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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學大師饒宗頤逝世 女兒:老先生早已看淡生死

在饒宗頤文化館拍攝的饒宗頤照片(2017年4月1日攝) 新華社發

原標題:世失饒宗頤 天增文曲星

大洋網訊 國學大師饒宗頤先生6日凌晨於香港逝世,享年101歲。饒宗頤1917年8月出生於廣東潮州,從事學術研究和教學工作80餘年。饒宗頤學養廣博而專精,他精通甲骨文、古文字學、上古史、藝術史、詩詞學,乃至書畫音律,至百歲高齡仍筆墨揮灑不息。他是享譽世界的著名漢學家,至今已有著作100餘種、論文1000餘篇。

博覽群書 學貫中西

1917年8月,饒宗頤出生於廣東省潮安縣城(今潮州市湘橋區)。饒宗頤的父親饒鍔是當地知名學者和工商金融界名流。饒宗頤自幼秉承家庭教育,博覽群書。

饒宗頤自幼被父親訓練寫詩、填詞,寫駢文和散文,打下佛學和目錄學基礎。他生前曾表示,在無拘無束的學習環境下,他從小就養成了獨特的學習習慣和方法,這對他以後做各方面的學問研究很有幫助。

年僅14歲,饒宗頤即完成《顧亭林學案》一書,轟動一時;18歲就完成了父親未完成的著作《潮州藝文志》,20歲出頭就被聘為中山大學的研究員。1938年,為躲避侵華日軍,他隨中山大學遷往雲南但病倒在途中,滯留在香港期間先後結識了商務印書館前任總經理王雲五和近現代著名學者葉恭綽,從此正式步入國學研究的大門。

1949年,饒宗頤移居香港,任教於新亞書院等學府。來港以後,饒宗頤不斷拓展治學規模並進軍國際漢學界,從研究鄉邦文獻的才子,逐漸成長為世所罕見的國際漢學宗師。

有人把饒宗頤與王國維、陳寅恪等作比較,認為饒宗頤的學藝成就和思想水平更接近於宋代的蘇軾。蘇東坡不僅在文、史、詩、詞都能「新天下之目」,而且在書法上成為宋四大家之首,繪畫更是開文人畫的先氣。

在治學上,饒宗頤主張用「忍」的功夫,沒有安忍,便不能精進。饒宗頤的精進是不刻意,不勉強。逆境時,他積極面對,以勤奮用功的精進態度去克服種種磨難。當面對榮譽時,他以平常心去對待。豁達的心態讓他長壽,保持充沛精力。

晚年的饒宗頤仍保持著旺盛的創作力,他有時一天能寫萬字文章,詩能創作幾十首。

嚴謹治學 實事求是

季羨林生前曾說過:「近年來,國內出現各式各樣的大師,而我季羨林心目中的大師就是他。」這個他就是饒宗頤先生。

饒宗頤認為,進行學術研究,必須搜集資料,但搜集資料也要因人而異,並沒有一定之理。最重要是要有吃苦精神,不怕孤獨,用自己獨特的觸角,將大量與學術研究內容相關的資料詳加收集,博採略取,對收集的資料再進行精細加工。

饒宗頤平時搜集到的材料都認真細心加以保存,並分門別類裝入紙夾或放入紙袋。他對資料收集存放瞭若指掌,當使用資料時,他可信手拈來。另外,他把有關資料用眉批的辦法,有空便寫上一點,積久之後,把眉批移到紙上,加以整理綜合就是一篇完整的文章。

饒宗頤搜集資料真正做到巨細無遺,甚至有竭澤而漁的精神。他從中發現問題,將問題加以分析,這是他與眾不同的一點——他要選擇最「精」部分。如果是處在急躁的狀態之下,結論之不可靠將會顯而易見。他常常提到,清代儒家對考據學的治學根本方法是實事求是,無證不信。這種方法直到現在,對他影響十分巨大。他覺得清代樸學「證據周遍」的路數很有道理,這是鐵杵磨針的工夫,在掌握這樣的文獻資料基礎上得到的學問才是紮實可靠的。

饒宗頤故居「蒓園」今年9月對外開放

在饒宗頤教授的故鄉潮州,不少市民在得知饒宗頤教授去世的消息後,自發來到位於古城的饒宗頤學術館緬懷饒教授。從天嘯樓里的兒時求學,到韓山書院的首執教鞭,饒宗頤教授在潮州留下不少成長的足跡,並成為一代國學大師。

讀書場所天嘯樓正在修復

昨日中午,記者來到位於潮州古城下水門附近的頤園,這裡便是饒宗頤學術館的所在地。

饒宗頤學術館館長陳偉明告訴記者,這裡原是饒宗頤家的一處榨油坊,1995年,潮州市黨政部門、海內外潮籍鄉親協力在此舊址上修建饒宗頤學術館。2006年12月,恰逢饒宗頤先生九十壽辰,經過擴建後的新館落成,取名頤園。

在饒宗頤學術館內,記者發現一處天嘯樓的建築,現已成為潮籍藝術家王維元的工作室。王維元告訴記者,天嘯樓是饒宗頤教授兒時讀書的地方,原址位於潮州古城內下東平路,此處天嘯樓的匾額是從原址複製而來,由潮州書法家陳景仁在民國年間所題寫。

在王維元的指引下,記者來到了距饒宗頤學術館約200米處的天嘯樓原址。這是一處精緻典雅的建築,中西合璧的建築風格在潮州古城的小巷裡尤為顯眼。該建築的主人原為饒宗頤父親饒鍔先生,名為「蒓園」,後轉讓與旅泰文化僑領黃景雲先生,更名「淞廬」,現為黃氏所有。記者從潮州市湘橋區獲悉,蒓園目前正在修繕,主體建築的修繕已基本完成,將於今年9月對外開放。

園內一棟3層建築便是饒宗頤教授兒時讀書的場所天嘯樓。據了解,饒宗頤從幼年起就朝夕浸泡在藏書十萬卷的天嘯樓讀書。在饒宗頤教授的自述中,父親饒鍔對他影響很大。他說:「我有五個基礎來自家學:一是家裡訓練我寫詩、填詞,還有寫駢文、散文;二是寫字畫畫;三是目錄學;四是儒、釋、道;五是乾嘉學派的治學方法。」也正是在天嘯樓里,饒宗頤兒時便飽讀經書,慢慢成為一代國學大師。

首執教鞭年齡小遭「抗議」

16歲那年,由於父親撒手人寰,身為長子的饒宗頤放棄入讀大學的計劃,並於21歲在韓山師範學院首執教鞭,開始自己的講學生涯。

據介紹,1938年3月,年僅21歲的饒宗頤,在韓師開講中國文化課,第一次走上講壇。

然而,由於當時學生很多都比饒宗頤大,大家都不服氣,紛紛向當時的校長抗議。校長只能安撫學生說,先讓饒先生上一次課,如果大家覺得不行,再換也不遲嘛。結果,饒宗頤上過一次課之後,所有學生為之傾倒,也就再沒人提換老師的事了。

值得一提的是,韓師如今已成為全世界「饒學研究」的主要陣地之一。目前,韓師已成功主辦過四次「饒學」學術研討會。

「我的學問是中山大學濡染出來的」

1935年,應中山大學校長鄒魯之邀,饒宗頤受聘為中山大學廣東通志館專職藝文纂修。廣東通志館設於1915年,招納專門修纂廣東通志的人才,修纂廣東通志。1932年,廣東省政府決議將修志的責任交給中山大學,通志館也命名為國立中山大學廣東通志館,中山大學校長鄒魯兼任館長,總理館務。通志館從接辦到1937年幾年間,做了大量的工作。

手寫論文發表在華師學報

1935年,饒宗頤的父親饒鍔去世,饒宗頤承父遺志補修《潮州藝文志》。他在核心刊物《禹貢》上發表了多篇文章,引起學界高度關注。彼時,鄒魯創建了中大廣東通志館,委任著名學者。在通志館主任溫丹銘的舉薦下,鄒魯將這位少年英才聘入館中。他當年只有19歲。根據中大校史記載:1937年1月至4月,饒宗頤輯寄潮州集部,5月以後改主編藝文。

饒宗頤後來接受採訪時說,那時地方志研究方面,北京是第一位的,中山大學是第二位的。「我的學問是中山大學濡染出來的,我感激中山大學。」

1939年,在中大中文系教授詹安泰的舉薦下,饒宗頤被聘為中山大學研究員。當時廣州已為日軍佔領,中山大學被迫遷往雲南澄江。饒宗頤決心前往雲南,不料途中染上瘧疾,滯留香港。

1946年,饒宗頤任教於廣東省立文理學院,其時院長為羅香林。廣東省立文理學院為華南師範大學前身。在廣東省檔案館的「廣東省立文理學院教職員名冊」里,饒宗頤大名赫然在列。此外,1946年6月1日創刊的《文理學報》創刊號上,有署名為「饒頤」的《殷困民國考》一文。《殷困民國考》是饒宗頤運用考據學研究甲骨文的典範之作。

2014年,華南師範大學舉行80周年校慶。在籌寫敘述華師80年歷史的書籍 《木鐸金聲》過程中,作者們發現了饒宗頤的這篇論文。當年10月4日,時任校長劉鳴、校黨委副書記王左丹帶隊赴香港拜望饒宗頤教授。當高齡96歲的饒宗頤先生看到自己早年手稿時,喜出望外,欣然為新書題寫了書名。

獲頒中山大學「陳寅恪獎」

1979年,中山大學召開中國古文字研究會,饒宗頤與會。

20世紀80年代起,饒宗頤先生多次重返中山大學,與中山大學曾憲通等教授開展合作研究,並受聘為中山大學中華文化研究中心名譽主任,成為中山大學首位名譽教授。中大校園不少建築都留下了饒宗頤的墨寶:「永芳堂」「郁文堂」「陳寅恪故居」,還有在化學學院豐盛堂內手書「芙蕖自潔、蘭若自芳」。

2014年,中山大學為饒宗頤教授頒發為其特設的「陳寅恪獎」。

2015年,中山大學掛牌成立饒宗頤研究院。

「真的不相信父親這樣走了」

饒宗頤老先生位於香港跑馬地的家中,饒老的兩個女兒在這裡送了父親最後一程。「他走得很突然,不過也是幸福的」,饒宗頤的小女兒饒清芬談起父親,眼淚又止不住要流出來。

「父親走之前的這段時間,身體狀況跟去年相比差了一些,聽力衰退得厲害,但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饒清芬說,就在饒宗頤老先生辭世的那天晚上,「父親像往常一樣吃了一點肉、蔬菜和米飯,胃口還不錯。晚上9時睡覺時,他嗓子有點不舒服,清了清嗓子就進屋了,沒有任何異樣。」饒清芬說:「直到凌晨發現了問題。」

饒清芬給記者翻看了前兩天她給父親拍的照片和視頻。「你看,這段他吃水果的狀態還那麼好。」饒清芬喜歡給父親拍照片和視頻,而饒宗頤老先生也很配合女兒的「拍攝」。

饒清芬告訴記者,在父親最後的時光,她和姐姐兩人一直在父親身邊照顧,「這屋裡,到處都還是父親的影子,真的不相信他就這樣走了。」

饒宗頤老先生身前居住的家看起來簡單樸素。饒清芬說:「父親沒有特別的書房,家裡的飯桌就是他寫書法的地方。興緻來了,就在飯桌上完成。」

「晚上看電視,就坐在客廳里一張對著電視的棕沙發上。」饒清芬指著父親常坐的位置,「好像父親還在。」

從發現父親辭世到現在,饒清芬和姐姐基本上都沒有入眠,來自全世界各地的朋友都電話或者信息慰問,她們實在無暇接受媒體的採訪。

「老先生早已看淡生死」

當天上午接到饒宗頤女兒的電話時,作為饒宗頤唯一親手審定傳記作者陳韓曦正在整理2月8日饒宗頤將要在香港舉行活動的材料,只聽到電話那頭泣不成聲,許久不能交談。

「子孫在悲戚,但對101歲的饒老來說,他在很多年前就已看淡生死。」陳韓曦算得上是饒宗頤晚年最信任的朋友之一。在他離世前最後的十多年裡,他已經向陳韓曦仔細坦言自己對生死的看法。

「不論外界對饒宗頤如何擔憂,他自己倒是坦然處之。」陳韓曦說,他晚年時,參透人生「精髓」:放下、看破,一切隨緣,得大自在。「也許正是看淡了生死,饒老才會走得如此遊刃有餘。」陳韓曦感嘆。

在陳韓曦看來,饒宗頤是個「不服老」的人。每當有後學晚輩向他請教學問時,他都表現得興緻勃勃,思維反應十分敏捷。陳韓曦記得饒宗頤晚年有一次到汕頭大學講課,他一個人走在前面,健步如飛, 後面的人都追不上他的步伐。

就在去年底,他在東莞參加一個文化活動,已經百歲多的老人了,在露天講台上坐了近兩個小時,還精神十足,熱情飽滿。「回去受了一點涼,得了一場小感冒,沒多久就好了」,陳韓曦說:「當時大家都在擔憂,主辦方行事太大膽,好在老人家身體好,還扛得住。」

陳韓曦看到晚年的饒宗頤從未停止創作,「他有時一天能寫萬字文章,詩能創作幾十首。」

「饒老不服老,從他喜歡的顏色也能看出。」陳韓曦描述,饒宗頤偏愛紅色。在他的家中,他特別喜歡穿紅色的衣服、褲子,「非常鮮艷」。

陳韓曦去年陪伴饒宗頤到法國進行了一次展覽。「那次飛行了上十個小時,所有人都覺得他會吃不消,沒想到饒老一點事都沒有。」陳韓曦說。

「他真的是天縱英才」

中國美協副主席、廣東省文聯主席、廣東畫院院長許欽松與饒宗頤之間有過很深入的交往。早在2003年許欽松就任廣東畫院黨委書記期間,就為饒宗頤在廣東畫院美術館操辦了一次個展,這也是饒宗頤的藝術作品首次亮相廣州,廣東美術界第一次真正看到饒宗頤的山水畫。

2007年,許欽松就任廣東畫院院長不久,聘請了饒宗頤為廣東畫院藝術顧問。2011年,廣東省博物館也給饒宗頤舉辦過一次大展。

2015年春節前夕,許欽松代表廣東省文聯、廣東省美術界和廣東畫院到香港拜訪了饒宗頤。老人家請他喝早茶、聊天,思想仍然很活躍。

在許欽松的眼裡,饒宗頤的傳統功力非常深厚,早期的繪畫作品中,明清山水意味就很足,隨著時間推移,後期作品中的文化氣息就越發濃烈了,傳統底蘊所帶來的滋養更加明顯地呈現出來,達到了「人書俱老」的高度。

而饒宗頤給許欽松印象最深刻的,是他的記憶力非凡。「他真的是天縱英才,每一個研究領域都做得非常出色。」許欽松表示。

斯人已逝 高風長存

「高山安可仰,徒此揖清芬。」一代大師饒宗頤,學術界尊他為「整個亞洲文化的驕傲」「國際矚目的漢學泰斗」,乃潮汕的榮耀、廣東的驕傲。

通儒之通,在於博古通今、通天曉地。先生之國學,上及夏商,下至明清,經史子集,詩詞歌賦,書畫金石,無一不及;先生之西學,梵文巴利,希臘楔形,無一不曉。人謂「業精六學,才備九能,已臻化境」。錢鍾書說他是曠世奇才,季羨林說他是心目中的大師,法國漢學家說他是全歐洲漢學界的老師,當代最偉大的漢學家,一代通儒。饒宗頤的煌煌巨著《饒宗頤二十世紀學術文集》全套共十四卷二十大冊,學問遍及上古史、甲骨學、簡帛學、經學、禮樂學、宗教學、楚辭學、史學、敦煌學、目錄學、古典文學及中國藝術史等十三大門類。先生被譽為百科全書式的國學大師,在繪畫、書法等方面同樣才華橫溢、成就不凡,作品為時人所重。

大師之大,在於磨杵作針、志堅行苦。他常對人言,做學問要耐得住寂寞,要有平常心態,要「守株待兔」,不能急功近利。對於一位初中都沒畢業、終成風華絕代的國學大師來說,「守株待兔」不過是謙詞罷了。少年階段不說,先生40歲開始學習梵文、60歲之後學有「天書」之稱的希臘楔形文字,真可謂「壯心未與年俱老」。即使名滿天下,身居繁華之地,先生仍然初心不改。做學問,就要先生這種「板凳一坐十年冷」之志氣。

君子風度,在於清風出袖、明月入懷。面對「大師」光環,饒宗頤先生淡然一笑,「呵,大師?我是大豬吧(潮汕話里,『大師』與『大豬』諧音)。現在『大師』高帽滿天飛,太多了。」謙謙君子,卑以自牧。「高人洗桐樹,君子愛蓮花」,饒宗頤先生最喜歡畫荷花,以荷自喻,托物言志。季羨林曾倡導「天人合一」,饒宗頤則更進一步,提出一個新概念「天人互益」,「一切事業,要從益人而不是損人的原則出發和歸宿。」達己達人,深厚內斂,古風猶存。

斯人已逝,高風長存。作為天才個案,饒宗頤難以複製。我們能做的,或許只有是深耕土壤,為大師誕生厚植沃土。

(練洪洋)

饒宗頤(1917年8月9日~2018年2月6日),生於廣東潮安,祖籍廣東梅縣,字固庵、伯濂、伯子,號選堂,是享譽海內外的學界泰斗和書畫大師。饒宗頤學術研究範圍頗廣,古今跨度甚寬。從古文字學、甲骨學、考古學、目錄學,到經學、禮學、敦煌學、宗教學;從地方史志、中印關係史,到海上交通史,不一而足。除了學術以外,他在音律、書畫方面的創作也是別具一格,受到廣泛讚譽。

饒宗頤一生治學嚴謹,先是與錢鍾書並稱「北錢南饒」;錢鍾書去世以後,又與季羨林並稱「北季南饒」。學術界稱他為「國際矚目的漢學泰斗」「整個亞洲文化的驕傲」。

文/廣報全媒體記者杜安娜、陳家源、徐靜、吳波、江粵軍

通訊員陳偉、林英涵、李宇紅、蔡珊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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