藉此嘲笑你。真的是很久很久之前的記憶。這段真的不想回憶，我才不要承認在我之前別人還擁有過你。但是在這個沒有人看的公眾號里，寫出來只是記錄我們之間回憶的一個工具，無傷大雅。
其實你還來過我家啊你肯定都已經忘了。當時是要為去韓國而準備節目。我當時坐在沙發上用電腦在查東西，因為你有東西要和我討論就直接跪在旁邊。啊天吶我的少女心。
什麼時候開始動心的呢？
這樣說好像有點俗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應該是在石老師的補習班上吧。初二了，賀老師、王老師和石老師一起組織了一個補習班，因為教育局管的嚴所以只能避開學校在其他地方辦。現在想想當時的生活還真是有點艱苦啊，每天要上一整天的課，大夏天的要趕很遠的路才能去那裡。有一次你穿著一身迷彩的衣服來了，真的很帥。現在已經記不清楚真真切切的樣子了，只是記得心跳動的感覺。你喜歡買那種超大超大瓶的可樂還是雪碧還是礦泉水來著，我當時還嘲笑你怎麼可能喝的玩，你還笑著問我說要不要喝。現在想想你真是和那些幼稚的小男生沒什麼區別啊，但是當時怎麼就只看上了你呢？
我們最靠近的時候，是在那次我坐在你的旁邊，當時是科學課的補習時間，在畫電路圖什麼的。我對理科真的是無能，所以只能仰仗你把題目做出來我抄一抄。你在認真的做題，我在一邊認真的玩，偶爾撞撞你的手肘「喂喂喂，好了沒？石老師快要檢查啦！」你笑笑「沒呢等等，我在算。」撞你手肘的那幾下也許就是我心臟跳動的頻率。
你愛踢足球，老是和一堆男生在操場上。中考結束之後你和他們一起在操場上約了球，礙於還沒在一起就沒有去看。想想真是可惜呢。對了你還總是和我班主任一起踢球。可能賀老師打死也不會想到我們兩個會在一起的吧。當然其他同學也不相信。知道我們在一起了半年，才有除了Z以外的初中同學知道。彷彿兩條平行線，有一天竟然還可以相交。
現在在想這些事情的時候，真是佩服自己的腦子。想著想著感覺自身抽離，並不在這些事中，彷彿在記錄別人的故事，有點陌生。
02
和你在一起真的源於一個玩笑，但是後來我是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
當時是中考考完的6月23日，很無聊。坐在KFC里晃蕩著腳不知道應該幹嘛。就是那種突然從很忙很忙變得很空很空的空虛感。突然翻到你的QQ號想著要不試試。
「你要不要做我男朋友？」
「那我有什麼好處？」
「給你我初吻你要不要？」
「好啊。」
於是我們就在一起了。
當然最後初吻沒給成，你卻成了我男朋友。真是個虧本買賣啊。
當時是真的不害臊啊。現在回想起來以前真是膽子大啊，怪不得現在找不到男朋友。當時沒有細想，只是覺得撿到了一個大便宜。只是後來說給朋友聽，覺得很瑪麗蘇才想到，你當時是不是也喜歡我？如果我那天正好沒那個膽子我們是不是就那麼錯過了。
雖然最後我們還是錯過了。
那天很草率的在一起了之後我去了月河街。看到了烏龜覺得真的很好玩，於是萌生了買兩隻烏龜的想法。一公一母，一大一小。我還硬要說小的那只是你，你也只是無奈的答應了。那兩隻烏龜真的很乖很乖的啊，在冬天之前每天都按時吃飯，而且每天都可以吃很多，也肥了很多很多，第一年的冬天它們很平安的度過了。第二年我們分手了，它們在我們分手後的六個月剛剛好半年的時間裡死掉了。第二年入了十月份以來天慢慢變冷，它們吃的也越來越少，慢慢肉也掉沒了，每天只是躺在石頭上一動不動的。
最後，死了。
那年剛在一起的暑假我們一起出來玩過兩次。是我們在一起出來玩的兩次，以後我們再也沒有一起出來玩過。我不怎麼喜歡出來玩，而你每次都是遷就我，從來不會讓我做我不喜歡的事情。
第一次是一次學習講座，我弟弟和我爸都去了，你也算是見了家長了吧。只是和我爸和我弟說是票多了然後和同學一起去看，他們大概是沒想到我那麼早就談戀愛了吧，妥妥的早戀呀。只是那次周鑫坐在我們倆中間，她也不知道我們倆在一起的事情，所以也不覺得很尷尬。倒是你被你朋友啊也是四班的一個人偷偷拍了張照片。是一張仰角照片，沒有雙下巴哦。當時真是沒怎麼有心思聽講座，總是在避著我弟和周鑫偷偷瞄你，你可能也不知道吧。
第二次是一起出去看電影。和其他兩個人一起去。去之前還說是要撮合他們兩個，可是到了電影院裡面就慫了。因為當時他們兩並不知道我們已經在一起了，於是我買了四張票打亂大家抽。結果有人坐在我們倆中間你還特意調換了位置。那場電影是《沉睡魔咒》，你在旁邊，我都沒法好好看電影呀。
03
中考你發揮失常，本來可以考上一中的成績卻只到了北師大。我卻超常發揮來了嘉高。於是一場不好意思說成異地戀的異校戀開始了。
高一遇到了一個討厭而且不管不關心我們的班主任，不喜歡的數學課，被數理化學霸佔據的八班，我真的不喜歡學習。於是數理化成績本來就差的我更差了，還考出了一二十分的成績，當時真的挺崩潰的。高一對我來說是個地獄，而你是唯一一星半點遙遠的光。數理化成績拖的太多以至於整個成績非常難看，一度是年級倒數。還好高二開始分班，來到了鮑老師的班上，成績慢慢變好。最後考到了浙科院。當然這是後話了，我們也已經分手兩年了。
剛開始高一的時候你總是給我寄巧克力，多到我只能分給別人。好吧，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是炫耀，室友總是感嘆為什麼男朋友對我那麼好非常羨慕我。你知道我喜歡吃提拉米蘇，於是會在給我寄信的時候多塞幾顆。對了，我們還總是寫信，所以我高一老拉著G往信箱那邊跑。每天晚自習草草寫完作業之後，就一直給你寫信。寫信最頻繁的時候甚至一天會收到兩三封。你說，你想我了就給我寫一封。以前書信很慢，那段時間也只夠愛你一個人。
那時候每天晚上都會在宿舍樓下的電話那裡給你打電話，雖然風吹著真的很冷，但是還是幾乎天天給你打。想聽聽你的聲音，跟你講講我這裡發生的有趣的事情，聽你講講你們那裡發生的好玩的事情。做什麼都是三分鐘熱度的我，這恐怕是我堅持過最久的事情了吧。
當時沒留意，後來仔細想想你是真的喜歡我。我恐怕是真的無福消受，最後失去了你吧。
所有的信在高考結束之後都被我撕了，只留下了郵票。真的是很多很多的郵票啊，當時我們真的寫了很多很多的信啊。因為都撕掉了，現在也沒法拿出來再讀一讀了，現在想想還真是有點可惜呢。
只能由著記憶來想想了。
我們曾經討論過高考結束之後一起去拉薩。我想在離天最近的地方，讓上天好好見證我們的愛情。本想著騎行過去，但是後來因為懶而退縮。你因為我的「三分鐘熱度」而認認真真規划過，列了兩三頁的紙來了解我的偏好，還記得最清楚的是你問我能不能接受住帳篷，問我能不能接受有幾餐無法正常只能吃吃壓縮餅乾。和你在一起做什麼都是可以的，有什麼好問我的呢？後來啊，我們分手了。這個話題也最終還是沒有再提起過。北師大曾經有一個視頻比賽，你發給我看過你的成果。
是關於騎行拉薩的。
我不知道你當時是抱著什麼心態來做這個的，也不知道你當時還喜不喜歡我。本來我也沒什麼觸動，後來一想到我們討論過的曾經，記憶就像是洪水一樣直衝我來。
你曾經說想要給我在信封里塞蘋果，但是明顯不可能就想給我塞一個蘋果核；你說忘記了我的生日，然後用「奇醜無比」的英文字寫了「Forgive me.My godness.」；你給我寄過明信片，卻忘記撕掉旁邊那個留念條；你每個假期前都雄心壯志說一定會約我出來玩，但是最後仍舊是依著我的心愿而不了了之。
我曾經在絕望的時候給你寫過一封信，我那時候很討厭自己。成績差，見不到你，談的戀愛卻成了遙遙無期的見面。我覺得我幼稚，一直以來都非常任性不想出來玩，不考慮你的感受。開始寫的真的非常喪，你給我的回信中說道：當時讀我這封信的時候還以為是一封分手信，差點就沒有勇氣往下讀。是不是如果你沒有那麼喜歡我就不會那麼患得患失？你還說，怕我也有這種感受，就提前寫好：這不是一封分手信。啊哈你真是幼稚的可愛啊。你說我幼稚一點沒有關係，喜歡看動畫片也沒有關係，你陪你弟弟妹妹看的時候也非常開心，我們一定也可以開開心心的；你說我並不是一個不合格的女朋友，我每天給你打電話已經讓你的室友十分羨慕了；你說我們會像那兩隻小烏龜那樣永遠永遠的好下去的。
當時我真的以為我們會一直一直在一起的。
04
我們是和平分手的。
印象非常深刻。
是四月末馬上要放五一勞動節了，當時我實驗室里參加的地理考試。電風扇在頭頂嘎吱嘎吱的轉動，熱風已經穿過四月來到了五月。我還穿著外套，地理考試熱的我一再把袖子往上挽。可能是太閑了？可能是太熱了？可能是思維突然開了小差吧。我萌生了和你分手的想法。一年快到了，我覺得我們經常不見面，我喜歡的只是想像中的你，但我忘記了我自己才是這個問題的根源；我覺得我不能一直這樣耽誤你，一直這樣賴著你。如果你有了真正喜歡的女孩子，而我只是你名義上的女朋友，這樣不是耽誤了你嗎？當時的我並沒有意識到我這只是在為自己的不喜歡而開脫：我受不了你不在我身旁，但我又害怕與你見面，害怕自己不夠好讓你失望。
那天晚上回去我就和你說了，你起初不相信，覺得我只是在耍小脾氣，在無理取鬧。但是最後可能是我比較堅定吧，你說了句「如果你想好了，那麼我們就分手吧。我們還是朋友吧？」你什麼都沒有表現出來，我在屏幕的這一端也挺平靜的。可是兩三天之後我開始瘋狂的想你，我開始不習慣沒有你的存在。我什麼有趣的難過的事情都想和你分享，但是我們已經不是男女朋友關係了。我強迫自己不再想你。幾個月之後我的生活里再也沒有你的蹤跡。因為忙著要分班、考試，我也沒再怎麼想起你。
有一次做夢，我是真真切切夢到了你。我夢到了我掉入了水裡，快要淹死的時候你跳下來救了我，救到岸上之後拿羽絨服裹著我，還抱著我。當時很冷很冷，你和我一起打著冷顫，周圍圍滿了人。夢醒時分，真的很想你。
其實本來沒有那麼虐的，但是為什麼按照回憶寫出來之後會變的那麼難過。
你還是很彬彬有禮，以前把《古董局中局》借給你看，你歸還我的時候約定在萬達門口。你還順便給我帶了提拉米蘇的蛋糕。你說你也不知道好不好吃就是帶給我嘗嘗。現在在碼字的時候才恍然，你還記得我愛吃提拉米蘇味的東西。
之後每隔幾個月我都會想起你，有時候忍不住了會找你聊天，以「我們還是朋友」的名義來找你，不斷的煩你。你沒有表現出來什麼，應該回的時候就回幾句，但已經不像我們在一起的時候那麼熱絡了。不論是我們在一起還是沒有在一起，結尾的大多都是我，但是很明顯感受到你對這份情感已經放下了很多。
G曾經說要我是H早就打你了，想到來找我聊聊天，忙了沒想到就不來找我。是啊，想想自己也是挺渣，為什麼不放開他，為什麼自己提完分手之後還要死纏爛打。
我想過不理他，我也無數次為他不理自己而暗自生氣。他已經解脫了他不再喜歡我，所以對我是否生氣也無動於衷。我總想以假裝發錯圖片或文字而撤回來引起他的注意，以便開始話題。但是他好像也只是對普通朋友那樣，有時候會理一下，大多時候假裝沒有看見。我會不經意間提起是否有女朋友的問題，得到否定答案之後會自己歡欣鼓舞。
但是，這又與我有什麼關係呢？
後來，我參加模擬政協問你有什麼軟體做PPT比較高大上，因為我太蠢了吧所以我們的組的PPT以及後續修改工作都是由你來完成的。我和X還有另外一個同學還去過你家。當時穿著校服就去了，讓你看見了很醜很醜的一面，真是丟臉呀。而且你媽媽就在家裡，也不知道會不會打擾就冒冒失失的去了。多年不見，你的臉白凈了不少，也依然是我會心動的那種類型，但是不可能就是不可能吧。那次在你家討論的效率明顯很低，最後也沒有個什麼所以然。
高考之後你去了德國預科班，我來到了浙科院。我曾經想讓你代購德國燈塔筆記本，但你說沒法親自給我。因為去德國的前一年半應該不會回來。那就算了，我只是想見你一面而已啊，雖然我們已經不可能。
在大一放寒假明天就考試的時候，我真的很想你。只是因為你第一次主動在凌晨祝我新年快樂。你一句話，在我心中激起千層浪。我真的還想問問你，我們還有沒有可能。我給G打了一個小時的電話，只是想讓她幫我決定，我到底要不要問你這個問題。我拋了硬幣，硬幣讓我別說；我翻了答案之書，它告訴我「會比現在更加糟糕」；G說明天就考試了不論什麼結果都會使你考試分心，所以還是不要問了。可是我真的想跟你說說啊，即使你會拒絕我。
我在問你之前我都想過了，如果你答應我，那我就努力學習，在大三的時候就去美國，這樣我們相隔的就不是一個亞歐大陸而只是一個大西洋；如果你答應我，那我就可以去上海看你，找你玩，我再也不會一直宅著不出來；如果你答應我，那我也可以每年每學期去德國玩，去看你。
你拒絕我了。你還是很禮貌，給了我很大的面子不讓我尷尬，也給自己留足了餘地，不讓自己再次邁入錯誤。你說你會在國外五年以上，會漂泊不定。你說你不是怕異國戀只是這種情況很難說。你迴避了很尖銳的問題，只是說這樣子很難講。
之後的日子，我怕你多心，硬找話題跟你聊天。到最後，我的耐心也被磨盡，但是我只是想讓你回我最後一句話，讓我成為那個先離開的人。
我和你說我們放假了。你說你們都放了一個星期了。
自此之後我再也沒有跟你聊天。
05
生活不如意十之八九
你是一二
很高興這輩子可以遇見你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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