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速寫日本

二零一八年一月二十二日至一月三十一日，我在日本。

這是我十九年來第一次坐飛機，第一次出國，第一次和一群「陌生人」旅遊。

去之前諸多猶豫和後悔，事實證明毫無意義。

這十天，非常開心。

其實一開始報這個短期訪學項目的時候，我真的沒有打著「玩」的目的，而是想要去「學」的。不過等到真的到達日本，再看了一下行程安排，我明白了——這次確實是來玩的。

昨天還跟高中的小姐妹出去逛吃，吃完就感嘆上海真是沒什麼好玩好逛的地方。其實事實大概不是這樣，但從小在上海長大，對一切習以為常也就失了很多探索的慾望。但在日本，在東京，有意思的地方太多，而又對什麼都很好奇，十天根本逛不完。

所以要是在公眾號寫一篇這樣的遊記就沒什麼意思了。畢竟我只待了十天，還基本只待在東京。日本又沒兜全，不敢瞎寫。我只想寫一點不一樣的，一點我眼裡的東京，一點與上海很不一樣的東京。

其實要說我對東京印象深刻的地方，第一個倒不是乾淨。的確，東京是很乾凈，天很藍，沒霧霾。地上其實偶爾也會有煙頭之類的小垃圾，但可以忽略不計。更何況大街小巷的垃圾桶之少，幾乎所有人都把垃圾帶在身上自己帶回去扔。啊，還有，廁所。這十天我去的任何一個洗手間都讓我嘆為觀止。甚至讓我產生懷疑，總覺得日本最乾淨的地方不是街道，而是他們的洗手間。

其實我對東京印象深刻的第一個地方，是輪椅。在東京的街道，在上智大學，在地鐵站，我都見過坐著輪椅的獨自出行的人。在上海，說來奇怪，十九年間我在公共場所（除了醫院）見到的殘疾人的次數屈指可數，而見到獨自坐輪椅出行的殘疾人，次數大約是零。

第二個，是動物。且不提烏鴉，其地位大概等於上海的麻雀。還有鴿子、貓咪，隨處可見。然後，在東京市中心的護城河裡，見到了天鵝；在八幡宮見到了松鼠和海鷗；在東京迪士尼樂園見到了鴨子。都是圓圓胖胖，生活得很好的樣子。好可愛。

第三個，是分寸感。那天我走在路上擋住了一個小女孩。四五歲的小孩子在我身後也不說話，直到我突然意識到後面有人趕緊讓開。她急急忙忙往前趕，還不忘對我說：「失禮了。」地鐵上更常見，優先席即便是車廂里站滿人都時常會空在那裡。說禮貌也好，疏離也罷。日本社會人與人之間的這種距離把握到了一種近乎龜毛的地步。

倒也不是說分寸感那樣討人喜歡。打心眼裡我也喜歡吵吵鬧鬧的大叔大媽們。看老頭子們坐在一起扯皮可以算是我人生的一大樂事。不過，僅僅是旅遊的話，這般強烈的分寸感或許意外地讓人更舒心，不會有格格不入的緊張。

第四個，記一件小事情。便利店的老叔叔看出來我想把零錢花掉。在我給了他十日元的時候沒有接，而是從我手裡換了兩個五日元拿過去。

世界上還是溫柔的人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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