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哈佛學中文是怎樣一種體驗

2018哈佛聚焦

早在1879年，哈佛就有了自己的第一門中文課。1942年，哈佛教授趙元任正式將現代語言學方法引入中文研究，並開創了哈佛的中文革新。而在今日的校園，中國哲學成為哈佛本科生最流行的通識課程，中國文學與語言也愈發受到重視。近日，哈佛聚焦有幸採訪了哈佛大學東亞語言與文明系中文教學項目主任劉力嘉（Jennifer Liu）教授，與她探討哈佛本科中文教學的形式和創新。

哈佛大學東亞語言與文明系中文教學項目

全體教職員工

問：您可以簡單自我介紹一下嗎？

答：我叫劉力嘉，是哈佛大學東亞語言與文明系中文教學項目主任（Director of the Chinese Language Program)。我的研究專長是語言教學。

問：您能簡單介紹一下哈佛中文語言項目和課程安排嗎？

答：中文語言課程以學年為單位設有不同的難度等級。課程包括初級、中級、准高級和高級中文。在高級中文之上，我們安排有中文對話課和第五學年的學術和職場中文。同時我們也有針對最高階學生的「橋樑課程」（bridge course）。這類課程將語言學習與學科專業內容相結合。此外，針對在家裡說中文，擁有很高的中文口語能力的華裔學生，我們也有特殊課程。所以針對不同學生，我們有兩套中文課程系統。

問：現在有多少哈佛學生在學習中文？中文項目最熱門的課是哪一門？

答：目前有287名學生在哈佛學中文。今年有90名學生註冊我們的初級中文課，也是最受歡迎的中文課。我們的中級和高級中文課分別有大約50名和40名學生。很多高階的學生會選擇商務中文課以及中文對話課。先前提到的「橋樑課程」 也越來越受歡迎。

中文教學項目第三屆中文詩詞大賽參賽選手合影

問：您能介紹一下中文課程的結構和綱要嗎？哈佛的中文老師會強調哪些語言技巧呢？

答：中文課每周5次，結合了互動性講課（interactive lectures）和語言技能練習（drill sessions）。在講課中，學生會學習基本語法點和相關閱讀材料。在語言技能練習中，學生會在不同的場景里運用他們所學的內容。我們強調常態化、一致化、概念化的語言練習，讓語言學習成為生活的一部分。我們也鼓勵學生在課外使用中文，例如一些學生會使用中文向波士頓中國城的新移民教授英文。

問：很多學生認為中文很難，尤其是語調與漢字。您教美國人中文時如何克服這些困難呢？

答：語調與漢字是學中文時很常見的難點，尤其在入門階段。在入門階段，我們會格外強調語調發音的準確性。每當學生犯錯時，我們會糾正學生的發音，並讓學生聽自己的錄音，以此來提高學生準確發音的意識。同時我們會讓漢字學習常態化。學生們一周會學習20個漢字，這樣常態系統化的漢字練習能夠讓學生擁有牢固的漢字基礎。

問：您認為哈佛的中文語言項目與其他大學相比有什麼獨特的地方，最大的優勢的又是什麼？

答：我認為哈佛中文語言項目與其他學校項目相比最大的優勢是我們具有創新性、綜合性、嚴格的課程設計。這樣的課程能讓學生在大學四年間將中文能力從入門級提升到高級。這也很大程度上歸功於哈佛北京書院（Harvard Beijing Academy）。哈佛北京書院每年夏季會吸引近100名學生，並讓他們在9周內完成一學年的中文學習。此外，我們也有全美規模最大的教師團隊，包括了18至20名全職中文教師。

詩詞大賽獲獎選手與劉力嘉教授合影

問：您認為美國大學生學中文語言和文化有何重要性？如今哈佛甚至全美國的中文熱該如何解釋？

答：我認為學習一門外語能直接讓學生接觸新的文化和觀點。當然，中文在世界範圍內擁有最多的使用者，學習中文不僅能讓學生和兩岸三地的中國人交流，還能讓學生和遍布東亞、東南亞以及全球的華人交流。無論學生的專業和未來職業目標怎樣，中文能力都是一個優勢。

問：哈佛大學的東亞研究專業也是享譽全美，中文語言項目在東亞研究項目中起到了怎樣的作用？

答：中文語言項目對哈佛東亞研究專業專精中國研究的學生十分重要，因為該專業要求學生上至少四學期的中文。語言課能讓學生接觸不同的學術話題，幫助學生髮現自己的興趣。同時，中文語言課也激勵很多學生去探索哈佛其他中國相關的課程，例如之前提到的「橋樑課程」就能讓學生將語言學習與學術研究相結合。哈佛北京書院的高強度項目也能讓學生沉浸在中文語言和文化學習中。哈佛大學費正清中國研究中心（Fairbank Center for Chinese Studies）也提供很多在中國的實習機會。

問：對於現在正在學習中文的學生，您有什麼建議嗎？

答：我想說要堅持，即使在學習中文的過程中遇到困難也不要放棄。只要堅持下來，你一定能流利地用中文與人交流。在哈佛我教過很多沒有任何中文語言背景的學生，甚至有位學生在三年之內從初級進階到「橋樑課程」。這意味著他已經擁有了閱讀現代中文文學的能力。他非常自豪，說當時選擇學習中文是無比正確的決定，所以在三年內掌握閱讀中文原文的能力是可行的。我希望這個例子能鼓勵大家，學習中文時一定要為自己定一個目標。

劉力嘉，哈佛大學東亞語言與文明系中文教學項目主任，並為哈佛北京書院暑期項目的總負責人。就任期間，她曾招納及培訓了24位講師和教授，並參與設計和負責每年多達二十門語言課程。劉教授於俄勒岡大學獲得博士學位，並以語言教學和課程設計為主要研究方向，曾著有「心繫中國」（A Cognitive Approach to Chinese）系列書籍。

【哈佛聚焦】是哈佛中國論壇2016年推出的項目，我們作為來自中國的哈佛學生，致力於用鏡頭採集哈佛大學中與中國相關的一點一滴。之後，我們會創作更多關於中國社會、經濟、文化的採訪視頻，為讀者呈現真實而獨特的哈佛學生、學者、教授風采。

撰稿陳子弘

採訪陳滄皓、顧灝洲

圖片來源

https://ealc.fas.harvard.edu

本文內容不代表哈佛中國論壇官方立場

關於哈佛中國論壇

哈佛中國論壇成立於1997年，是北美最大的由學生組織的中國峰會。論壇旨在中國面臨的挑戰、問題和趨勢進行富有建設性的對話，並邀請商界、學界、政界領袖各抒己見。與會者將有機會聽取世界知名專家對中國各種問題的見解。論壇的主題旨在改變與會者對中國的傳統印象，並鼓勵他們為建設中國的美好未來出謀劃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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