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譜學點滴:碑拓在家譜上的應用

一拓片

拓片是記錄中華民族文化的重要載體之一。凡歷史、地理、政治、經濟、軍事、民族、民俗、文學、藝術、建築等都可以從中找到有益的材料。廣義的拓片就是將宣紙蒙在器物表面用墨拓印來記錄花紋和文字,數量、內容之豐富可謂包羅萬象,如甲骨青銅、碑刻墓誌、摩崖造像、漢畫像石、錢幣畫像等。狹義的拓片主要指碑拓。許多已散失毀壞的碑刻,因有拓片傳世,才能感受原碑刻的內容及風采。拓片是對歷史原貌的真實再現。

甲骨拓片

漢化像石拓片

古錢幣拓片

秦漢瓦當拓片

全型拓片

帶有題跋的全型拓片

二拓片製作

拓片製作是我國一項古老的傳統技藝,是使用宣紙和墨汁,將碑文、器皿上的文字或圖案,清晰地拷貝出來的一種技能。

碑拓

摩崖石刻拓本製作中

三 碑拓在家譜上的應用

假如一部家族譜創譜以來,三十年一小修,六十年一大修,從未間斷,那麼世系及家族文化的記載基本完善。祖塋中比較古老的祖碑或墓誌做一個拓片,與家譜記載的內容可以互相印證,也表明家族有這樣一個老物件,可以起到烘托和豐富 家譜內容的作用。

假如家族沒有老譜或者百年未修,時間跨度較大,家譜中可能會出現斷代,這個時候家族中的祖碑記載的內容對家譜的完善就會起到決定性的作用。因為立碑人給祖上立碑一般時間都是兩三代(並不絕對),時間跨度較小故碑上名諱和世系關係等信息基本準確無誤。所以祖碑內容的權威性是大家公認的。把家族中存在的祖碑做拓片進入家譜,即能正確顯示世系對應關係和名諱,又豐富了家譜內容。

山東沂源任氏家譜載錄的碑拓

山東待入譜的碑拓(拓片由風行譜牒研究會製作)

待入譜的嶧陽單氏碑拓(拓片由風行譜牒研究會製作)

四 墓誌記載與家譜記載產生的背離現象由拓片佐證

家譜記載與先祖碑記內容產生了矛盾或衝突,孰對孰錯?

1.高密發掘的《鞠氏先瑩碑》對《九修高密族譜》的否定

圖1 一修高密鞠氏族譜鞠英序言首頁

圖2 一修高密鞠氏族譜鞠英序言尾頁

圖3 二修高密鞠氏族譜鞠達序言首頁

圖4 二修高密鞠氏族譜鞠達序言尾頁

圖6 2002年清明前後高密姜庄鎮出土的鞠氏先塋碑拓片

圖7 鞠氏先塋碑碑陽刻石文字記錄

圖8 高密縣誌記載的鞠英《文廟碑記》

圖9 鞠氏先塋碑碑陰鐫刻的高密鞠氏八代96人石譜文字記錄

元朝至正年間由高密教諭鞠英立譜作序的《高密鞠氏族譜》歷經674年進行了第九次修譜目前業已告竣,翻開這部裝飾一新的族譜怎麼看都有些面目全非的感覺,尤其對其中的有些觀點和做法不敢苟同,談幾點看法。

一、修家譜有一個重要原則就是:「後版套前版,盡量保持原版原貌,以最原始的形態留給後人閱覽分析研究。」後世修譜認為有錯誤的地方,可以在序跋文中有理有據的標明自己不同觀點,不要在原作上擅自改動。因為每部家譜的本意都是要傳續千秋萬代的,後人隨意改動原作勢必使之面目全非,再說有的所謂錯誤純屬個人看問題角度不同,無所謂真有錯,所以提倡保持原版原貌,留給後人分析鑒別是有道理的。而九修《高密鞠氏族譜》纂修人鞠維積卻違背這一原則,堂而皇之的把六百七十多年以前鞠英序言落款的「大元至正」(見圖1)改成「大元至元」,理由是鞠英撰寫的高密《文廟碑記》記載的都是元朝至元時期的事情(見圖8),因此鞠英任職高密教諭也應該在至元期間,因為任職在至元,所以落款「至正」就要改成「至元」。後來發現什麼時間做教諭和立譜作序時間好像沒有必然聯繫便又改口說「一般來說退休了才能修家譜,鞠英如果在至元末年退休到至正初年應該是110歲的人了,尚有能力修譜否?」總之闡述的邏輯性十分混亂。讀到此處不禁使人發問,鞠英在至元末年已經60歲達到退休年齡的根據是什麼?難道鞠英不可以出生在南宋末期,23-25歲中舉任教諭,至正初期才致仕退休來撰寫族譜嗎?「大元至正」明明指的是立譜作序時間卻非要說成是中舉任職時間,真是昏聵以及,為了證明其說法的合理性,還無端猜測可能是明朝嘉靖十五年二修人鞠達把至元錯抄成了至正,要不就是民國版的八修人排版排錯了,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二、2002年清明節前後,在山東高密姜庄鎮張家長村出土了一塊鞠氏先塋碑(見圖6),陽面鐫文《鞠氏先塋之記》(見圖7),陰面鐫刻《鞠氏宗派之記》,記錄八代96人石譜(見圖9),落款「至正八年季冬中旬吉日葬主鞠伯安立石」。石譜顯示葬主鞠伯安為第五代,叔兄弟排行第四,親兄弟排第行二,石譜記載他還有位親哥哥也叫鞠英。高密鞠氏族譜的立譜作序者叫鞠英,刻石版的《鞠氏宗派之記》上也出現一個鞠英,兩個鞠英不僅姓名相同,而且生活年代以及籍貫也都相同,兩人是否為同一人呢?筆者認為光憑已知的資料很難確定他是或者不是同一個人。但是九修纂修人卻又給出肯定結論,「二者不是一個人」,理由是兩者的子孫傳續以及家庭基本情況不相同。這種理論乍聽起來很有道理,但前提是二者的資料都必須在真實準確無誤的情況下才能成立,雙方或一方資料不真實都沒有可比性。據此深入分析,石刻譜記錄的是本家兄弟以及身邊的人應該準確,而手寫譜則是二修人鞠達在200年後經歷了倭亂匪患原譜損毀殆盡的情況下重新收集編纂的,正常情況下200年應該傳續九代,而二修譜只記載了五代,少記的四代究竟斷在哪裡?筆者判斷只能斷在第一代和第二代之間,因為鞠達以上三代是他的曾祖、祖父和父親是不可能記錯的,少記的3-4代只能在第一和第二代之間,因為接續的不是子孫而可能是玄孫輩,所以兩個鞠英沒有可比性,因此還不能確定兩者是不是一個人,筆者認為族譜把鞠英立為一世也只不過是採用了他的一篇序言而已。儘管筆者希望高密譜之鞠英與刻石上的鞠英同為一人(同為一人的可能性很大),因為這樣可以使兩譜實現完整的對接,才能成就親兄弟「你立宗譜 我鐫碑石」皆大歡喜的完美結局,但是依據目前已知資料來看也只能是美好的願望。

三、高密出土的《大元至正鞠氏先瑩碑》記載:「若鞠伯安(葬主),乃祖宗慶源殊深,其子孫俊秀髮達,如漢之允,北(此處被鞠維積錯錄成「比」)史之珍,代不乏人,且蕃昌於後世之遠者有以焉。」文中「如漢之允」指的是西晉愍帝的大都督、左僕射,涼州金城人麴允,「北史之珍」指的是北齊安康郡王,豫州刺史,望出酒泉的麴珍。葬主姓鞠,怎麼會稱呼歷史上的麴姓為祖?原來金城麴允和酒泉麴珍都出自於涼州西平郡,是西漢哀帝的尚書令鞠譚因為替「東平王劉雲瓠山立石事件」說情獲罪罷官,避難西平,改鞠為麴的後代,也說明高密這支鞠氏祖籍西平,是鞠譚改麴後來遷徙到山東又改回鞠姓的一支。與清道光年間在黃縣發現的《大宋故廣文助教西平郡鞠公墓並序》號稱鞠儼碑,祖籍同出自東漢末期的涼州西平郡。考古學有論叫「孤證不立」,北宋鞠儼碑與大元至正鞠伯安碑都證明其祖上來自涼州西平郡,是鞠譚改麴的後代,說明山東鞠氏是曹魏時期由於反對曹魏篡漢連續舉行三次大規模武裝舉事遭到鎮壓被強制遣散遷徙東萊的麴氏後代,兩碑同證一辭,事實有理有據。由此可知九修高密鞠氏族譜大元至正鞠英序文:「周末,燕太子丹傅諱武,薦田光荊軻,燕破避秦,易姓陶又易姓曲,一從其氏,一從其音也,遁古密淳于國」的說法乃道聽途說不能成立。(......否定的圖文來自中華鞠氏網)

編者按:保持原版原貌,避免個人理解偏差造成錯訛的最有效辦法是影印原譜內容載錄新譜,尤其像譜序等重要內容。更不能只錄編撰者對譜序的釋文而不錄譜序原文。

這是山東廣饒任氏家譜原文影印入譜的譜序

附後的譜序白話譯文

2.山東棗莊任氏家譜墓志銘文與家譜記載對比

這是重光公墓誌,內容顯示咸豐六年(1856年)立碑,道光十七年(1837年)合墓。是孫輩在祖母去世近二十年為祖父母立碑。

手寫整理的碑文

整理的家譜世系圖

(1)從整理的家譜世系圖對比碑文碑文可以看出十位金字旁先祖中有鐏、錞、鑇三位在譜中沒有名諱列出。

(2)碑文中十二位曾孫賢字輩的有知賢揚賢遇賢景賢用賢五位在家譜中找不到名字

公元1856年立碑時顯示的是當代人的名字,古代人名字用字還非常講究,所以碑文中的名字不會錯,那麼只能是家譜輯錄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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