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悲涼,叫僅僅是活著
前天,在微博上看了一個視頻。
------1月31日,南昌地鐵站。一個年輕的媽媽在大聲打罵自己的孩子。周圍的人看不過去,就問她為什麼要這麼打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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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他把地鐵票弄丟了!」
別人問她:「多少錢?」
「五塊錢。」
「才五塊錢而已,再補辦一張就是了,為什麼要打他?」
「五塊錢很多了,賺錢很難賺,他每月要一千多塊錢撫養費,我又沒有老公。我在我娘家住,我媽又長期住院。」
「那你一個月多少工資啊?」
「我一個月才900多,有時候連900多都賺不到,說不定的。我現在去親戚家借錢,想買點年貨。」
「五塊錢對你很重要是嗎?」
「那當然重要,所以我才急得打他啊,平時我都不捨得打的。」
看完這個視頻,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無論怎樣,打孩子當然不對,但我想我也理解這位可憐的母親,五塊錢對我們來說當然微不足道,但對於一個收入微薄的單親媽媽,五塊錢可能就是她一頓飯的生活費,還可以是一個讓她瞬間崩潰的理由。
我相信那一刻讓她崩潰的,也不僅僅是那五塊錢本身,而是獨自面對生活的艱辛和沉重的生活壓力,那五塊錢,也只是壓倒駱駝的一根稻草而已。
( 2 )
上面的這張照片,我相信很多人見過。
他叫張濤,是西安火車站的一名搬運工。他的身體不好,經朋友介紹,找了一份搬運工的工作。
他每天都工作就是在火車站廣場附近來回走動,自順城北路、尚德路、西八路、東八路、尚儉路至火車站前廣場,每次轉完一圈大概需要三十分鐘,在走動過程中每看到攜帶很多行李的旅客,張濤都會趕上前去詢問是否需要協助搬運。
如果情況好的話,每天能賺五六十塊錢,情況不好的情況下忙活一天才能賺二十塊錢。
「賺這些錢,僅僅夠吃飯。」他自己說。
( 3 )
三間破舊不堪的屋子,是他和八十多歲的老母親全部的家當。
(這是他睡的床)
(他睡在外屋,她的老母親睡在裡屋,這是她母親的床)
(這就是他全部的家當)
今天零下七度,我們穿了厚厚的棉衣在門口站了一會就渾身發冷,他上身穿了一個油膩得已經板結的棉襖,下面穿了一條破舊的絨褲,赤著腳穿著一雙單布鞋。
由於幾年前的那次中風,半邊身子還處在麻痹狀態。一條腿無法承重,承重的那一條腿始終在不自覺地微微抖著。
他今年51歲,比我大六歲。我顯老,但他看起來,已經跟六十多的老頭沒什麼兩樣了。
看他穿得單薄,同去的女同學問他:「你不冷嗎?」
他笑了笑:「不冷,就這樣腳還出汗,越是我這樣的,越抗造。
停頓了一會,又說:」今年這場感冒多厲害,都攤上了,我一點事沒有。」
我這個同學上學時就有一股不服輸的勁頭,今天的他,即便遭遇了生活如此的蹂躪,仍保持著樂觀的天性。
我問他:「你現在一年能收入多少錢?」
他大概給我算了一下,低保加殘疾補助加上給村裡看電灌站,一年下來,也能收入四五千塊錢。
女同學聽完小聲說了一句:「差不多我們一個月的工資。」
嗯,四五千塊錢,如果沒病沒災,僅僅穿衣吃飯,可能也夠了。
班長把我們湊的錢給他,他一個勁地表示感謝。其實,我們的那點錢也根本改變不了什麼,同學們希望的,是讓他能過一個相對溫暖的春節。
如果說,他的生活中還能有一點色彩,那可能就是因為他養的這幾隻鳥了。
在這個嚴寒刺骨的天氣里,誰都希望坐在溫暖如春的屋裡享受生活,享受工作帶來的樂趣。但不是所有的人能有這種資格,這個世界上,永遠都會有一些因為自身稟賦,家庭,際遇,身體的各種原因,而被命運這個巨獸,牢牢地摁在社會的最底層,一輩子都很難翻身的人。
像那個單親媽媽,像張濤,像我的這個同學。
高曉松說: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還有詩和遠方的田野。
其實,這隻對一部分人而言。
而對他們,除了不堪,哪裡還有什麼詩和遠方,能苟且活著,就已經耗盡了他最大的力氣。
有一種悲涼,叫做僅僅是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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