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親還是千里尋妻？—詩經《車舝》詩意解析

《車舝》：間關車之舝（xiá）兮，思孌季女逝兮。匪飢匪渴，德音來括。雖無好友，式燕且喜。

依彼平林，有集維鷮（jiāo）。辰彼碩女，令德來教。式燕且譽，好爾無射（yì）。

雖無旨酒，式飲庶幾。雖無嘉肴，式食庶幾。雖無德與女，式歌且舞。

陟彼高岡，析其柞薪。析其柞薪，其葉湑（xǔ）兮。鮮我覯（gòu）爾，我心寫兮。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四牡騑（fēi）騑，六轡如琴。覯爾新婚，以慰我心。

詩經《車舝》在後人的解讀中，普遍把它定義為一段娶親的經歷，基本翻譯為：車輪轉動車轄響，嫵媚少女要出閣。不再饑渴慰我心，有德淑女來會合。雖然沒有好朋友，宴飲相慶自快樂。

叢林茂密滿平野，長尾錦雞棲樹上。那位女娃健又美，德行良好有教養。宴飲相慶真愉悅，愛意不絕情綿長。

雖然沒有那好酒，但願你能喝一盞。雖然沒有那好菜，但願你能吃一點。雖然德行難配你，且來歡歌舞翩躚。

登上高高那山岡，柞枝劈來當柴燒。柞枝劈來當柴燒，柞葉茂盛滿樹梢。此時我能接到你，心中煩惱全消掉。

巍峨高山要仰視，平坦大道能縱馳。駕起四馬快快行，挽韁如調琴弦絲。今遇新婚好娘子，滿懷欣慰稱美事。

不知讀者是否感到此詩詞的傳統解釋有很多牽強之處，意猶未盡，為此筆者對此詩詞進行全新的解讀。全詩分為五段，每段六句，分別描述不同的意境與心情。

筆者解讀為：車輪賓士在城關與城關之間，思念我新婚三月的新娘突然消失無蹤影；我整日茶飯不思，終於有你的好消息傳來；（你在我這裡）雖無親朋好友，卻好似南來的燕子帶來喜悅與喜慶。

你本生活在遼闊的平原與森林環境，那裡有成群的長尾錦雞；天子稱頌你是品德高尚、才華出眾的女子，欽賜你來用你美好的品德來教導我國的民眾；擁有燕子一樣的美好名聲，友好相處而無爭端。

（在我這裡）雖不是天子的旨酒，使用的是普通的飲具；雖不是天子嘉獎的菜肴，使用的是普通的餐具；我雖沒有精美的東西給予你，願為你而歌、為你而舞。

徒步翻過道道高崗，分開無數擋道的樹枝；那無數擋道的樹枝，其葉是多麼的茂盛啊。這些經歷是我以前從沒有經歷過的，是我一路艱辛的真實寫照。

仰望前方的高山即將達到盡頭，景色秀麗的路途即將行走到終點。四輪騑騑歡快轉不停，六根韁繩顫抖如琴弦；早日見到你，重回新婚的美好時光，以寬慰我愧疚思戀的心！

通過對原文字字句句的翻譯，筆者把《車舝》描述的內容，解讀為男子新婚三個月的新娘突然消失，不知去向，在得知其返還娘家後，一路追尋新娘的過程。重點描述了這一段時間內的心情:新婚喜悅、新娘失蹤的焦慮、一路追尋的艱辛、即將到達目的地的心情輕鬆以及對未來的期盼。具體理由如下：

1、「思孌季女逝兮」中的「逝」應當消失來解釋，消失無蹤影的意思，這也完全是逝的本意，沿用至今。如果當出嫁來解釋的話就很牽強，在其他的文學作品中，「逝」完全沒有等同出嫁的應用。

2、「雖無旨酒，式飲庶幾。雖無嘉肴，式食庶幾。」很明顯是陳述從前的生活品質和現在的生活狀態，是主人公猜測新娘消失、離開婆家的原因。

3、「覯爾新婚，以慰我心。」中「覯」字當是作者的自創字，是再次見到的意思，即重回新婚時光。

筆者忠實於原文字詞的翻譯，把《車舝》詩詞完全解讀為主人公的敘事抒情詩，理解為一段主人公尋妻過程，你是否贊同？兩種解釋，你更贊同那一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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