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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醉花樓花魁今兒不接客

我 們 都 知 道

該 如 何 生 活

「蜜嘞哎嗨哎———冰糖葫蘆嘞!」

街上來來往往出來看花燈的孩子們不少,圍在自家大人身邊兒吮著手指,小臉紅撲撲的,看到賣冰糖葫蘆的都要跑過去買一串來吃。

過節,求個樂和喜慶,大人們一般不計較,給倆銅板就讓去買了。

女兒們穿的花枝招展,三兩成群鶯鶯燕燕,嘰嘰喳喳沒個完,翹著蘭花指捏著手絹兒遮著嘴笑,眼角悄悄瞥著路過的白面小郎君。

樓外樓上別說了,今兒啊,又是滿座兒!

抬眼看過去,長安城滿城燈火,花燈一個賽一個的精美,花燈之下圍著的不是扎著小揪揪的小孩兒,就是喜好風雅的文人墨客,再加上哪個大家兒的幾個千金,這就湊足了「風花雪月」四個字兒,別說賞花燈了,光是看看桃花人面吶,就醉嘍。

「夜市千燈照碧雲,高樓紅袖客紛紛,如今不是時平日,猶自笙歌徹曉聞」

醉花樓上,舞袖招搖,小娘的身段兒那是沒的說,流轉顧盼間,魂兒都能給你勾去了!

盈盈一握楊柳腰,從紅袖裡露出的半截兒胳膊,白的像一截蓮藕,看了就讓人想枕上去當枕頭,春宵一刻值千金吶,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大風流!

「官人官人~上來坐坐?」

這麼好的日子,花魁今兒是不接客的,這是天大的規矩,縱然您有千百金,說不見就是不見.

今兒啊,花燈花船花滿樓,花魁換上青衫,腳踩流雲靴,頭髮高高束起,身子探出畫窗外,抬手摺了一支梅花枝,轉手插進髮髻里,隨手拿起一條手帕,往那鮮紅的小嘴兒上抹了抹,眉筆將眉尾高高挑起,劍眉衝天,英氣立馬顯露出來。

出門嘍——

這是為數不多可以放縱的好日子,當然了,長安城裡,也只有最大的花魁可以這樣胡來,有京城那位爺罩著,老鴇也不敢說什麼的。

從荷包摸出幾個銅板,余玄機一路走一路瞧,用大拇指把銅板高高彈起,也不用眼睛看,穩穩地又接回來。

嘴角高高翹起,路過幾個解燈謎地小姐,一看就是大家閨秀,那真真是「手如削蔥根」,怕是連根繡花針都拿不動。

「摸起來肯定溫潤如玉。」

余玄機嚇了一跳,不知道自己怎麼亂用起詞語來。

再看那幾個千金小姐旁邊兒跟著丫頭摸樣的小姑娘,大眼睛滴溜滴溜,看起來是個機靈丫頭。

再往旁邊看就見到幾個公子哥兒,也難怪,雖說是賞花燈,大晚上姑娘家家出來也是不甚安全的。幾個公子哥兒一看就是紈絝子弟,調笑著讓小姐猜燈謎,說著就要下注了。

余玄機湊到一邊兒的大樹下買了幾個糖瓜兒,耳朵遠遠地飄進來他們的燈謎。

余玄機聽了,「嘖」了一聲,搖搖頭,塞了一個糖瓜爾入口。砸吧砸吧,還是沒猜出來,忽然聽見大樹上傳來一聲「狐狸。」

余玄機抬起頭,看見一個七八歲大的小孩子,穿著素衣短打,看樣子是個窮苦人家的小孩兒。一臉淡然看著她。

「謎底是狐狸。」他又說一遍,然後雙腳搭在一起,不再看她。

「哎,小子,吃糖瓜兒嗎?」

余玄機看了他就覺得歡喜,雖然他的表情不辨悲喜,看起來倒像是活了好多年的小老頭兒一樣。

小孩兒看了看她手裡的糖瓜爾,想了想就跳下來。

那麼高的樹杈,嚇了余玄機一大跳!

心說:「我的小祖宗,摔壞了可咋整,好容易能出來玩一趟,要是照顧一個小殘疾人那姐姐我可就悲慘極了!」

張開雙手就要去接他,不成想這個小孩兒穩穩噹噹站在了余玄機面前,簡直像會輕功。

「嘿!你小子身手不錯呀!」

余玄機上去就是一個腦瓜崩兒,小孩兒揉了揉頭,眉頭也不皺一下。看他穿的極少,也不嫌冷,余玄機心想,難不成是老鄉?

「喏,給你。沒吃飯吧?……爺我今兒高興,領你去吃好喝好。什麼貴咱點什麼,吃不完咱就倒了它!」

小孩子一語不發,被她牽著就往前走,嘴裡塞了一個糖瓜爾,哎,你別說,怪甜的。

前面有個表演雜耍的,余玄機見了就興沖沖拉著小孩子飛奔過去,還不忘順手給她買了個糖人兒塞手裡,也不管他要是不要。

「好!!!!」

雜耍藝人表演完噴火,眾人皆拍手叫好,銅板如雨落入他們擺放的箱子里,唐人皆大氣,花錢買了樂呵,圖個熱鬧。

小孩子大事不見得多有興趣,吃著糖人兒不知道心裡想什麼,眼睛也不看雜耍,默默看著身邊越來越多的人。

擋住了幾隻伸向余玄機荷包的手,又狠狠踩上了旁邊色狼的腳。「哎喲!」一聲,回頭一看是個小鬼剛想開罵,看到小孩兒波瀾不驚的眼睛,不知道為什麼瞬間泄了氣,那個男人嘀嘀咕咕就擠到一邊兒去了。

余玄機終於看了個過癮:「哎?吃完啦?走走走,去買別的吃。」

長安城極大極宏偉,余玄機自極北之地來此不出兩年,還沒出過幾次門兒,看什麼都新鮮,卻真真哪兒也不知道。

順著人潮鑽來鑽去,不知道怎麼的就鑽到一個小巷子里,也沒發覺這裡人少了很多。

小巷子里雖說人不多,但是遠遠看去小攤子上賣的東西倒是很新奇。余玄機眼神好,看到極遠處有個賣玩偶的攤子,想著小孩子應該是喜歡的,拽著男孩就往裡走。

「哎?」

發覺自己竟然拽不動他,這小子身子簡直像長在了青石板上。

「怎麼了?前面有好玩兒的,我買給你。」

隱隱覺得這小子嘆了口氣,微微點了點頭,越發像個小老頭兒了。

「嘿,你小子別是個老妖精吧,小孩子家家,哪兒學的嘆氣喲。」

余玄機刮刮鼻子笑話他,邁開步子就往前走。嘴裡喃喃什麼:「五花馬,千金裘,一笑醉歌樓。」也沒在意這邊兒的行人都看向她,像看個怪人

小孩兒拿出一顆糖瓜兒,放到嘴邊輕輕吹了口氣,喊了聲:「玄……哎,這位少俠!」

余玄機低頭:「啊?」了一聲,就看見一個東西「刷」彈進塔嘴裡,給她嚇了一跳,差點沒跳起來。

發現嘴裡是個糖瓜兒才沒發作,心說這小子叫我少俠,少俠……嘿嘿嘿……

竟然樂開花,也就不計較這麼黑的地方他怎麼把糖瓜爾準確拋進自己嘴裡的了

「小哥!這個怎麼賣的!」

買玩偶的小哥顯然不想搭理她,看了一眼旁邊站著的小男孩兒,冷冷說:「無價。」

嘿,余玄機脾氣就上來了,現貨不就一破狐狸玩偶,還無價,姑奶奶我才稱得上無價呢!!

把自己的玄色荷包拍到攤子上,大剌剌拍拍腿:「怎麼著!瞧不起人吶?夠不夠?」

小販不知道怎的看起來陰測測的,眼睛長長的,斜斜瞥了余玄機一眼:「不夠!」

余玄機氣得臉色鐵青,沒注意路過的人眼光都落在自己和小孩身上,猶猶豫豫,腳步緩慢了許多。

「姑奶奶…..爺我今兒要定了!」

說完解下腰上的玉佩。

這玉佩本是一對兒,一個雲遊道士以前對余玄機說,這個玉佩另一半就是她的姻緣,但是這姻緣吶,兩個字兒「難尋」!

怎麼個難尋法呢,那就是「此人只應天上有」,把余玄機氣的,想把這道士嘴上的毛兒全給拔了。

看了看玉佩,心說這姻緣肯定是沒了,天上的那個大傻子看著姑奶奶我這輩子就栽在花樓里吧您內!

「啪!」

把玉佩拍在攤子上,拿起狐狸玩偶就站起來說:「此玉佩,堪堪配上『無價』二字,你再說不賣,爺爺我今兒撕了你的嘴!」

小販剛想笑,低頭看見小孩子正淡漠看著他,心頭一緊,吸了吸鼻子說:「得嘞,買個面子給您,拿去吧。」

余玄機轉身就走,沒注意這句話似乎不是對她說的。

又花了幾個銅板買了幾張小人畫兒,走出小巷子,余玄機把玩偶塞進小孩子懷裡:「你可拿好了啊!這可是爺爺我花了……呸!那玉佩這世間就兩塊!氣死爺了!」

小孩兒嘴角似乎是勾了勾。

余玄機出了巷子竟然發現就到了醉花樓後面,從後門上去就能進自己房間了,前門是萬萬不能進的,被那些姐妹們看見,又要暗地裡笑話自己了。

切,一群傻女人。

余玄機對著樓上翻了個白眼。

「小子,就此一別啊,姐……爺我要進去逍遙一下,這不是你能去的。」

蹲下來解下荷包,「拿去,你回去再買點兒吃的,裡面的錢還夠給你娘親他們帶點兒東西回去吶!小孩子家家別貪吃!」

說罷拍拍他的頭,轉身上了樓。

小孩子眼如古潭深水,波瀾不驚。

轉身走了,嘴裡喃喃「余玄機」。

第二天醒來梳妝的時候,余玄機嚇了一跳.

桌子上放的小人畫的地方竟是幾片荒郊野外才能見到的大樹葉子,樹葉上面,壓著自己的玉佩。

拿起來仔細一瞧,竟不是自己那半塊,難不成……是另外一半?

余玄機把玉佩重新佩戴上,打個哈欠,下巴放在手掌上看向遠方。

心說幹嘛啊,老道士你玩兒我呢?

昨天回來喝完花酒就睡了,現在腦子也不太清醒。

余玄機又打個呵欠,趴在桌上睡著了.

恍惚間夢見小時候,自己追著一隻小狐狸漫山遍野跑.

後來?再後來啊,就從那極北之地搬來這裡,再也沒見過它了……

古書有言,大市之旁,往往人煙稀少出則出「鬼市」.

山中小鬼、地精、鳥獸化靈,在節日也會湊個人間的熱鬧來擺擺攤子,賣一些小玩意兒,順便去人市逛一逛,買一些他們沒有的吃的玩的用的.

古往今來,誤入鬼市的人也不少,買的東西也不少,只不過到了第二天會發現,買的那些玩意兒不是變成樹葉雜草,就是變成長蟲鳥羽,倒也不會傷人性命。若是買到吃食,則若有些許小隱疾,倒可根除。

只不過有些鬼市小販脾氣不好,不喜歡人類的,不賣給你東西是小,強買回去了容易出點兒事兒是大。

一桿梅子槍

圖片來自於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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