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狗十三》看電影是否應當簡單地去複製現實?
謹以此文獻給:
魯晟勛,吳老師,大寶,賈文玲,張航,張宇。以此來紀念二零一四年的那個夏天,在冰窖巷裡度過的那美好的一天。
截圖自《狗十三》
《狗十三》本身並沒有可以稱道的地方,與其說是一個高中生成長的故事,不如說是一個高中生蛻變的故事。李婉從剛開始的滿大街的尋找愛因斯坦(一條狗)【整個場景讓人想起彭浩翔的《伊莎貝拉》中梁洛施在澳門的街頭尋找伊莎貝拉(也是一條狗)】到最後當愛因斯坦真正出現的時候,已經麻木的連多看一眼的慾望都沒有了。因為慾望被無數次地摧殘了。對慾望的摧殘或者說是對少女美好天性的踐踏是通過兩段讓人感到心理不適的場景表現的。在李婉尋找愛因斯坦無果後,父親因為李婉奶奶在街頭尋找徹夜未歸的李婉而發作,從倫理道德上說父親不應該對自己的子女進行打罵,何況是未成年人,之前北父親弄傷地手一直血流不止,父親視而不見而對其拳打腳踢。當李婉向奶奶道歉後,李婉這時才有機會衝進衛生間去沖洗傷口。而當她出來的時候,父親又擺出一副偽善的面孔去安撫女兒。這是第一次嚴重的對人性的摧殘。女孩尋找自己的狗有錯嗎?從男人女人的生理結構來說,男性佔有生理的優勢,當一個男性對一個未成年人拳打腳踢的時候,我們的文明還停留在原始社會么?但是原始社會也是有母系氏族公社的。我們的文明是進不了還是倒退了。如果說之前的是發生在本該是溫暖的家裡的話,接下來的則是發生在成年人的酒桌上,父親為了自己的生意或者是自己的前途讓女兒給領導陪酒。第一次李婉勉強喝了酒,就跑出來了,第二次她已經徹底麻木了,她一口氣喝完了酒。領導看著樂了,父親看著樂了。他們不關心一個女孩兒心裡是怎麼想的。至此,我們完整的看到了一個女孩蛻變的過程。如果說庸俗的現實讓人感到噁心與絕望,那我們僅僅通過電影這種藝術搬演這庸俗的生活則更讓人無法忍受。也沒有任何意義,除卻一種獵奇景觀去吸引人的眼球。其實實際上我們已在不知不覺中與他們同流合污而不自知。我們難道要通過李婉的遭遇,在她的麻木與冷漠中去尋找一種共鳴么?這就是我們對現實妥協的隱秘方式。如果《伊莎貝拉》是在尋父,是對自我認知的一種探索的話,那《狗十三》同時一個未成年女孩對自我認知探索的失敗。我們又變成了父親的那一代,當父親一直哼著的小調,在李婉知道是WG的時候的歌曲時,李婉說挺好聽的。當我們對歷史過去,對父輩完全沒有批判和思考全盤接受時,我們就又變成了他們的那樣的人,這也就意味著悲劇還會一次次地上演。羅伯特·布列松《溫柔女子》同樣是女性視角的電影,講述沒有父母的年輕女子寄人籬下。生活貧困異常,只好拿出家裡的東西到當鋪典當,聊以度日,幾次下來,店鋪老闆開始追求女子。女子受不住攻勢最後委身於商人,但是天性喜好音樂與藝術女子總是和商人的生活格格不入。最後矛盾激化,從樓上一躍而下。在這裡,精神沒有屈從於物質,精神終於戰勝了物質。而在《狗十三》這部電影里,精神還是那麼的弱小,還沒有成長就屈從於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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