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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天臨:最飽滿的麥穗,永遠耷拉著頭

這位生於87年的「老戲骨」,在2017年的電視熒屏大放異彩。他說演員要有企圖心,但企圖的是「表演」本身而非「成名的想像」,「塑造了好角色自然就有好演員」。《廣電時評》獨家專訪演員翟天臨,聊了聊「成名」之外的那點事。

採訪時,翟天臨還在瑞士拍攝。因為有時差的緣故,另一頭的翟天臨很細心地對了北京時間後打來電話。因為2017年兩部戲和三檔節目的「加熱」,翟天臨獲得了意料之外的更多關注,但即便如此,他常掛在嘴邊的依然是「表演」二字。

「我不著急,也不需要被高估。」於翟天臨而言,剛剛過去的一年似乎跟往常一樣,還是看戲、演戲、琢磨戲,無他。唯一的不同是,貼著「翟天臨」標籤的表演,得到了大家更懇切、直接的回應。

只因為導演的一句話

2000年,13歲的翟天臨首次亮相大銀幕。「那時候我在國外生活,正好遇上杜琪峰導演監製的電影《少年往事》選角,本來計劃演一個配角,機緣巧合之下成了主角堯永諾。」彼時的翟天臨對表演一無所知,「歪打正著」地演成了這部戲,還入圍了金馬獎。一時間媒體追捧、觀眾期待,甚至讓他感到了些許膨脹,年幼的翟天臨初嘗「成名」的甜頭,跟導演陳建忠直言:「原來做明星那麼開心!」

陳建忠回道:「想要真正演好角色,你得有文化,你得去學習。」

《少年往事》飾 堯永諾

翟天臨當真乖乖回去讀書了,「很多人都覺得我出道18年,其實只有8年,中間的10年我都在學校,並沒有繼續演戲。」看起來很簡單的說辭,背後卻承載了翟天臨並不落俗的努力:考入北京電影學院,畢業時以專業第一保研,曾和睡在上鋪的兄弟說「一個月能掙五千就人生圓滿」的翟天臨,如今早已是「翟博士」。蟄伏的十年里,他對「學習」這件事深信不疑,這個過程讓翟天臨意識到「在鏡頭面前表達自己是件多麼美好的事」;也因為這句話,翟天臨很清楚明星和演員是全然不同的角色「我會謹慎地接作品,謹慎地塑造角色,我不清楚別人怎麼想,但我明白自己作為年輕演員應該在行業里做些什麼」。

在那之後,有了《心術》里的鄭艾平,《劇場》里的王帆揚,《大當家》里的程月亮;有了《白鹿原》里的白孝文,《軍師聯盟》里的楊修。「無論市場怎麼變,演員對作品要有自己的審美。」雖然當年意料之外地少了一位童星的誕生,卻也在情理之中成就了今天這位87年生人的「老戲骨」。

《心術》飾 鄭艾平

之於他的博士身份,翟天臨坦言「很怕別人用這個標籤來界定我」,似乎就會因此抹去一些其他的努力。讀書和表演是他的兩面,前者是「求知」,後者是「再現」。他說:「讀電影學博士的過程讓我更多了解『美』究竟是什麼,但博士並不等於好的演員,表演最終還是行動的藝術。」翟天臨對表演的感受源於學習,但對表演的體會卻脫胎於一個個具體、鮮活的角色。讀書也好,表演也罷,都是對自身藝術審美的一種提升,「對於演員這個身份來說,都至關重要」。

「求知是我追求表演道路上的一種本能,但說到底,表演還是要回歸到生活本身。」

《大當家》飾 程月亮

「演員」是什麼?

於很多觀眾而言,演員翟天臨既是「舊人」,也是「新人」。這些年,翟天臨參演的作品不算多,而精品之作不算少,但似乎總是「戲紅人不紅」。

所幸,2017年,這塊金子厚積薄發,終於讓大家看到了無限的光芒。

在成為演員的8年間,翟天臨參演的作品也如他自己所言,「接戲不快,但都會有新的探索」。他嘗試著藉由不同類型的角色反身定義自己的演員身份,有過電視劇《心術》中折射現實狀況的住院醫生形塑,也體會過《劇場》里80年代文藝工作者的情感糾結,還有過《大當家》里自閉症患者形象的建構,更有為《白鹿原》患上脂肪肝的特別經歷,以及《軍師聯盟》里看起來與眾不同的楊修一角。「好的演員應該學著去塑造不同類型的角色,火了哪種角色就一直演這種角色的『類型』演員,也許不一定受到市場的排斥,但在我這裡並不匹配於演員這個身份。」這樣的定位看似容易,要真正落地卻十分艱難。翟天臨之前有過困惑,觀眾記住了劇中的角色,卻時常忘記演繹這個角色的人,「有時也會哭笑不得,但只要問自己一句有沒有付出努力,當答案是肯定的時候,還能指責自己什麼呢?」

好在,酒香了,巷子總是不怕深的。

《大軍師司馬懿之軍師聯盟》飾 楊修

無論在哪個階段,把戲演好似乎都是翟天臨一以貫之的追求。他說自己選擇作品的標準有四點,一是劇本及其角色是否具有「美」的特質,二是製作團隊能否用匠心打造作品,三是演員團隊的碰撞是否可以產生彼此之間積極的影響,四是這部作品能否對表演、對行業有所反饋。「每個演員選擇劇本的標準可能不盡相同,但這些要素對於成就角色或是成就整部作品,都是至關重要的。」

翟天臨感言,這些年「表演」已經進入高速發展的狀態,其中有觀眾和市場的作用,也有國家和政策的引導。雖然也會出現如「流量明星」這樣不那麼純粹的要素介入著表演市場,但是「無論哪一種類型的演員,最終都要回歸到對演技的打磨和修行之上,做個表演者是為了傳達美,始終都不能把重心放到表演以外的地方」。

「『學演戲,先學做人』。我以前一直覺得這是道德標準,其實不是,這是職業準則。」

「路長,我繼續匍匐著走」

2017年,兩部電視劇作品和三檔電視節目讓「翟天臨」這個名字屢屢成為大眾熱議的焦點。

電視劇《白鹿原》里有一幕,翟天臨飾演的白孝文被父親白嘉軒鞭打,翟天臨後來回憶這個鏡頭,說道:「這一打,白嘉軒把白孝文的尊嚴打得灰飛煙滅,也讓白孝文在腹黑和反抗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對於自己「進入」的角色,他顯然有著超過角色本身的思索。而白孝文在劇中經歷的三起三落,也不止於翟天臨對劇本的反覆推敲,還有他從體重140斤增肥到170斤再減重回142斤的背後艱辛。「角色想要真實,不深切體驗、不有所付出是不可能實現的。」

《白鹿原》飾 白孝文

《白鹿原》拍攝了9個月,《軍師聯盟》拍攝了13個月,後者中的楊修一角也給翟天臨留下了深刻印象。他說不是自己成就了楊修,而是楊修這個角色成就了自己。「一個演員若是在表演中把『我』這個字放大後,塑造出來的角色通常是失敗的。想要成就角色,應該要摒棄『我』的存在,不是角色在靠近自己,而是自己在靠近角色。」

翟天臨天資不錯,卻堅持為塑造角色投入「笨功夫」。人們心中的楊修似乎總是一個臉譜化的「壞人」,但翟天臨在進入《軍師聯盟》劇組之前讀了大量的史料和楊修的詩詞創作,並有了新的認識,「我想我大概能理解楊修的這種恃才放曠、充斥文人氣質的傲骨,他其實並不討厭。」

《聲臨其境》第三期

另外三檔以「表演」入題的節目,更讓翟天臨的才華顯露無疑。有人說,節目中的他放飛自我,會撒嬌賣萌,會緊張地大喊要回家,可是一旦面對鏡頭和話筒,認真仔細、不苟言笑的翟天臨又俯身了。

「戲痴」的稱號由此被貼到翟天臨身上,他覺得挺好,「說明我較真,演員就該多較真」。2017年有許多個「翟天臨」被發掘,優秀的表演始終是證明演員自身的唯一標準。翟天臨對此既感恩,也忐忑。「我很在意觀眾如何看待我,有多少讚譽就有多少壓力,我不知道以後是否能回應大家今天的熱切,只能謹記老師總跟我說的那句『最飽滿的麥穗永遠耷拉著頭』,我還會繼續低調地朝前走。」

翟天臨在自己的微信朋友圈裡時常把自己比作「匍匐在朝聖路上的朝聖者」。做好一個表演者,是他在行業的複雜系統里找尋自己定位的唯一線索,「路長,我繼續匍匐著走」。

作者:何天平

編輯:王海婷

【版權聲明】本文系《廣電時評》獨家稿件,《廣電時評》編輯部保留所有版權;未經書面授權,不得以任何形式轉載或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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