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紅玫瑰，你有愛情嗎？
文/零諳
我
那天，我第一次來到男孩的家。
一個客廳，一間卧室，一間書房，其餘兩間是廚衛。
客廳不大，和餐廳連在一起。往過去，沙發、茶几、電視機整齊的連成一條直線。
電視機旁邊擺放著一個放滿了CD的木架子，一眼望去，儘是密密麻麻的小字元。
茶几上很乾凈，一本書，一盤水果。
推開門，甩了鞋子，我一屁股坐到沙發上。
沙發是木製的，簡潔的日式風，上面還擺放了3～4個抱枕，上面是精美的十字繡花紋。
「你們家很溫馨。」這是進來後我對男孩說的第一句話。
「是嗎？你喜歡嗎？」男孩有些靦腆，低著頭輕輕地說。
「對啊，而且很乾凈噢！我沒想到一個男孩子家裡可以這麼乾淨！」半晌，我不知道怎麼接下去，只好隨口轉了一個話題。
「嗯，還好，我每天都會打掃。」男孩終於笑了笑，又問我，「是不是你家很亂？」
「沒有啦！我也愛打掃的！」我不想被認為是邋遢的女生，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極力反駁。
「你們家的東西還挺多的。」因為覺得討論這個問題有些彆扭，於是我又轉了一個話題。
「那你家什麼都沒有嗎？」他連忙問。
「不，我有紅玫瑰。」說出紅玫瑰三個字的時候，我靜靜看著他，眼睛連眨都沒有眨一下。
他也看著我，沒有說話。
也許是由於他眼睛小的關係，他看著我的時候，好像微閉著眼。
我才到他胸口，他是俯視我的啊！
他沒有再接我的話，只是轉過身去，認真的在裝滿CD的架子上翻著什麼東西。
我坐在沙發上隨手翻開桌上的書，吃著果盤裡的金桔。
牆上的鐘聲嘀嗒嘀嗒走著，指針一長一短分別指向數字12和11。接近午夜的空氣，安靜的有種甜美的味道。
「我想，這些你會喜歡！」幾張老唱片突然放在我正在看的書面上，他剛說完，我就有一些小激動了。
張國榮！
「這是我最喜歡的CD了，你居然有！」看到偶像已經快絕跡的專輯，我自然很激動，但是看到泛黃又有些破舊的封面，我還是止不住問道，「你怎麼不好好保管呢！都要壞了。」
我知道，與其說是在問他，不如說，我在責備他。
可是，我有什麼資格責備他呢！我們只是朋友啊！
我們只是普通朋友。
我還沉浸在像是初遇偶像的悸動中的時候，他幫我放好了熱水。在他的再三催促下，我放下手中的CD，乖乖去洗漱。
那天晚上，我第一次來到男孩家，洗漱完之後，我躺在他的床上睡著了。
他在沙發上睡了一整晚。
你
那天，你第一次來到男孩的家。
在做出決定之前，你猶豫了很久。你想，這一步走下去，會不會是萬丈深淵呢？
可是，你還是決定了，即使前面是萬丈深淵，你也決定走下去。
你決定的事，誰能改變得了呢？
都說夏夜的星空是夢幻的，無數顆星星眨眼，就像有人將無數句情話對你說。
你渴望有人將情話對你說，即使天空中一顆星星都沒有。
剛推開門，還沒來得及觀察男孩的家，你轉過身，一把抱住他。
或許是夏夜的風有些微涼，也或許是你有些貪戀失去已久的擁抱。你把臉埋進他的胸膛，等他的雙手將你擁抱。
一分鐘，兩分鐘……可是他沒有。
你鬆開了手，沒有問什麼。因為靠近他胸膛的時候，你感受到他沒有為你心跳加速。
你甩掉鞋子，徑直走向沙發。看到桌上一本書，你想也沒想就翻開了看。只是，你有些渴了。
「可以給我一杯水嗎？」
「我去給你倒。」
「謝謝。」
很平常的對話，你卻在結束後細細品嘗。
你細細斟酌你們對話的字裡行間是不是夾雜著一樣東西—愛。
你渴望它存在，也害怕它存在。
他們說，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乾柴烈火。
想到這裡，你還是有些害怕，身子竟不知不覺地顫抖了兩下。
「你讓它涼一下再喝，水有點燙。」男孩遞過來一杯水，玻璃杯是透明的，水杯在他手中搖搖晃晃，杯中水悠悠蕩漾。
你的心裡莫名生出些許開心，可能是因為他在關心你吧！
在你胡思亂想的時候，他幫你放好了熱水。
牆上的鐘嘀嗒嘀嗒走著，你洗漱好已經是午夜十二點。
夜，安靜的格外不像話。
「你去床上睡吧，我睡沙發。」男孩很溫柔的對你說。
「不不不，你感冒了，我睡沙發，你睡床。」你倔強的回答。
「你去卧室睡，我是男生，沒關係。」好像是想到了什麼，男孩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說，「你睡沙發會滾到地上的。」
「不會的。你已經生病了，我不會讓你睡沙發的。」你比之前更加倔強的回答，是想表達出你的堅持。
「我睡沙發，你睡床。」
「嗯，我睡沙發，你睡床。」
……
僵持了一陣，男孩終於妥協了。
你裹著他的被子，靜靜躺在沙發中，閉著眼。
天花板是黑還是白，你一點都不關心。
另一端的卧室，男孩關上門，微弱的燈光從門縫裡透出來，你睜開眼睛，拿起手機。
微信上：
「我睡不著」
「快睡」
「想聽你講故事」
「別鬧，乖，快睡」
微弱的咳嗽聲從卧室里傳出來，你聽的那麼清楚。
睜開眼睛，模糊中看見天花板是白色的。
「我想和你一起睡」
「別鬧了，快睡，已經很晚了」
「嗯……」
……
凌晨兩點。
放下手機，閉上眼睛。夢，依然進不去。
你悄悄打開手機的手電筒，赤腳踩在地上，躡手躡腳，輕輕推開卧室的門。
男孩已經在熟睡中，你怕吵醒他，輕輕躺在被子上面。
「我有紅玫瑰，可是我沒有愛情啊！」像是進入了夢鄉，你湊近他的耳邊，輕輕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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