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最新 > 小說:玩兒火的青春

小說:玩兒火的青春

我認識郭蕊十年了,十九歲到二十九歲,從最初好得穿一條裙子,到後來的對她敬而遠之,一切緣於她的愛好,玩兒火。

曾經,我對她這個愛好就一個態度——隨她去吧,蒙起眼睛繼續做朋友,直到有一天,她把魔爪伸向我。

與郭蕊相識,緣於合租。

那時候我剛來這座城市打工,郭蕊跟她的一個小姐妹為了分攤房租,打算招一個女生同住,我為省點租房錢,就住了進來。

郭蕊有個親姐姐已經結婚,就嫁在這座城市,以藥店營業員的身份嫁給了藥店老闆。郭蕊跟她姐姐一樣漂亮,也一樣能說會道。

第一次知道她喜歡玩兒火,是同住那個小姐妹說的,那小姐妹悄悄告訴我說,等你談戀愛後,離郭蕊遠點兒,她太喜歡在別人的愛情里試驗個人魅力了。話說得很委婉,當時我並沒有男朋友,就沒往心裡去。之後有一天,郭蕊跟我抱怨說那個小姐妹太小氣,跟她男朋友開個玩笑都不讓。沒多久,那個小姐們就搬出去跟她男朋友同住,再沒回來看過我們。

我在一個電子企業的流水線上做工,因為公司業務不多,每天上班八小時,周末還能雙休,工作不累,相應的,工資也很低。像我這樣高中畢業沒文憑的人,能找這樣一份工作,我已經很滿意了。

郭蕊是中專畢業,學的文秘專業,從我住進來,就沒見她出去工作過,要麼玩兒手機,要麼打扮漂亮出去逛街,周六去她姐姐家,周日回來,帶著生活費和一些零食。

有一次我問她,離你姐家這麼近,怎麼不去她家住,還能省點房租,等找到工作再搬出來唄。郭蕊吱吱唔唔也沒說太清楚,大意是她姐覺得不方便之類的。

時間久了,我跟郭蕊的感情越來越好,有單位相處得不錯的同事來找我玩兒,她也會熱情地打招呼,我們出去吃飯,也願意帶她一起,因為有她在,從來不會冷場。

在我二十歲生日那天,郭蕊給我準備了生日蛋糕和蠟燭,我還是第一次吃到屬於我的生日蛋糕,心裡特別感激她帶給我的小確幸。從那以後,我跟她更親密了,什麼心裡話都對她講,她也願意跟我分享一些她的小秘密,基本圍繞她曾經的那些男朋友。

幸福的日子如流水,我每天下班買好第二天的菜,她負責做飯、打掃房間。用江東的話說,感覺你倆是夫妻,看著都嫉妒。

江東是郭蕊的虔誠追求者,也是她在中專時的同學,長得很隨意,這也是郭蕊一直不同意做他女朋友的原因之一,原因之二是江東依靠家裡給找了一份還算穩定的工作,吃不飽餓不死那種,對於江東的生活模式,郭蕊沒興趣。

郭蕊雖然不想跟江東有什麼發展,但是每次江東請她出去玩兒,她都不拒絕,有時還會拉上我同去,就那樣若即若離地吊著他。

我在他們之間做了三年電燈泡,江東滿了二十二歲,到了法定結婚年齡。他一次次表白,希望郭蕊能嫁給他,但是郭蕊從不同意,對他的邀請又從不拒絕。

江東被折磨得快要發瘋,以至有一天他攔在我下班路上,對我發起脾氣來,說他們不能在一起都是因為我,問我是不是喜歡他,所以不讓他跟郭蕊在一起。吼完轉身就走,弄得我莫名其妙。

我回到住處問郭蕊,江東的話是什麼意思,郭蕊似乎完全不在意,笑著告訴我不用理他。

那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沒見江東來找她,我自然地認為他們已經結束了。

像是為了印證我的猜測,郭蕊開始一個又一個地往回領男性朋友。雖然她說那些人是她男朋友,但是我始終認為,相處幾天而已,稱朋友都有點操之過急。

我發覺她頻繁換男朋友的這段時間裡,似乎周末不再去她姐姐家了。

有一天晚上,她沒出去約會,趴在窗檯看月亮,我便問起她為何最近不去姐姐家了。

也許是憋了太久,也許月色太迷人,郭蕊說了很多心裡話,說她當初來這座城市讀書就是投奔她姐而來的,起初就住在姐姐家裡,她姐姐家很大,三室一廳里就住著小夫妻兩個。

她姐夫經常出差跑生意,白天姐姐賣葯,她上學,晚上她就跟姐姐做伴。

有一回她姐夫出差是半夜回來的,喝醉了酒,累了一天的姐姐睡得正香,她便起床開門,只穿著睡衣。等她姐姐聽見門撞在牆上的聲音出來時,剛好看見站立不穩的姐夫摟著她的肩膀跟她說話。酒氣噴在她臉上,她也不好意思躲,想推開姐夫又推不動。她姐姐什麼也沒說,只是幾天後幫她租了房,讓她搬出來住。她的學業還有一年才能結束,父母在很偏遠的一個小村子裡種田為生,供她念書已經很吃力,姐姐就承擔了她租房的費用。

講完這事,郭蕊問我:「你說這事兒能怨我嗎?他喝醉了呀,我能看著他摔倒嗎?就扶了他一下而已嘛。」

我沒有說話,靜靜地聽著,但我心裡是認同她的話的,面對一個醉酒的人,不管好像說不過去。換做我,可能也會扶一把,但肯定不會用我的肩膀去扶,我是個思想保守的人。

郭蕊繼續說著往事。

本來說好了,她畢業後就去姐夫的小藥材公司上班的,可是自她被姐姐趕出來租房住後,這事就沒人提了。一年後她畢業,依然沒人提這事。她問過姐姐,姐姐總說再等等,之前的人做得好好的,也不能立即辭退。

最近,因為公司生意日趨穩定,郭蕊的姐夫不經常出差了,周末的時候他就在家休息,所以,郭蕊去時總能遇見她姐夫。

矛盾緣於一次晚飯。

她姐夫說晚飯要吃燜肘子,家裡沒有,她姐姐便出去買,回來開始收拾肘子準備晚飯。她姐夫見郭蕊無事可做,便搜電影給她看。她姐姐進屋看到的一幕就是,她跟姐夫肩並肩坐在地毯上看電影,笑得前仰後合。郭蕊那清湯掛麵般的長髮有一縷沾在唇膏上,她姐夫隨手幫她理了理,那麼巧,這個動作被她姐姐看見了。

那個周六晚上,臨睡前,她姐姐到她房間關上門對她說,以後要跟姐夫保持距離,注意言行舉止不能出格。郭蕊堅持認為自己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反怪姐姐猜疑她,姐姐一生氣,就讓她近期不要再去了,啥時候想明白了啥時候再去。

郭蕊說到這裡,淚盈於睫,委屈地問我:「她怎麼可以懷疑我呢?我什麼都沒做啊!」

我安撫她幾句,也許有什麼誤會,或者姐夫有什麼事犯了姐姐的忌諱,姐姐提醒你也是好心之類的,顯然沒什麼用。我向來不會勸人,只得作罷。

有一天,我們公司統計員工住處信息,我忘了帶租房協議,請假回去取,到了房門外,剛要拿鑰匙開門,就聽見門裡有人吵架,我便停了手靜聽。

「你冤枉我,我沒有勾引姐夫!」說話的是郭蕊。

「我冤枉你?你自己做過什麼你都忘了嗎?」另一個人應該是她姐姐,聽起來很憤怒,「昨晚你們倆聊天了吧?」

「我只是生活費沒有了。」郭蕊的氣勢明顯弱了下來。

她姐姐也降了個調,說:「沒生活費不跟姐姐要,跟姐夫要算怎麼回事?還有,你倆為啥要約在咖啡館見面?我要是不來堵你,你這會兒功夫已經去見他了吧?小蕊,你說你是不是犯傻啊?她是你親姐夫,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你怎麼能拆你親姐的台?我這可真是千防萬防家賊難防啊!」

郭蕊不服氣,「還不都是你逼的!」

她姐姐開始翻舊賬,傾訴自己這幾年照顧她有多不容易。

我聽了門裡的對話十分震驚,直覺這個時候進去不大妥當,繼續偷聽更是不妥,便急匆匆下樓去了。站在遠處盯著樓門,等待郭蕊姐姐離開。郭蕊給我看過她的照片,我能認出來哪個是她。

時間似乎過去了很久,久到我的腿都站酸了,郭蕊的姐姐才出來。她踩著高跟鞋,一頭栗色大波浪在肩頭一顫一顫,氣呼呼地走了。直到看著她上了一輛計程車,我才慢悠悠地上樓回屋。

郭蕊的哭聲在我將鑰匙插入門鎖的一剎那停止。待我進屋時,發現她的房門緊閉著,估計是不想讓我看見她哭泣的樣子。

我找出租房協議就回公司上班去了,那一天,心很亂,郭蕊親切和藹的樣貌在我心裡越來越模糊。

晚上下班後,我比平時晚了半個小時到家,郭蕊已經看不出哭過的痕迹,桌上擺著一道西紅柿炒雞蛋和兩碗米飯,還有一大碗菠菜粉絲湯。兩個人都沒什麼錢,我們很少吃肉。

郭蕊問我今天怎麼回來晚了,又把菜拿進廚房去熱。我應付著說今天填了個表,耽誤了時間。其實我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路上走得磨磨蹭蹭。我很擔心回來時見到她還在哭,如果真在哭,我不知道該怎麼勸她。對於她姐姐的話,我是有些信的,而勾引姐夫這種事在我心裡是無法接受的。

自她姐姐來鬧一場,大概過了半年多的消停日子。我每天上班、下班,周末在家看看書,做做家務。郭蕊也沒再往家領過男孩子,開始認真找工作。

她長得很漂亮,比她姐姐多了幾分嫵媚,一笑起來更是好看。我親眼見過很多男孩子看她的笑魘看入了迷,挪不開眼。

每次她回來都抱怨工作不好找,說那些招聘的人有多奇葩,男的就色眯眯看她,肆無忌憚,女的就各種刁鑽難應付,我也只能簡單安慰她幾句,我長相普通,從來沒遇到過這種事,不能感同身受。

直到有一天,她回來說要請我吃烤肉,因為工作有著落了,我們開心地去下了回館子。

吃烤肉時,她雙眼放光,跟我形容那家小公司的老闆有多帥,看著跟她姐夫差不多年齡,比她姐夫帥多了。我頓時感覺口中的肉變了味道,但我並沒有多言,畢竟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不必強求一致。

又過了半年多,她下班回來很生氣,說江東竟然跟蹤她,還拿著一捧玫瑰跑到她公司去玩兒跪地求婚那一套,叫她以後在公司里怎麼混。

我只關注了跪地求婚的戲碼,直呼江東還挺浪漫的,真是沒看出來。

郭蕊並不開心,她說江東跟她講,這是最後一次表白,如果她答應,馬上就帶她回家見父母,推掉父母給他安排的結婚對象。

我問她有沒有答應,郭蕊說,他啥也沒有,為啥要答應他,難道要跟他一起奮鬥成黃臉婆?然後再被他甩鼻涕一樣甩掉?

郭蕊是個很現實的姑娘,這一點她自己也承認。

江東徹底死了心,回去娶那個家裡給他安排的門當戶對的姑娘去了,再沒來找過郭蕊。

我二十五歲那年,家裡開始瘋狂催婚,托各種關係給我介紹對象,我的不婚主義在父母眼裡就是個屁,不值一聞。在他們的強硬態度下,我相看了幾個,不是沒相中就是沒被相中,婚事就那麼蹉跎著。

郭蕊也沒有穩定的男友,她比我幸運的一點是沒被催婚,每天過得自由自在,就跟花叢中的蝴蝶一樣。有一次,這隻蝴蝶似乎被大雨淋了,落寞地回到出租屋把自己關在房間不肯出來。後來聽說是老闆的夫人去公司鬧了一頓,她被迫辭職了。

我們公司里一位姓藤的大姐給我介紹了一個相親對象,是她本家親戚,叫藤耀,說是比我大幾歲,因為比較挑剔,所以一直沒談過對象,感情歷史清白。

見面時,他給我的印象並不好,臉有些黑,看起來像很久沒洗的樣子,還有點胖,小腹微隆,個子不高,我穿著高跟鞋可以看見他頭頂,稀疏髮絲下面的頭皮,被陽光晃得鋥亮。

他的背景條件還不錯,在一家上市公司做部門經理,據說業績很好,有很大的上升空間。

在我再三的追問下,他說了他的年齡,已經三十二歲。

當我告訴藤大姐這人我沒看中時,她一頓做工作,說什麼小夥子家業一大堆,本人還特別能掙錢,只有一個姐姐,沒人爭家產。她說小夥子為了下一代一直就想找個個子高的姑娘,一眼就相中我了。我要是同意,過了門啥都不用干,只管生孩子帶孩子就好。讓我回家跟家人再商量商量。

也不知道藤大姐怎麼那麼神通廣大,在我使用拖延政策期間,她先於我跟我的家人說了這事,我父母打電話給我,說了一大串兒拐著彎兒的親戚,那些親戚擔保說那小夥子家是個正經人家,嫁給他准沒錯,讓我別錯失了機會。

在父母的磨豆腐攻勢下,我同意跟藤耀先處一段時間看看。

藤耀很會來事,每天開車接送我上下班,隔三差五請我吃個飯,順便搞個小浪漫。漸漸地,我忽略了他寒磣的外表,陷入了他的柔情蜜意里。

我經常性的晚歸引起了郭蕊的注意,她問我為啥每天看起來笑眯眯的,比原來漂亮了很多。我沒有隱藏幸福,和盤托出說我交了男朋友的事。郭蕊打聽得很詳細,然後建議我請他來我們的出租屋吃頓飯,認識認識。

我覺得也應該,認識郭蕊六年了,她就跟我親妹妹差不多,再說總吃人家藤耀的飯也不好,就買了些菜,準備親自下廚做頓飯,把藤耀介紹給郭蕊認識一下。

在郭蕊的幫助下,一頓豐盛的晚餐準備好了,藤耀在約定的時間準時登門,帶來了鮮花和水果。

我是個不太會客套的人,平時跟藤耀相處時,也基本是他說我聽,這頓晚餐有了郭蕊的加入,她跟藤耀聊得笑聲不斷。

自那次晚餐之後,藤耀跟我之間少了些客套,添了些親昵,偶爾會主動牽我的手,或者抱抱我。在他還想要再進一步時,我猶豫了,想像不出來身邊躺著他會是什麼感覺,畢竟相處才三個多月。我本能地拒絕了去賓館的要求,藤耀表示能理解,還說他就喜歡我這樣傳統的女孩兒,娶回家去放心。

漸漸地,藤耀似乎忙了起來,先是不能每天接送我上下班,後來約我出去的次數也越來越少,最後發展到我找他時他會說有事要忙。人見不到,信息也越來越稀少,每次聊天都是寥寥幾句。

同時忙起來的,還有郭蕊,她找了一份新工作,不是要加班,就是有約會,每天晚上留我一個人在出租屋裡做飯、吃飯。

有一個周末,郭蕊洗澡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我喊她沒聽見,隔了一會兒又響起來。我準備把手機拿進去給她接一下,通常這種連打的,必是有事著急。

手機屏幕上顯示著「老公」,我忍不住笑,郭蕊啥時候有老公了我怎麼不知道?再看下面那一串號碼我就笑不出來了,最後那三個八太扎眼了,那整串號碼我倒背如流,是藤耀。

郭蕊洗澡前說她三點鐘有約會,現在已經兩點四十。

我把她手機丟回她床上,那手機又掙扎著叫了一會兒終於安靜下來。我盤坐在我的床上盯著它,似乎那是一枚炸彈,隨時會爆掉,心裡就像被那爆掉的炸彈碎片割開一樣疼。

郭蕊從衛生間出來了,熱氣蒸騰過的小臉兒更加粉嫩迷人。她一邊哼著歌,一邊用吹風機吹頭髮。

我摸過我的手機給藤耀打電話,一遍、兩遍、三遍,終於接通。在我叫出他的名字時,我看到郭蕊的手明顯地停頓了一下,歌聲也停了,接著,吹頭髮的動作粗魯起來,開始抱怨該死的水龍頭一會兒涼一會兒熱。

我對藤耀說,想見他一面,有重要的事跟他說。藤耀猶豫了一下同意了,說他剛好在我家附近,叫我下樓找他。

見了藤耀之後,我故意裝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說我家裡人又催婚了,問他有什麼想法,他神情淡然,說好啊,那就結婚唄,正好他家人也希望他抓緊時間結婚生孩子。

我冷笑一聲,說我忘了帶手機,出門前充電忘了拔,想給郭蕊打個電話叫她幫忙拔一下。藤耀猶豫再三,掏出手機開始操作。我笑呵呵地一把拿過來,沒給他留更改信息的時間。

那上面正顯示著郭蕊的號碼,備註名字「小寶貝」,我按了返回鍵,撥了我自己的手機號,上面的備註名字是「結婚對象」。

我包里響起手機鈴聲,我冷笑著看藤耀,藤耀鼻尖見汗,讓我聽他解釋。

我把我的手機號從他的手機里刪除,將手機還給他,說了句「祝你們幸福」,轉身走了。

躲在無人角落裡哭夠之後,我擦乾眼淚回了出租屋,郭蕊沒在,我開始收拾行李。

我是個很重感情的人,慢熱,但很真。被兩個很在意的人背叛,這超出了我的承受能力,但我不想再追究什麼,畢竟我除了損失一個渣男朋友和一個賤女朋友外,別無損失,算起來還是我賺到了,總比真的一頭扎進婚姻里再弄這麼一出好上許多倍。

我搬到了同事合租的房子里擠了幾天,又去找別的房子,在街上遇見了正在貼出租廣告的郭蕊,她拉著我一頓解釋,說她並沒想跟藤耀怎麼樣,只是試探一下他對我的感情是不是真心的,她怕我被騙。她還說,事實上是她幫我認清了藤耀是個渣,這件事我應該感謝她。

笨嘴拙舌如我,根本吵不贏她,也不想再跟她發生任何交集,繞開她,走了。

在那之後不久,藤耀的親戚去我家裡登門拜訪,又是道歉又是保證的,希望我還是能嫁給藤耀,我方知,郭蕊將藤耀搶過去之後,並沒留著,玩兒夠就丟了,畢竟,藤耀的外貌是她頂看不上的那種。等藤耀知道送上門的桃花又隨風飄走後,開始後悔當初沒有用力挽留我,只好找那些七拐八繞的親戚做說客,希望能挽回我的心。

當父母被他們說動來勸我時,我只回了一句,你們想認他做女婿,那就註定失去我這個女兒,我再也不回家。父母只好告訴親戚,說我們沒緣分。

前年,我找了個忠厚老實的男人結婚了。去年,我跟老公逛街時,再次遇見了郭蕊。她見到我,就好像我們從來沒有發生過任何不愉快一樣,熱絡地跟我打招呼、敘舊。親切地向我老公表明她跟我是多麼親密無間的同租關係,還說有空要來我家玩兒。臨走時,誇我變漂亮之餘,綴了一句「整容了吧」,頓時把我那點稍稍解凍的心思再次冰封起來。

前些日子,她打電話通知我,說她要結婚了,老公是某公司的總裁,管著二百多號人,邀請我去參加婚禮。我知道,她只是在向我炫耀,並非真心邀請,但我還是去了。畢竟曾經是親密的好朋友,唯一的矛盾,就是她從我手裡搶走個渣男。隨份禮,就當是感謝她當年以身相試,拯救我於水火之中了。

參加婚禮時,她上廁所的功夫,她的新婚丈夫竟然過來跟我套近乎,還衝我擠眉弄眼,我回之以禮貌一笑,不再跟他答話。他轉而去跟別的年輕女性聊天,依然是跟人家秀他的成功男人形象,說他手底下多少員工,有多少美女天天圍著他轉,好煩啊之類的。

郭蕊回來時,四處找她老公,臉上寫滿焦急,問我看見沒,我指了指角落裡被幾個年輕女人圍著的男子,郭蕊急忙拔腳過去。

熱鬧的宴席終是到了該散的時候,我擦擦嘴,撣撣褲子,走出了飯店。迎面,燦爛陽光灑下來,溫暖的感覺瞬間驅走渾身涼意。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

本站內容充實豐富,博大精深,小編精選每日熱門資訊,隨時更新,點擊「搶先收到最新資訊」瀏覽吧!


請您繼續閱讀更多來自 全球大搜羅 的精彩文章:

嘆為觀止:風景如畫的荷蘭鬱金香田野!
食草莓的功效

TAG:全球大搜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