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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罵人也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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蘆笛調

鴉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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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張俊海

【作者簡介】張俊海,安徽省阜南縣會龍鎮人,畢業於遼寧師範大學,碩士學位,教師。文學愛好者,作品散見多家網路平台。長期從事高中歷史教學與研究,在《中學歷史教學》《新高考》《中學政史地》《特區教育》《中學生學習報》等雜誌報刊發表教育教學文章數十篇

【本文由作者授權發布】

說起罵人,總不是好聽的詞。翻開古書,這樣的話還真不少。罵人者的腔調五花八門,不一而足。現舉一些例子,以饗讀者。

一、賊

原壤夷俟。子曰:「幼而不孫弟,長而無述焉,老而不死,是為賊。」以杖叩其脛。 (《論語·憲問篇》)

原壤,孔子的老相識。原壤叉開雙腿坐著,像個野蠻人一樣粗魯無禮地等候夫子的到來。「小時候不謙遜尊長,長大又無可稱述,老了又不死這是浪蕩子。」難怪孔子毫不客氣地教訓他,還用手杖輕敲原壤的小腿。真是君子動口又動手啊。

二、母豬、公豬

衛侯為夫人南子召宋朝,會於洮。大子蒯聵獻盂於齊,過宋野。野人歌之曰:「既定爾婁豬,盍歸吾艾豭。」(《左傳·定公十四年》)

公元前496年(魯定公十四年)秋,衛靈公因為南子思念宋朝的緣故,再次把他召了回來。有一次衛國太子蒯聵獻盂於齊,經過宋國,宋人向他唱道:「你們那隻求子的母豬(指南子)既然已經得到了滿足,為什麼還不歸還我們那漂亮的公豬(指宋朝)?」

這首歌是對南子淫亂的諷刺與謾罵,可想而知,太子蒯聵聽到,心裡是何等的奇恥大辱,所以,才有後來派人行刺南子的暗殺行動。

三、喪家之狗

鄭人或謂子貢曰:「東門有人,其顙似堯,其項類皋陶,其肩類子產,然自要以下不及禹三寸。累累若喪家之狗。」子貢以實告孔子。孔子欣然笑曰:「形狀,末也。而謂似喪家之狗,然哉!然哉!」 (《史記·孔子世家》)

孔子聽到鄭人把自己周遊列國的困頓窘境描述成累累若喪家之狗時,欣然笑納了。

還不停地說,對極了!對極了!夫子自我解嘲的功夫十分了得。

四、乃公

陸賈時時前說稱詩書。高帝罵之曰:「乃公居馬上而得之,安事詩書!」 (《史記·酈生陸賈列傳》)

陸賈在劉邦面前時常賣弄《詩經》《尚書》等儒家經典。劉邦就對他爆粗口:「你老子的天下是靠騎在馬上南征北戰打出來的,哪裡用得著《詩》《書》這些破玩意兒!」

劉邦罵人張嘴就來,習以為常的市井無賴習氣,的確口味很重。

五、豎子

亞父受玉斗,置之地,拔劍撞而破之,曰:「唉!豎子不足與謀。奪項王天下者,必沛公也。吾屬今為之虜矣!」 (《史記·項羽本紀》)

范增接過玉斗,放在地上,拔出劍來敲碎了它,說:「唉!這小子不值得和他共謀大事!」

范增怒懟有勇無謀而又剛愎自用的項羽。這與「朽木不可雕也」有異曲同工之妙。

六、畜產

(寬)嘗坐客,遣蒼頭市酒,迂久,大醉而還。客不堪之,罵曰:「畜產。」寬須臾遣人視奴,疑必自殺。顧左右曰:「此人也,罵言畜產,辱孰甚焉! 故吾懼其死也。」 (《後漢書·劉寬傳》)

劉寬曾經招待客人,派僕人去買酒。隔了好久,僕人醉醺醺地回來了。客人忍不住,罵道:「畜生。」劉寬即刻派人去探視這個僕人,懷疑他定會自殺。並對身邊的人說:「這是個人啊,罵他是畜生,還有什麼樣的污辱比這更厲害呢?所以我害怕他會去死。」足見劉寬的性情氣度如此宅心仁厚。也委婉地批評了客人罵人太重了。

七、狗鼠

魏武帝崩,文帝悉取武帝宮人自侍。及帝病困,卞後出看疾。太后入戶,見直侍並是昔日所愛幸者。太后問:「何時來邪?」云:「正伏魄時過。」因不復前而嘆曰:「狗鼠不食汝余,死故應爾!」 (《世說新語·賢媛》)

魏武帝曹操死後,文帝曹丕把父親的宮女全都留下來侍奉自己。

曹丕這種違背人倫的不恥行徑,母親卞後罵道:「你這樣做,死了連狗鼠都不吃你!」

八、庸狗

肅以戟刺之,重甲不入,傷臂墮車,顧大呼曰:「呂布何在?」布曰:「有詔討賊臣!」卓大罵曰:「庸狗,敢如是邪?」布應聲持矛刺卓,趣兵斬之。 (《後漢書·董卓傳》)

貌合神離的董卓呂布異姓父子,終究免不了一場火併。你罵他是無能狗輩,他就結束你的狗命。

九、田舍翁

上嘗罷朝,怒曰:「會須殺此田舍翁。」後問為誰,上曰:「魏徵每廷辱我。」 (《資治通鑒》)

魏徵時常在朝廷上和唐太宗爭辯,絲毫不給他留面子。氣得太宗揚言要殺了魏徵,還罵罵咧咧魏徵是個鄉巴佬。

十、狗腸、狗屎

夫蒙靈察都不使人迎勞,罵仙芝曰:"啖狗腸高麗奴!啖狗屎高麗奴!于闐使誰與汝奏得?(《舊唐書》)

夫蒙靈察任安西四鎮節度使。天寶六年(747年)八月,副使高仙芝率軍擊敗依附吐蕃的小勃律國(在今克什米爾西北部)。 高仙芝報捷時沒通過夫蒙靈察,直接上報朝廷,這種越級行動,使頂頭上司夫蒙靈察非常不滿。一見面,夫蒙靈察就劈頭蓋臉地大罵高仙芝:「高麗奴才,于闐使你從誰那裡得到的?」高仙芝憂懼不安,回答說:「是御史中丞您的大力栽培。」信不信,官大一級壓死人啊!這就證明給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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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問:朱鷹 、鄒開歧

主編:姚小紅

編輯:洪與、鄒舟、楊玲、大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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