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毛病很難糾正,不知道為什麼,我想弄只寵物鳥喂喂
也許,這與我小時候見過一個鳥籠子有關吧,那是一個很大的鐵絲做的籠子,呈長方體。鐵絲約綠豆般粗細,編製的很是精巧。據說,這是我父親的爺爺用過的,他曾用它養過畫眉。那籠子裝兩隻雞好象一點問題也沒有,籠長約1米有餘,籠寬與高都不止一尺。在我的印象中,這就是養鳥的重要工具了,至於鳥怎麼來,我想最簡單的就是捉一隻幼鳥先喂起來,等長大了它就是一隻順理成章的玩鳥了,只是幼鳥很不易成活,小時候不知搞了多少次,總沒有喂活過一隻鳥來;抓一個成鳥吧,可又焉能有那樣大的本事。於是,養鳥的夢總是一個泡影。
我結婚以後??對,孩子是兩歲了,有一天我忽發奇想,將一隻捕捉來的、大抵是才出窩的鳥吧??可那鳥的羽毛已非常豐滿了。我將它裝進了一個塑料菜筐兒,筐口又用鋁絲繞成網狀將其罩住,並留了一個小門。時值初夏,蟲子很多,我便教孩子也來捉蟲兒喂它,近鄰幾個工友亦是一同來喂之不休??這是因喜愛它呀,熟知三日後它便一命嗚呼了。妻子頗有點兒遺憾地說:「呀,是脹死的!也忘了給它喝水!」我很有經驗地說:「我小時候喂鳥都是脹死的,鳥都太愚笨了,它吃胞了也不停下來。」並反駁妻子「鳥嘛,喝什麼水呢,蟲子身上有的是水分,它們在窩裡的時候老鳥又怎麼給它喝水呢……」我的話未說完就被妻子頂了回來,「你沒見它已長成大鳥了嗎?它已經出窩了呀!」我似有所悟,但又覺得它決不是什麼老鳥,如果是成鳥的話,我們在喂它吃的時候,它為什麼還要象幼鳥那樣背起脖子張大了嘴!「養鳥這玩意兒也確實是太難了」,我心裡暗暗地想。但是,每當我見到別人提著鳥籠,尤其是我看到妻子的姑父,提著他那隻黑巴哥走路,並還向我們炫耀,說他那隻巴哥如何眷戀他,有一次他將它放出??那是他第一次放它,它一翅就飛到了高空,超過了樹梢,與一群「野巴哥」混到了一起,他正擔心著自己的巴哥是否要跑掉了的時候,但見它一翅就飛下來又準確地鑽進了他手中提的籠子。這時候,我便心旌搖曳,更加嚮往養鳥這玩意了。
要想叫鳥不死,就必須養一隻成鳥??儘管妻子小姑父所養的那隻巴哥也是從小就養起的,但是那又是多麼的不容易,沒有鳥籠不說,我又到那兒去弄一隻還沒睜眼、還沒長毛的巴哥呢?最簡捷的還是莫過於養一隻成年的老鳥。真是天意,這樣的機會終於來了。這一年冬天,我在縣城的街上遇到了一個手提褐黃色大鳥的人,那鳥真是可愛,有鴿子那般大,但比鴿子靈活漂亮得多了。我興奮地問那攜鳥人「賣嗎?」那人回答「賣!」我一聽很高興,問了價方知僅兩塊錢就急急的買了。並問那人這叫什麼鳥、是怎麼捕的?賣的人很熱情,告訴我這鳥叫「順地跑」,因為它不大愛飛,它們總是三五成群在一起呆著,一有啥動靜它們就順著地面迅跑起來,快得跟飛差不多。所以就把它們稱為「順地跑」,根據「順地跑」喜走不飛的特點,農人們就用細繩或線或細細的鐵絲兒,挽成一個圈兒下套就可以把它套住了。但要套一個活的也不容易,它們是很機靈的;有時候套住了沒及時發現它們就被勒死了,或者是又掙脫了。我將這不易得來的大鳥帶回了家,熱情實在是高漲極了。興許是受到了我的感染,全家人都很高興,那時我是將鳥拿到了我父母那兒的,父親給我找來細鐵絲、鋁絲、電線,母親給我找來了正還使用著的兩隻塑料小筐兒,我極盡能事地編織,將兩筐兒連結在一起,組成一個足以容納這隻寶貝鳥兒的籠子。大鳥兒放進去了,只是它很想出來,極不安分,明明是小小的孔眼兒分明出不來,它卻總是不斷地將嘴插過來試那一個又一個的孔眼兒以圖出之,終於有一個大孔能勉強將它的頭擠過來便把它的脖子卡住了。我們便急忙將它的頭幫著給退了回去。怕它出意外,我就把所有稍大些的孔兒重又欄上一兩個「橫扛」,使大孔變成到三個小孔,囑母親好生照看著,便放心地離開了。可是,好景不長,次日下午我再去看時,一進門母親便告訴說:「鳥兒死了」,我很吃驚地問「是老鼠給咬死了?」母親說「不是」,並說「怕是急死了」,我不信,怎麼會急死呢?父親說「這鳥性子烈,哪是人能養的!它一心想的是要出來,不吃不喝,遲早也會餓死的。」我問是什麼時候死的,父母都說,早晨一起來就見它已死成「硬」的了。他們未動,怕我怪罪。我心裡想,真是太可惜了,然後我就連同籠子一起將鳥拿至亮處細察,但見那鳥鼻樑與頭皮相連的地方滲出的有血跡,便知道是它「見孔就啄」想出來,竟然就這般的「啄」死了。我想,它那樣啄,一定是得「腦震蕩」了,如此怎麼會不死呢?
為著這隻死去的美麗的大野鳥,我確實是為此惋惜了許多天。從此,我也便知道了這「養鳥」的艱難,不僅是幼小的鳥不易養成,就是連成年的大鳥、老鳥也照樣的難以餵養成活啊!我對養鳥感到神秘,也不敢再冒然地收養什麼鳥了。因為我知道它們易死,買它就是再便宜也沒有意義呀!我大抵是不會再養鳥的了。
然而,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估計是心靈太寂寞吧。1997年的夏天我帶著妻小探家又回到蘇南之後,那時我們是在無錫,其時我們一家都住在工廠的招待所里,那兒有我們的一套住房。這個招待所我已住了多年,不知道是怎麼搞的,我對那工廠的機器的聲響非常厭煩,每至傍晚頭就疼起來了,晚上睡覺也不好,常常失眠,我得了嚴重的神經衰弱症。於是我就跟妻子說,想買只鳥養養,以 期改善我的睡眠與健康。妻子欣然同意了??能治好我的病養個鳥算得了什麼??那時我確是以為養鳥可以怡心安神、陶冶情性的,並希圖用養鳥來舒緩精神、減輕壓力,消除緊張,而妻子自然是想著只要我能高興、開心,那可是比什麼都好。老是吃藥也不是辦法,生活也確實是太單調了。可能就是基於這些所謂的「原因」吧,我就到無錫南禪寺的花鳥市場,買回了一對開初很能給人以新鮮感、顏色十分漂亮的虎皮鸚鵡。這鸚鵡雄的黃綠色,羽毛上有光澤,尾很長,頭上有金黃金黃的冠羽,比雌鸚鵡好看多了。雌鸚鵡給人的感覺好象就是「虎皮」,黃綠中套著褐黑色的斑紋。這種玩鳥不僅頗富觀賞價值,而且價也不高,我所買賣主是一位於周末才來市場的門口做生意的老頭,售價比攤位上的稍低一些,我花了15元錢就買到了它們,其中雄鳥為10元,因為它是老鳥,雌鳥折算成5元,(因為我買的是一對鳥,雌鳥又屬稚鳥。)買了鳥,我又出了30元買了裝鳥的籠子。籠子是不鏽鋼的,並非人工所為,樣子很漂亮,它由多個「元件」組裝而成,設計的有鳥所站立的「高低扛」、「吊圈兒」,及吃食與盛水的小盒,還有可拆式清除鳥糞的鳥籠底盤,鳥籠的底座是綠色的,籠上還有掛鉤。為了美觀,也為了日後鳥兒的繁殖,我還買了鳥兒居住的小房兒放進了鳥籠,並為鳥兒買回了第一批糧食??一袋1斤裝的小米。這樣,是啊,至此我才算是真正的開始「養鳥」的實踐了活動了。
養鳥是很有趣的。我們那對鳥兒,公的很膽小,母的卻很皮實。你用棍兒或紙捲兒捅進籠子,母鳥會用嘴來銜住它,而公鳥不是在「單扛上」快步移退,就是在籠里亂飛一氣,你若用紙張卟啦啦地在籠外作響逗它,鳥兒就非常害怕,緊張極了。據我的觀察,它們十分懼怕蛇之類滑行時所發出的那種「聲音」。虎皮鸚鵡是很有靈性的,沒有了鳥食或水,你經過它附近的時候,它會叫將起來以提醒你,我們是將鳥籠掛在一個已廢棄的潔白的公用浴間里的,人在外面的走廊走里過,如果它是沒食或沒有水了,它就會立即發出叫聲來。而在正常的情況下,當我下班後往回走,一踏上招待所的二樓它就會嘰哩咋啦地叫幾聲,好像在歡迎你,又好象是在說「來人了」。虎皮鸚鵡聰明,外表形象也很漂亮,但叫聲並不好聽,它使人常常聯想到那些長相漂亮而唱歌卻非常叫人失望的摩登人士。我是最愛逗鳥兒玩的了,常常想些怪辦法逗弄鳥兒,惹得我女兒也跟著自己在一旁開心。在鳥兒買回約一星期的時候,我在屋中關閉好窗戶,拆散鳥籠而公鳥居然不飛,它站在「單扛上」,我提著拆散的籠子在室內走動,孩子們高興得也要來提。不久之後,我在走廊「搞試驗」,雄鳥因走廊玻璃飛不出去,扒在一個竹竿上我好不容易用手捉住它,它用嘴將我的手指頭夾得好疼,使我只好放手。沒辦法,為了儘快捉住它我就用什物將它猛擊一下,趁機抓住才將其放入籠中。終於有一天,我又在走廊玩「放鳥」的遊戲,那隻母稚雌鳥便一下子從走廊通往樓外的敞開的門飛走了,我見它落在對岸去卻找不到了。這隻鳥飛走後,那隻雄鳥便幾乎再也不歡叫了。為了補缺過了數月我又花10元錢買回一隻,也是一隻稚鳥,虎皮鸚鵡的叫聲才又恢復了起來。可不多久之後,這隻新鳥卻又死在了籠中。我得出了個結論:幼鳥確是不大容易餵養的,要買就買那價高些的老鳥。雌鳥一死,公鳥又不叫了。大概它很寂寞吧,但是在這之後,我卻是賴得再買一隻母鳥來與它搭對兒了。因為養鳥確實並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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