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眾生眼中的天門

作者簡介：

海湄女，獲2016年詩網路年度中國詩歌人物；獲2016年《揚子江》詩刊全國女子詩歌大賽主獎。詩歌見多種報刊雜誌。著有詩集《紅痣》。詩觀：用心寫詩，詩隨情走！

西藏，眾生眼中的天門

海 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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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從什麼時間起，去西藏成了我和朋友聊天最主要的話題，西藏像帶有巨大吸引力的磁場，讓我的身心不由自主地向它傾斜。在沒踏上那片土地之前，除了憑藉圖片和媒體的宣傳資料之外，我調動了所有的細胞來想像的和揣測西藏，山和水，人和事物，一草一木，還有大狗——藏獒，這對十分喜歡狗的我來說，也是我夢中最活躍的一部分，西藏的確是我的一個心病，如果此生不去，這個病根就會被我帶進另一個世界。

其實沒那麼悲慘，在說服了親人和朋友們之後，我終於啟動了向西藏進發的腳步，先是準備去西藏必備的東西，比如運動服、旅遊鞋、防晒霜（這個經實踐考驗毫無用處）、硝酸甘油、感冒藥、墨鏡等等，當然，沒有忘記朋友們千叮嚀萬囑咐的必備葯——「紅景天」，進藏後，「紅景天」確實解決了我因高原反映帶來的不適，這是後話。買這些七七八八的東西花了不少時間，尤其挑選旅遊鞋最費力，總感覺這一路之上腳丫子最辛苦，優待它就是優待我自己，就這樣，一身黑色的「夢特嬌」成了我進藏的行頭。

2007年6月6日，飛機在天上斜著划過半個中國後，中午時分到達青海省西寧市的曹家堡機場。

西寧，是青海省的省會，也是我國少數民族比較多也比較集中的地方。氣候則屬於大陸性高原氣候，這裡山連綿不絕但都不高，大部分因缺水而赤裸著，山根和山的皺褶部位有些星星點點的綠色。

之所以駐足西寧，主要有兩個目的，第一，是為了適應一下高原氣候；第二，當然是為了看看青海湖。

中午12點左右，我們安排好了住宿就開始聯繫旅遊的事，旅遊公司遍地都是，這極大的方便了出行的遊客；但也正是因為有太多的旅行社，使得遊客常常陷入無奈的狀態，報價不一、強行購物、旅遊線路不明確等等都是讓人頭痛得問題。再怎麼說，到了人家的地盤也只好聽天由命了。落實好第二天的旅行事宜後，我們就去火車站買兩天以後的火車票，車站人很多，票販子十分猖獗，售票處說還有第二天的硬座票，第三天的車票情況還不清楚，因為有一趟火車是隔天由西寧發往拉薩的，我們也就沒有太在意票的問題，就是因為這個不在意，給我們後來的進藏帶來了極大的困難。

走在西寧的街上，隨處可見戴著白色、黑色、淺綠色頭飾的婦女和白帽子的男人，據說這是回民的裝束；街上散發著烤羊肉的氣味，這與內地已經有了極大的不同。

本想在街上轉轉，可是下午便開始頭痛、胸悶、心臟有擠壓的感覺，馬上吃藥後情況有所緩解，想到明天要去青海湖，吃了點東西就睡覺了，窗外是很久沒有見過的白楊樹，很高，風一吹嘩啦啦的響成一片，我就在這片聲音中睡著了，也開始了我在青藏路上的第一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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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旅行社的要求，第二天早上六點我們就在賓館門口等車，西寧包括整個西北部地區的氣候特徵是溫差比較大，這對於在西北長大的我來說是有精神準備的，只是由於近年來一直在南方奔波，對這種氣候一時還沒反應過來。你想，當絲絲涼意衝破晴空萬里的初夏撲在臉上，是不是會很突然，會令你為之一振。

車很準時，一輛灰色的中巴車；一名來自東北的司機李師傅、當地的導遊小馬；十六位遊客在瞬間成了夥伴，並且開始了在西寧一日游。目的地有兩個——青海湖、鳥島。

別看西寧地處邊陲，風大、氣候乾燥，可是這個城市的人愛花，街道上常常能看到手捧牡丹花和沙棗花的人，也有叫不出名字的鮮花。因為沙棗花很香，很遠就能聞到它濃烈的香氣，我買了兩把掛在李師傅旁邊，後來在沿途看到傷痕纍纍的沙棗樹時我非常後悔，那些白色的樹杈子彷彿在掙扎和傾訴，它們生長的多麼不容易啊。

第一個旅遊點是水晶店，由於水土不服我開始腹瀉，沒有心思看什麼水晶，到是水渠邊的馬蘭花吸引了我。在6月，內地的麥子已經收割了，可是這裡才開始抽穗，一簇簇半大的麥子在風中泛著有些白光的綠色；油菜花才開放，一片一片的點綴在其中，此時的大地，彷彿是一塊碩大的活地毯，風在動、綠色在動、金黃色在動、遠處的牛羊在動，安詳而又美麗，宛如一幅流動的油畫，輕描淡寫的讓人心動。

非常奇怪的是，我們行走的右邊草原豐美牛羊滿地,左邊荒山裸露沙丘連綿。大自然這個偉大的造物主，創造了一個多麼詩意的世界啊！

途中，經過一個叫「茶馬驛」的地方，據說是當年藏、漢民族交換馬匹和茶葉的地方；經過一條叫「倒淌河」並且自東向西的細小水流，司機說這河原來很大，這幾年由於環境惡化水源枯竭了，並且補充了一個民間傳說，說這條河流因為文成公主回頭張望中原而倒淌，也因為文成公主的眼淚哭幹了而枯竭；還經過了一個農區和牧區的分界點，我忘記叫什麼名字了。這些地方都沒有停車。

走著，視野越來越開闊，開始有了穿藏袍的藏族同胞和騎馬的牧人。

在本次旅遊的重點地方「文成公主」廟，我們下車參觀了為紀念文成公主供奉的一些文物，聽講解員講解了一些傳說，然後徒步翻越海拔3700米的日月山，這裡已經屬於高海拔地區，天氣非常冷，飄著零星小雨，風呼呼的吹著，遠處有稀薄的雪。當地人穿著羊皮藏袍，我們也都穿上帶來的長袖衣服，費力的向山上爬去。說是山，其實已經鋪上了水泥台階，但是我們也爬得非常辛苦，幾乎一步一喘，我們同車的五個人一直走在一起，多了許多樂趣和友誼。車在山頂等我們，當終於到達山頂的時候，在一望無際的山川和草原上，感受著吹過遍野的風和雨，感受著冰冷的六月天和藏族同胞生硬的漢話，感受著獵獵作響的空氣和明凈的天空，我的眼睛和心同時濕潤了。

司機李師傅是早年軍轉幹部的孩子，熟悉當地情況，又非常健談，這給我們的旅途帶來了很多快樂，也因此知道了更多的東西，因此說，一個健談的司機和導遊對遊客來說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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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談的李師傅載著我們向著青海湖飛馳，沿途的景物飛快的划過，彷彿一條扯不斷又看不到頭的帶子，導遊小馬告訴我們吃完午飯後開始環湖游；很快我們就在隔著一條馬路就能看到青海湖的小飯店裡準備吃午飯，由於旅行社不包餐費，大家一邊伸長脖子看馬路對面的歌舞表演，一邊點著各自喜歡的飯菜，由於這裡是高原，所以青菜的價格比較高，也不新鮮；聽說青海湖的「湟魚」味道鮮美，只是由於濫捕濫撈已經很少了，加上現在是禁漁期，害的好幾個饞嘴巴的遊客唏噓不已。我們五個人依舊坐在一起，來自寧夏的劉警官和他的兩位朋友說要請客，他們搞來了三條「湟魚」，當魚上了桌後才發現魚已經變味了，這三條魚要了他們160元，哈。。。，不過總算是沾到了「湟魚」的邊。

吃飯的當口來了幾個藏族同胞，一個領頭的小夥子走進包廂，他有非常黑的皮膚和非常黑的眼睛，用非常流利的普通話向我們問好，然後推銷挖來的冬蟲夏草，他咬定八塊錢一根不放鬆，討價還價了一番後也沒有成交。看到飯菜吃不完，我邀請他吃點，沒想到一下子來了一大幫人，估計有十個左右，他們風捲殘雲一般消滅了所有能吃的東西。當我們再次踏上旅途的時候，夥伴們都說沒吃飽，我也一點都沒內疚。

青海湖地處青海高原的東北部，地域遼闊，草原廣袤，河流眾多，湖的四周被四座巍巍高山所環抱：北面是崇宏壯麗的大通山，東面是巍峨雄偉的日月山，南面是逶迤綿綿的青海南山，西面是崢嶸嵯峨的橡皮山。這四座大山海拔都在3600米至5000米之間。與山下煙波浩淼、碧波連天的青海湖，構成了一幅山、湖、草原相映的綺麗景色。

青海湖又是我國第一大內陸湖泊，也是我國最大的鹹水湖。是大自然賜與青海高原的寶貴財富。

青海湖面積4456平方公里，環湖周長360多公里，平均深19米，最大水深28米，蓄水量達1050億立方米，湖面海拔為3260米，這裡地勢高，即使盛夏，日平均氣溫也只有15℃左右。

面對著天上掉下來一般的湖水，碧綠清澈、一望無際，讓人不由得思緒起伏，人類在大自然面前應該虔誠一些，也該小心翼翼一些。

我們環湖走了360多公里，青海湖就在我們身邊，嚮往已久的大草原就在我們身邊，感覺那麼安靜和溫情，那麼博大和深邃，那麼清新和純凈，被那麼多地感動包圍著，難道對我們的內心不是一次洗滌嗎？如果把思想和心靈都掏出來，我相信你知道該洗去一些什麼，又該留下一些什麼。

悄悄的深呼吸，悄悄的吐出壓抑已久的苦澀之氣，悄悄地對雪山和大湖說，我是被城市的喧囂和浮躁污染過的人，我是被汽車尾氣和空調熏染壞了的人，我渾身上下只有眼淚是乾淨的，就把它送給你。

接下來，我們去鳥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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