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訪100位女性：如果可以換臉，你想變成高圓圓還是杜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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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娜

來源：與爾同消萬古愁（ID：shovidnana）

看到一則新聞，大表姐劉雯作為唯一亞洲面孔，入圍《男人裝》公布的「2017全球百大性感美女」。這一次，國內媒體紛紛表示服氣，而我不合時宜地想起，恐怕放到十年前，老外的審美難逃國人質疑與攻擊。

其實，這兩年「高級臉」審美逐漸贏得時尚主流話語權，以杜鵑劉雯孫菲菲等超模為代表的高級臉，生動詮釋了什麼叫清冷，疏離，貴氣。

如果放在傳統直男審美的話語體系，這種單眼皮，寬眼距，高顴骨的面孔恐怕不討喜，直男永遠喜歡高圓圓那一掛的：五官精緻，氣質親民，沒有什麼攻擊性。

所以，坊間流行與「高級臉」對應的一個詞叫「好嫁風」，而杜鵑和高圓圓堪稱這兩種風格的極致代表。

因此我懷著好奇和窺探欲，在朋友圈、微信群和私人圈子裡，採訪了大概100名女性：如果可以換臉，你想變成高圓圓還是杜鵑？

審美這件事，一不小心就勢利了

採訪的結果可能和你想像的一致，74%的人選擇高圓圓，26%選擇杜鵑，這個數字也是吻合我預想的。不少人認為自己選的那個更美，關於個人審美的差異，其實並沒有什麼好討論的。

值得分享的是，我在採訪中發現有趣的一個現象，有20幾個女生投完票，又悄悄開了小窗跟我聊天，她們有的說：

其實我也喜歡杜鵑那種高級感和氣場，可是我選了高圓圓，因為高圓圓這種美更受歡迎，更符合大眾啊。

或者相反：

其實我覺得高圓圓更美，可是那種美太大眾了，不能有強烈的辨識度，所以我還是選杜鵑吧，更容易被人記住。

所以你看，審美這件事，一不小心就勢利了。

或許人們對於美貌的期待從來都是功利的，如果美貌沒有為我帶來好處，又有什麼用呢？需要內心多強大才能孤芳自賞啊！

想起我一個朋友的事。她是我們圈子裡的美女，還是比較有品味的那種時髦精，短頭髮，古怪精靈。

比較好玩的是，每次一失戀分手，她就會把髮型變成黑長直，衣服也換成淑女風，根本就像換了一個人。問她為什麼，她攤手：我當然知道這樣品味很差啊，但是有什麼辦法，這叫「好嫁風」，直男都喜歡。

還有一個女孩子剛好相反，單身的時候我行我素，一談戀愛就千奇百怪起來。基本上，她是換一個男朋友就換一種穿衣風格的，跟直男學霸在一起穿淑女屋，跟運動型少年在一起秒變棒球帽少女。

其實審美本身沒有對錯之分，我在這個採訪里最扎心的感受是：就連審美這種事，我們潛意識裡，可能也是無法放下他人期待，和隱形的社會化標準的。

請小心，你內心深處的直男視角

一些女性在審美選擇上的直男視角，讓我想起另一件事。

大概一兩年前，我聽說有這樣專門的機構，可以幫助女性從穿衣打扮到言行舉止來塑造自己，讓自己變得更加像一名淑媛，在婚戀市場上更受男性歡迎。

我看過幾張宣傳圖片，那種審美真的令人一言難盡，可是據說生意好得狠，令很多30歲左右的單身女性趨之若鶩。

還有一些女孩常常掛在嘴邊的是，「我這種女生是不適合結婚的。」

有一次我刨根問底和她們深聊，發現她們無非是比較熱愛自己的工作，有自己的愛好和朋友圈，不喜歡做飯做家務，對生小孩沒有什麼興趣而已。

誰規定結婚一定是要放棄自己喜歡的事業，回家當一名老媽子+生育機器？

我們自詡獨立的都市新女性，可是很多時候，卻無意識地跳進一種，被大眾固化的直男視角來審視自己。

就連這種視角，其實也是想像和臆測出來的，它也許代表了農耕文明孕育出的傳統主流文化，卻並沒有用發展的眼光，來拆解當下社會審美和價值觀的多樣性與複雜程度。

趨利避害是人的本性，我們總會本能地去選擇更容易的一條路給自己走，但是容易的路可能越走越脫離自己的本心，只會令你更加困惑、沮喪和自我懷疑。

女性內心深處的直男視角，有著文化和教育的淵源，是很好理解的，但其實也是因為懶惰和功利——我們總期待著用「迎合」來為自己爭取好處，用「認同」來為自己掩飾差異和質疑，結果往往事與願違。

遇不到對的人，

是從迎合直男審美開始的

有一句網路流行語我覺得很贊：你只有用「對」的自己，才能遇見「對」的人。

從審美的話題延展開去，其實我發現很多女孩子在一開始，就拿出迎合討好的姿態，去面對兩性關係和其他社會關係。

當你壓抑著真實的自我，用對方期待的樣子去和對方交往的時候，你會發現剛開始確實給了你很多好處：你很受歡迎，你人緣極佳，他人更願意對你釋放友愛和善意。

可是，當你在關係里再往前走一步，會發現衝突和矛盾開始如泉涌，你以為別人變了，你以為是激情和新鮮感不再的緣故。

其實真相往往是：從一開始你就在用「人設」包裹著自己，你並沒有辦法時時刻刻去演那個「人設」了，這樣開始的關係本身，就是建立在虛無和脆弱之上的。

「人設」是冰冷的軀殼，是完美的幻象，可是每個人卻是赤裸裸的滾燙的真實。

如果你連堅持做自己，捍衛自己的審美都做不到，就不可能有完整堅固的價值體系，沒有完整堅固的價值體系，一個人會面臨各種各樣的坍塌，當然更不可能遇到對的人了。

不用去琢磨別人喜歡什麼，最重要的是，你是誰，你喜歡什麼。

喜歡高圓圓還是杜鵑都沒有錯，這世間有風情萬千，最關鍵是，你敢不敢忠於內心去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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