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文學】張生文:【記憶中的年味】(散文)
記憶中的年味
文/張生文
過年
趙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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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是拋開舊的怨恨情仇羈絆,以一種嶄新的姿態迎接新的一年。
可是在這本應普天同慶的日子裡,我卻找不到一點讓我暖心的畫面。在網路發達的今天,微信及聊天軟體替代了人與人之間的互動。親情的淡薄,人性的逐步扭曲,使得年味也越來越淡。這時記憶中的年味是那樣的讓人回味。
童年的我也和許多孩子一樣天天盼望著過年,父母親每年交上臘月就開始忙碌著!父親總會在農閑時,在山上砍柴,刨出乾枯的樹根晾曬,過年的時候好燃起爐火,讓家裡有一個溫暖的火爐。
一進臘月門,便會有一種淡淡的喜氣與忙碌縈繞在身旁。一場雪後,大片大片的陽光照在窗欞上,如同媽媽的手一樣的溫暖,街道兩旁擺滿各種各樣的年貨,空氣中都瀰漫著喜慶的味道,那是年的味道!
童年最難忘的就是殺年豬了。家裡再怎麼拮据,每到過年總要殺年豬。當大鍋水燒開,殺豬匠就帶著幾個幫手來殺豬。媽媽總是偷偷的抹著眼淚,說是這個豬太聽話了,給它吃那麼差還長這麼多膘,真捨不得。我無意聽到母親的嘮叨,只盼著過年能吃上這美味的豬尾巴!
除了殺年豬,老爸總是提前磨好雪白的麵粉,用黃豆換一袋大米,還連夜做一箱老豆腐。最饞人的就是母親做的米酒,醇香四溢,喝的時候放幾粒糖精,真的是甘甜無比。最難忘的還有媽媽做的豆豉,噴香撲鼻,拈一粒放在嘴裡又香又辣,現在回想起來還是那麼的饞人。
小時候,春節我沒有穿過一件新衣服,父母也從未添過一件。媽媽的手雖然結滿繭子,卻是世上最靈巧的手。她將別人送的舊衣服像變戲法似的改成新衣服。也正是這雙手,呵護著我長大成人。我健康的身體里融進了父母多少心血啊。
童年的除夕之夜是多麼令人陶醉人啊!紅紅的燈籠,紅紅的對聯,紅紅的福字走進了千家萬戶,一陣陣清脆的鞭炮奏響節日的樂章,我和哥哥姐姐們跟在父親的身後到山上給逝去的親人上墳。父親說,咱們過年,那邊的人也過年,也要花錢,所以再怎麼窮也要給他們燒點紙錢,童年的我似懂非懂,但能感覺到一股濃濃的思念之情。上完墳回家就是吃年夜飯,看著滿桌好吃的菜肴,我早忍不住伸出筷子。「不著急,不著急,先敬敬祖先再吃。」父親在旁邊阻止到。父親在桌子上擺好三碗米飯,倒三壺酒,對著堂屋香火的地方默默地稟告著,那虔誠的樣子好像那邊的人真的會來和我們一起過年似的!敬完祖宗,父親就讓我們開吃,我們津津有味地吃著平時吃不到的飯菜,感覺人世間再沒有比這更幸福的了。吃完年夜飯,父親就把樹根疙瘩放在火爐燒著大火,給我們一遍一遍地講著他經歷過的戰火紛飛的故事。
大年初一的早上,等著各家各戶鞭炮響過後,我開始到處撿鞭炮。然後回來放,算是我家放的。放鞭炮象徵著吉祥,在當時人們的眼裡。玩一會後,我就跟著父親到長輩的家裡拜年,這是祖宗留下的規矩。叩一個頭,一個紅包。我不在乎紅包的多少,而在於這份喜悅。給長輩拜年,都是實實在在的,叩得頭都起包了,而大人們給長輩拜年,則打著哈哈就過去了,像是逢場作戲似的。有時候讓人難以忍受的是有些長輩紅包給的竟然是空的。
拜年時,當大人們在一起喧天喧地地聊起家常事時,我便悄悄溜走了。回家後將紅包交給母親。母親總是小心翼翼地將錢疊整齊,並語重心長地對我說:媽替你攢著,明個兒開學湊湊學費。我默默點點頭,心裡踏實好多。
現在的新年很熱鬧,年貨也更豐盛,卻少了往日過年那種特有的味道,一樣的新年卻找不回當年的感覺。
現在憶起當年,清晰如昨。回首走過的每一段路程,歲月的滄桑雖然賦予我太多的苦難和坎坷,卻也給了我更多的從容和淡定。無論憧憬也好,彷徨也罷,都逃不過自然規律的侵襲,我只好靜靜聆聽歲月的過往,輕輕地將日子翻過,在濃濃的年味中看江山如畫,感受親人團聚的溫暖,讓愛在凝聚中升華!
記憶中的年味把歲月釀成一杯醇酒,越品越有味道!
文中插圖來自網路
作 者 簡 介
張生文,筆名天涯路,男,46歲,漢族,陝西省商洛市柞水縣人。自由職業者。對文學情有獨鍾,早年曾在《星星詩刊》等雜誌上發表作品,迫於生計,輟筆二十多年,近期在《三秦文學》《豫北文學》,《秦嶺儒風》,《筆墨飛花》等微信平台上發表十餘首詩歌散文。徜徉在文學的海洋中,感受到風花雪月的唯美,領略到心靈深處的迴腸盪氣。然而自身文字功底的淺薄,不免心生躊躇,我深知自己才疏學淺,我會不斷充實自己,完善自己,努力創作出更好的作品!希望各位老師不吝賜教為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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