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馬攔江·古磧灘·山崖石刻

五馬攔江·古磧灘·山崖石刻

攝影｜飛夢

五馬欄江，古石灘，在武宣人來說是如雷貫耳的地方。五馬攔江位於武宣縣城南，黔江之南岸，登高眺望，五座連亘山巒，活似五匹駿馬，將氣勢磅礴如龍直奔的黔江截住，強令黔江水繞東奔流。五匹駿馬之間，還聳立一座竹筍似的文筆山，面對江中兩百米長的橢圓形沙洲，故自古有「五馬攔江口，文筆對沙洲」快膾炙人口的詩句。

關於這五座山，有個歷代相傳的神話：古代有五匹天馬降臨人間，覺得武宣比天堂還美，不願回天上去，玉皇大帝為逼五馬回天，命司雨之神連下幾天暴雨，黔口南岸各村即將淹沒於洪水中。這五匹馬為了拯救人民，化為五座石山，攔住洪水，這段江流因此改道。從此，武宣有了「五馬攔江」的美景。

攝影｜8099

古磧灘位於五馬攔江附近，武宣古八景「古迹鐘聲」即此。黔江行至此處，因五馬攔江阻擋，在這裡拐了一個大彎，江水也變得十分湍急。「古磧鐘聲」，清康熙年間人翁同倫有詩云：「錦浪千重古磧灘，神鍾出沒斗驚瀾。不從野寺鳴春曉，偏向江流映月寒。拍水高騰催鯉躍，沖霄直上起龍蟠。全憑一展翻雲手，挽轉狂瀾萬頃安。」每每聽著小江嘴裡蹦出古人寫的這些詩句的時候，我就好奇他腦瓜子是什麼材質做成的，同是人類，差別怎麼這麼大，為什麼我看書總是水過鴨背一詞半句也記不住，而他卻能朗朗上口滔滔不絕地說上一堆一堆的，直聽得我一愣一愣的。小江說：傳說，高立山上有座廟，廟裡有口大鐘，時間長了這口鐘便有了靈性，一天夜裡，這口鐘飛到古磧灘附近的江里與蛟龍搏鬥，江水翻騰，發出轟隆的巨響，張夢驥詩「龍翻古磧鐘聲雨」說的就是這個典故。如今，江水依舊，古磧灘猶在，卻沒有當然「古磧鐘聲」的盛況，我猜測「古磧鐘聲」有似石鐘山，在江水與岩石的撞擊中，由於岩石的共振共鳴現象，起到了擴音器的效果，才形成「古磧鐘聲」的奇觀，只是在後來的航道整治或自然變遷中，由於河道的變化，「古磧鐘聲」不復存在，只剩下古磧灘默默訴說著過往的故事。信或不信，灘就在那裡，鐘聲自然我們聽不到，現如今昔人已去，卻也濤聲依舊，虛虛實實令人迷離恍惚。

不走尋常路對我們來說已見怪不怪，穿過竹林下到河邊。

卻只見得一伯伯悠哉悠哉地劃著一小船在收網。放眼望過去對面就是高樓林立的武宣縣城。再左右看，除了絕壁還是絕壁。想直接走乃至爬過去是不可能的事兒。

小江抬頭昂望～要過去只得翻上山再繞過去。

只要不是90度的絕壁，基本難不倒我們。

山上的野果啦、野花啦還挺好看的。

這是蘭花么？待到花開時不知還有時間來看不，看著可人的葉子也還是不錯的。

翻

上半山腰，拔開枝丫兒，往來船隻就在眼前隱約前行。

踮起腳尖，透過枝丫兒空隙遠遠望著古磧灘。

從半山腰又下到河邊，只見剛剛搖船收網的伯伯把船兒搖向我們。小江和他攀談起來，獲悉：石刻就在邊上，但直接過不去，得上山翻過去……望著又是左右絕壁，只能又上山唄。

媽呀！你先上，我看看怎麼放手和腳，只要你上得去我也能上。信心滿滿地對小江說，其實說完話心就有點兒虛了……

反反覆復地上山下山又上山，收網的伯伯也總也還在我的視線範圍內，隨小江先又上山去尋石刻，我手穩穩地拿著手機邊拍邊和伯伯聊起來，好怕手一滑手機會掉進江里，這個季節窮得硬是寧願自己掉江里也不能讓手機掉江里呀。

：伯伯！網得魚多嗎？

：不多的。

我明明看見滿多的嘛。

：賣一兩斤給我行嗎？

：不賣的，留自己吃。

：天天收這麼多吃不完呀。

：不是天天收，三幾天收一次，今天是元旦節嘛所以來收。

：哦！

：我家人多，吃得完。

伯伯似乎看穿我直勾勾的雙眼緊緊地盯他的魚兒趕忙接著說，說完還把魚兒蓋起來，生怕我用雙眼也能勾走他的魚似的。好呢，我走，你的魚也不會少的了，隨著小江呼喚我的方向往上爬去。

「敕賜永通峽」石刻位於五馬攔江最後一匹馬的石壁上，是明武宗賜名並題詞，距今已有五百年。隨著時間的流逝和風雨的侵蝕，如今這面石刻已經十分斑駁，只能隱約看到一個「永」字。

：市文物保護單位，離遠點。

：這……我能幹什麼？

切！今天倒是怎麼了，我是老虎啊，你們一個二個這樣防著我。

：不是說有五個字嗎？怎麼我一個都看不到？

：囁！在那！「永」字。

順著小江手指的方向，我瞪大銅鈴般的雙眼在那塊白漆絕壁上上下下掃描……年代久遠加之爬山虎藤枝爬滿，「敕賜永通峽」五個字只得隱隱約約勉強能看出來一個「永」字。

我不碰壁，就只是看看瞧瞧，如果我的雙眼也能看空、磨損這石刻那我也是沒辦法了。

壁上的爬山虎有點色。

我拍，我拍，我換個角度繼續拍。

「擁抱」石刻！

下撤途中又瞄見搖船收網的伯伯，趕緊收回我的牛眼，生怕嚇著他。

雖沒有恐高症，望著腳下的陡崖心裡也是虛虛的。

天下之至柔，馳騁天下之至堅。水，看似柔順無骨，卻能變得氣勢滾滾，波涌浪疊，無比強大；看似無色無味，卻能揮灑出茫茫綠野，累累碩果，萬紫千紅；看似自處低下，卻能蒸騰九霄，為云為雨，為虹為霞……說的就是黔江之水！

我手指的這個灘就是古磧灘，這個灘是石頭的世界，到處是小巧玲瓏，八面入畫的鵝卵石。為數不少的彩石、墨石等石種與它爭相輝映。上灘花石彩繽紛，中灘黑石晶瑩閃亮，下灘赤石胭脂緋紅。

曾經石迷們在這裡近乎瘋狂地搜尋石頭，對桂中人來說，家裡可以沒有琴棋書畫等藝術品，但不能沒有石頭。因此慕名而來採石、賞石、玩石的目的就是為了給家裡廳屋擺上幾塊像模像樣的石頭，以此來炫耀主人的文化層次和品位。由此，令人眼花繚亂的石頭曾給這方經濟帶來了巨大的商機。遠至香港、台灣、澳門的客商，近到柳州、來賓的玩石公司高手對奇石趨之若騖。說也奇怪，這些被一般人視為冰冷、僵硬、無生命的經水蝕砂礪、圓咕隆冬、自然天成的石頭到了他們手上，一個個成了令人癲痴若狂的「勾魂攝魄」、「含情脈脈」的鬼斧神工傑作。那個體千差萬別、形狀千姿百態的天然鵝卵石成了大城市家庭、酒吧、茶社裝修的藝術品。也有的成為庭院建築、路面鋪設、公園假山、填充盆景、裝飾園林的珍品。

隨著大藤峽水電站建設蓄水，古磧灘將很快就永遠沉沒黔江之底，蕩氣迴腸的「古迹鐘聲」只能留在筆尖頭上了。

按計劃時間撤離，小江抓緊時間往前探路去了，我丫的站在絕壁上與古磧灘對望，陷入沉思……

找到回程的路，太好走了，簡直，只是必須經過一個又一個「村莊」，一直在心裡默念：阿公，借過借過

葉子，一個給點陽光就燦爛的超級簡單的小女人，學美術出身的卻不願再動筆畫畫，喜歡大自然中一切的美好事物，於是邁開雙腳走出家門，醉心置身於大自然中，近十年來獨自背包走過雲南、西藏、越南、尼泊爾，騎行海南、西藏……的山山水水，近年來回頭迷上走走家鄉的不知名遠山、高山，發現最美最親還是故鄉仙城……我願將自己武宣轉角的美與大家分享，受《視覺武宣》邀請，葉子，「腳下的風景」，與同樣喜歡家鄉的朋友們分享不一樣的武宣大美風景。

來源：視覺武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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