銳評:為政應簡約易行,政令當平易近民
為政應簡約易行 政令當平易近民
——魯衰齊盛給我們的啟迪
西周建立後,為了方便國家的管理,實行分封制,分封了上百個諸侯國。魯國是周公的封地,齊國是姜太公呂尚的封地。魯國和齊國的爵位都是候爵,儘管不是第一等的公爵,但是在當時的周朝其位已經是比較高的了。除了宋、虢、州、虞等極個別國家的國君才能享受公爵的待遇外,侯爵就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比如堂堂大國秦國和楚國,爵位也就在伯爵和子爵,還沒有達到侯爵的檔次。周公是輔國重臣,姜太公是開國重臣,但如果從血緣關係來說,周公當然比較親近的。也許由於這個緣故,魯國對於周禮的傳承,是其他國家無法比擬的。然而,歷史的現實表明,魯國並沒有因此走向強大,最終為楚國所滅。而比鄰的齊國卻成為春秋五霸,戰國七雄。為什麼會出現這一結果?最早給出答案的就是周公本人。
由於武王駕崩,成王年幼,周公需要輔政,故沒有去魯地就國,真正去就國的是他的嫡長子伯禽。由於周公是中央領導,作為地方大員的魯國領導伯禽和齊國領導姜太公,自然要去中央向周公彙報工作,周公就是通過他們的彙報而得出「魯後世其北面事齊矣」結論的。《史記 魯周公世家》生動地記述了這一過程,因原文不長,姑且照錄如下:周公卒,子伯禽固已前受封,是為魯公。魯公伯禽之初受封之魯,三年而後報政周公。周公曰:「何遲也?」伯禽曰:「變其俗,革其禮,喪三年然後除之,故遲。」太公亦封於齊,五月而報政周公。周公曰:「何疾也?」曰:「吾簡其君臣禮,從其俗為也。」及後聞伯禽報政遲,乃嘆曰:「嗚呼,魯後世其北面事齊矣!夫政不簡不易,民不有近;平易近民,民必歸之。」翻譯成白話文就是:周公死時,其子伯禽早在以前接受封國,就是魯公。魯公伯禽當初受封到了魯,三年以後才向周公彙報施政情況。周公說:「為什麼這麼晚呀?」伯禽說:「變其風俗,改其禮儀,要等服喪三年除服之後才能看到效果,因此遲了。」姜太公受封於齊國,五個月後就向周公彙報施政情況。周公說:「為什麼這麼快呀?」太公說:「我簡化其君臣之間的儀節,一切從其風俗去做。」等後來太公聽說伯禽彙報政情很遲,嘆息說:「唉!魯國後代將要為齊國之臣了,為政不簡約易行,人民就不會親近;政令平易近民,人民必然歸附。」每當我讀到這裡,無不掩卷深思,慨嘆周公預言之準確,知曉周公之所以偉大。
當我們提及齊國之強盛,總是忘不了管仲、晏嬰這兩位賢相。魯國的聖人孔子說:「微管仲,吾其被髮左衽矣。」(《論語·憲問篇》)也就是說,要是沒有管仲,我們至今都會披散頭髮,左開衣襟,成為野蠻人了。又說:「桓公九合諸侯,不以兵車,管仲之力也,如其仁,如其仁!」 孔子對晏子的評價很高,他說:「救民百姓而不誇,行補三君而不有,晏子果君子也。」在《論語》中也有一條:子曰:「晏平仲善與人交,久而敬之。」(《公冶長篇第五》)但奇怪的是,晏子對孔子的評價就沒有那麼高了。據《史記 孔子世家》記述:孔子到了齊國,為高昭子家臣,藉機與齊景公有了接觸,齊景公對他印象很好,打算把尼谿的田地封賞給孔子。晏嬰勸阻說:儒者這種人,能說會道,是不能用法來約束他們的;他們高傲任性自以為是,不能任為下臣使用;他們重視喪事,竭盡哀情,為了葬禮隆重而不惜傾家蕩產,不能讓這種做法形成風氣;他們四處遊說乞求官祿,不能用他們來治理國家。自從那些聖賢相繼下世以後,周王室也隨之衰微下去,禮崩樂壞已有好化時間了。現在孔子講究儀容服飾,詳定繁瑣的上朝下朝禮節,刻意於快步行走的規矩,這些繁文縟節,就是幾代人也學習不完,畢生也搞不清楚。您如果想用這套東西來改變齊國的風俗,恐怕這不是引導老百姓的好辦法。」於是,齊景公對孔子逐漸冷淡下來,孔子也就離開了齊國。後人以此來批評晏子心胸狹窄、嫉賢妒能,是在是冤枉了晏子,在我看來是晏嬰與孔聖人道不同、治國理念不同。
這是兩則很有意思的故事。周公與晏嬰前後相差約500年,然而他們得出的結論幾乎是相同的。周公聽了兒子伯禽和太公的彙報,立即意識到這是兩條不同的治國路線。魯重禮而效率低下,且惟上是從。齊則簡約而明快,而且因地制宜。以此,齊必昌盛,魯必衰敗,「魯後世其北面事齊矣。」齊景公從君主的角度感到以孔子為代表的儒家,其思想與理念與己甚合,因而想重用孔子。但處在治國一線且有多年治國經驗的晏子非常清楚這套不管用,因此一口氣說了四個不字:一是「滑稽而不可規法」;二是「倨傲自順,不可以為下」;三是「崇喪遂哀,破產厚葬,不可以為俗」;四是「遊說乞貸,不可以為國」。這四條雖然並非句句真理,但大多言之成理。於是得出結論,用這種繁瑣禮節、繁文縟節治國,是得不到老百姓的支持的。歷史的事實證明了周公和晏子的正確。(思無邪)
原稿標題:
原稿作者: 思無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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