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人都知道一代名將熊廷弼,他的故里在哪裡呢
原題目:故里情懷熊廷弼
作者:方耀強 簡永福 祈金剛 曾凡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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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穆宗隆慶三年(1569)農曆己巳六月初八辰時,江夏修賢一里(今江夏區金口熊享堂灣),熊柏,西庄公之繼妻李氏,生下一子,便是後來讓努爾哈赤聞之膽寒的熊廷弼。
《江夏縣南鄉熊氏宗譜》這樣描述當時的天象:雲飛四起,長虹貫室,雷聲震地,電光四射。這種帝王降生之兆,令熊家驚喜不已。在熊家張燈結綵,大擺宴席慶賀的時候,西庄公聯想到說書人所講岳飛出生時的奇異天象,認定此子日後必是文韜武略之才。於是,他便給自己的兒子取名廷弼,字飛白,好芝岡。
熊廷弼從小天資聰穎,惠賦異常,6歲啟蒙讀鄉塾,敏而好學,過目不忘,背通(三字經》、《千字文》都是一口氣背完,一個字不差,就像江河流水,濤濤誦來,清揚悅耳。
可是,好景不長。因為家境貧寒,生活艱難,父母沒有能力送他繼續讀書,只好輟學。求學心切的熊廷弼,放牛、砍柴、挖野菜也不忘讀書。放牛時,他將書包掛在牛角上,邊放牛,邊讀書。夜晚則借著月光或者燃起蠟燭,逐字逐句地熟讀借來的各類書籍。八九歲便能吟詩作對,名傳四鄉八里,大家都知道熊享堂灣
出了個小神童。
明神宗萬曆二十四年(1596),熊廷弼鄉試奪魁,萬曆二十六年(1598)考中進士。初任保定府推官。是時官場貪污成風,熊廷弼則秋毫無犯,曾賣袍拯飢;衙門草菅人命成習,熊廷弼則親躬下向,明斷冤錯案一百五十餘起,被薦為天下理官第一。萬曆三十三年(1605),熊廷弼奉命巡撫遼東時,彈劾巡撫趙揖及總兵官李成梁異地驅民之罪,建議在邊境屯田及修繕城垣、建築堡壘等,均准予施行。
後因與巡按御史荊養喬不睦而被罷職。萬曆三十九年(1611)熊奉命督學南畿(南京)。 此為東林黨發樣之地,一黨獨尊。熊到任後力嬌其枉,所拔皆名士,所進皆寒微,所黜皆鄉紳津要子弟,且東林子弟居多。當時葉向高人閣,多倚江南余玉立財力,熊廷弼對余痛切打擊,故與葉向高多隙。禁任劇時余值切打擊,放與叫向高多限。因此,又深為東林攻訐。熊廷弼兩袖清風,坦然歸里。
歸里後適逢水災連年,乃請築江(夏)咸(寧)、嘉(魚)、浦(圻)四邑公堤,長三百餘里,以防水患,使鄉民安居樂業。歸里期間,他輔修了五里堤、武金堤、官堤、南堤等水利工程。為解決江水倒灌之害,他還主持湯遜湖疏通水道經武昌鯰魚套人江,在水道與長江人口處築閘(今武泰閘),以控制江水不致倒灌人湖。熊公治理河患,灌溉數萬頃良田,很受百姓擁藏。
萬曆四十七年(1619),後金攻佔開原、鐵嶺、撫順,守將楊鎬兵敗,明廷震動,朝廷遂起用熟諳邊事的熊廷弼為兵部右侍郎兼右僉都御史遼東經略。他造戰車、制火器、設壕築城,招集流亡,整肅軍令,訓練部隊。在職年余,後金不敢侵掠。
熹宗即位,熊廷弼遭魏忠賢誣陷,以「莫須有」的罪名,被冤殺棄市,傳首九邊。崇禎時才詔許其子持頭歸葬。後人在紙坊官房嶺建熊公祠墓,以示紀念。清乾隆皇帝曾御書熊廷弼贊,以彰其文韜武略,耿耿衷腸。當時在江夏熊廷弼故里修建了兩座祠堂:一座在誕生地(金水熊享堂灣),一座在熊廷弼的衣冠冢葬地(紙坊)。兩地相距約20公里。
紙坊的熊公祠舊址,在紙坊官房嶺,解放後建縣醫院和文化館才被毀。祠堂原有的石碑都遭到毀壞,僅存清威豐六年墓碑一塊,遷移至青龍山熊廷弼公園內,該碑通高約120厘米,寬70厘米,碑文為楷書豎寫,中間行為「明兵部尚書遼東經略謚襄愍熊公廷弼之墓」,右上款為「大清咸豐六年冬日」,左下款為「知武昌府事蜀人嚴澍森書」,現列為江夏區文物保護單位。江夏人民為了紀念這位民族英雄,在紙坊命名有「熊廷弼路」「熊公巷」等紀念地名。
金口熊公祠在其誕生地熊享堂灣。一進村口,就能看見青磚紅瓦鱗次櫛比的房屋背後倚著蒼翠迂迴的山丘。村裡人說,熊廷弼生前很喜歡這裡的地勢,形容它是「三烏趕癩」,遠看真是這樣的風水格局。
早年的熊公祠就座落在這三面環山一面臨水的村子裡。「 大 躍 進」時,木質結構的祠堂已做了大辦鋼鐵的燃料,祠堂內十幾塊歷代鐫刻的石碑在「文化大革命「中已蕩然無存。後來有村民在村前石頭壘築的糞窖里找到了一塊祠堂的石碑。此碑長約2米,寬約0.8米。碑上的文字被水泥污染了很多,僅存碑首的「辛西」、碑尾的「武昌府"5 個字依稀可辨。
據史料查證,清前期有兩個辛酉」年,一是清聖祖康照二十年(1681),一是清高宗乾隆六年(1741),清高宗讀了《明史,熊廷弼傳》以後,感慨萬分,揮筆御旨為熊廷弼修祠,而武昌府在熊享堂村立碑的只有熊延粥一人,這碑是熊公祠乾隆六年(辛西)以後的碑刻,當是無疑。
明末政治的腐敗,陷害了一代名將,震動了朝野。老百姓們奔走相告,天啟朝無道必亡,並相約不用天啟錢,士夫們也揮筆悼念熊廷弼。民族英雄袁崇煥《哭熊經略》詩曰:「記得相逢一笑迎,親承指授夜談兵。才兼文武無餘子,功到雄奇即罪名。慷慨裂眥須欲動,模糊熱血面如生。背人痛極為私祭,灑淚深宵哭出聲。」悲痛深沉,感人肺腑。
知道我們是來找熊公祠的來意後,一位七八十歲的太婆走到我跟前,笑容可掬地說:「文化大革命」中,我三兒子收藏了一塊熊公祠的石碑,怕別人弄壞,還撲倒在台階下面。我們跟太婆一起來到她家門前,掀開門前第一塊台階。果然,那是清德宗光緒四年(1878)的石碑。上面刻武昌知府方大湜撰寫的《重建熊襄愍公祠》的文字。
文中寫道:「....純皇帝御制論及,渝湖北疆吏訪其後裔子以官,仍知我聖朝獎勵忠貞不遺前代,天復地載之量,真有超越前古萬萬者,則不禁為泉坯孤臣感激泣下。......「太婆指著石碑,問寫的什麼?我們解釋了碑文的內容,太婆聽 搖了搖頭,說:「什麼,熊之岡是清朝皇帝承認後才名傳千古的,那是瞎說。我們這裡哪一朝哪一代都知道熊之岡,他最會打仗。他在鄉里還修好幾條堤,金口的五里堤也是他修的,我們哪一代忘記了他!」
是的,這就是熊廷弼故里人的情懷。
熊公祠沒有了,但人民大眾卻永遠記得他,有關他的石牌,人民收藏著;有關他的故事,人民傳誦著。人民是尊重歷史的,橫亘於長江南岸的四邑公堤可以作證。
【編輯:芳草】
來源:《金口 中華第一艦 第一鎮》書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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