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西方鍊金術會發展為現代化學,而中國的煉丹術最後消亡?
求生與享樂,也許是人類共同的基本慾望。煉丹術,這一中國道教徒曾經夢寐以求的神聖方術,似乎也隨著中西方文化的交流,沿著「絲綢之路」傳到了西方,在中世紀的歐洲曾風行一時。所不同的是沒我們將之稱為「九轉金丹」,西方人稱之為「哲人石」。美國學者約翰遜《中國煉丹術》考上說:歐洲大約在公元13世紀時,有一種新穎的觀念,說一種「名叫哲人石」的東西,有卻病延年的功效……」
荷蘭人也曾上說:「若以麥粒大小l溝哲人石一顆放置酒中,然後使病人服下,則此酒之作用,可以滲入心臟,再發散於全部體液之中。病人在發汗之後,即可痊癒,並且較以前尤強壯愉快。若此葯每九日一服,則病人將不復思己為人類,而羽化登仙。彼自覺九日之中,似置身天堂,而以仙果為食雲。」所羅門·脫利莫參也說:「老人吞下哲人石一粒,即可返老還童,其黃皺之皮膚將變為白潤,面頰變紅,灰發變黑,已弓之背脊者變直。總之彼將返老還童,一變而為如花之少女。」又是羽化登仙,又是返老還童,與中國古代煉丹道士所追求的目標並無二致。
可能是中國人比較聰明,也可能是被騙的多了。很早就意識到所謂「點金術」不靠譜。公元前144年,漢景帝頒髮禁止令,不許民間「擅自」煉金,由官方壟斷煉(贗)金的權利。這種「國有化」舉動雖然阻止了一些江湖騙子的斂財行為,但也將一類民間的創新探索扼殺在襁褓之中,並迫使江湖術士們將更多精力投入到以追求長壽為目標的「煉丹」活動中。
中國古代帝王,對長生不老有著濃厚的興趣,開明如唐太宗李世民,晚年也痴迷丹藥,追求長生。史上因追求長壽服「仙丹」而被毒死的帝王和達官貴人更是不計其數。
「仙丹」之騙能在中國橫行兩千年,讓那麼多聰明而位高權重的人前赴後繼成為道士們的試驗品,的確讓人嘆為觀止。當然,長期的煉丹實踐也出現過預料之外的有益收穫。據說,中國四大發明之一的「火藥」就是煉丹道士不小心做出來的。
凡事都有盛衰,西方煉丹術的衰落大約是在十三世紀末的文藝復興時期。因為但丁《神曲》將煉丹術士放在第八層地獄的第十級。十四世紀初,教皇約翰明令禁絕。歐洲古典煉金士逐漸黯然退出歷史舞台,現代化學家閃亮登場。從此新材料、新工藝一波又一波地湧現。
而古老的東方中國,煉丹術絲毫不受影響,不少道士被皇帝招延,為皇帝煉製丹藥。如明代有名的嘉靖皇帝,痴迷丹藥長生;明代紅丸案的主角泰昌帝則是直接死於道士的丹藥之下。
中國的煉丹術,在西方吸收改良,逐漸轉型走向近現代化學,而中國的煉丹術始終沒有打破神秘主義的藩籬,與現代化學擦肩而過,不得不說是巨大的歷史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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