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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艱難,也要昂著頭和世界說話

很久了,一直想寫寫舒淇。

舒淇是1976年出生的人,今年已經42歲了,但很奇怪,她好像一直都不老一樣,始終是那樣慵懶的、嬌嗔的、風情的少女氣質。

容顏不老在女明星當中並不算特例,但連身材都不老的,就不多了。這麼多年,從未見她發福過,體重似乎一直恆定在某個數值,忽胖忽瘦這種事與她絕緣。

有時尚人士專門研究過舒淇的身材,說她是非常少有的,在細節之處依然保持著少女體態的女明星,比如她的胳膊和肩膀,過了四十歲還是緊緻的,不鬆弛,也沒有多餘的贅肉,而這兩處,是最容易展現老態的。

一個能把自己的身體管理到如此程度的人,往往也都牢牢地掌控著自己的人生,比如「辣妹」維多利亞,多年如一日的保持著自己完美的體重與腰圍,也擁有著一個深愛她的男主人和幸福的大家庭。

年輕時候的舒淇,沒覺得她有多美,面孔扁平,雀斑太多,嘴太大,一雙眼睛呢,又被《非誠勿擾》中的葛優道出了真相,「長得太開。」反而是隨著年齡一點點增加,那種魅力和味道才出來。

她屬於那種女性特質非常濃郁的人,骨子中的性感,但美得不流俗,亦沒有距離感,很親切,不做作。

現在的舒淇看起來很像那種一路順遂的人,因為她臉上沒有苦跡,看不出戒備和緊繃,更沒有慾望和野心。她的笑容總是很暖,暖得像冬日陽光,懶洋洋灑在你身上,讓你從心裡往外的那樣舒服。可實際上,她真的是從底層爬上來的。

舒淇原名林立慧,出生於台灣,有個殘破的童年,家境一般,父母也沒受過什麼教育,對孩子很粗暴,動不動就棍棒相加。

她自小就是一個倔強的孩子,面對父母的疏忽和暴力,她沒有選擇默默承受,而是奮力反抗。十幾歲就數度離家出走去混社會,在一群自己的小夥伴中尋求溫暖,還交了一個十分糟糕的男朋友,後來因劣跡被學校開除。

輟學後,她選擇做業餘模特養家賺錢,還拍了幾部成人電影和幾套色情照片,換來的只是十分低微的收入。

那時她能依靠的人唯有自己,她就像一頭被丟到人群中驚慌的小野獸,她需要耗盡一切努力讓自己活下去。

19歲時,她為躲男友跑到香港,被王晶發掘,主演了《紅燈區》、《玉蒲團之玉女心經》這兩部三級片才引起關注。

這段經歷,在她後來接演爾冬陞導演的《色情男女》中可窺得一點內情,她在片中扮演了一位三級片的新手演員,在鬱郁不得志的導演阿星手下拍戲,開始時動作浮誇,裝腔作勢,在裸露與羞恥中苦苦掙扎,後來大家都想通了,與其如此擰巴,不如索性豁出去,把三級也拍出藝術性。

《色情男女》里的張國榮和舒淇

正是因為從色情中看到了理想,從肉體中映射出了真誠,《色情男女》這部電影令人們發現了舒淇身上的靈氣和演技,她憑藉這個角色包攬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女配角、最佳新人兩項大獎,成為香港影史上唯一一位由拍三級片轉型獲此殊榮的女星,成為三級片演員成功轉型的典範。

她並不是一個太有野心的人。當初李安的《卧虎藏龍》最初本是找她演玉嬌龍,卻被王晶拒絕,令她失掉了走向國際的機會,很多人都罵王晶唯利是圖,捨不得舒淇這棵搖錢樹。王晶覺得委屈,那是舒淇自己的選擇,因為她當時有幾個廣告在身,她急著賺錢,所以不願意去拍大片。

她嘗過沒錢的苦,也曾經為了謀生做過很多不得已的事情,她最知道人的體面和尊嚴是需要物質來保障的,她先去賺錢,然後再認真做一個女演員。

她在選片上幾乎沒有失過手,都是好看又賣座的商業片、文藝片,尤其是後來憑藉《最好的時光》,她獲封第42屆金馬獎影后,淚灑現場。有傳說她說了一句,「我要把脫掉的衣服一件一件穿回來」,不過她本人否認,「我從來就沒想過要把脫掉的衣服穿回來。」

她這麼說,並不是覺得自己的選擇沒錯。她已經為自己的年少無知付出太多代價,和黎明的戀愛,就是因為她身上有三級片的污點,遭到家人和粉絲強力反對,數年地下戀情之後,依舊是分手。不過分手後,黎明找了一個很像她的樂基兒,這還是蠻意味深長的。

只是,她認為那是無法改變的過去,當初的自己被局限在命運和選擇的夾縫之中,只看到那一條路,只能走那一條路。我朋友黃小姐曾經採訪過她,問她想對年輕人說點什麼,她說,「不好的朋友不要交。」然後又搖頭,說,「沒有用,不會聽的。」

現在的年輕人不是聽,那時的她也不會聽。

所以,過去就是過去,錯了就是錯了,改不了了,更沒有必要後悔,重要的是今後的道路應該怎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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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情路坎坷,多段戀情都是有始無終,卻突然和糾纏了近20年的馮德倫宣布結婚,穿著品牌提供的小禮服,在片場說結就結了,並沒有一種大齡剩女終於嫁出去的欣喜若狂。

這個智商高達130的女人,懂進退,講策略,有城府,眼看著熟在了光陰中,她已經看開,在她這個年齡,不需要抓牢一個男人來逼婚,她只捕獲一個經得起歲月檢驗的真心實意的男人。

有的人憑著胸口的一個勇字闖江湖,她則是憑著自己骨子中的一份倔強。

當年她紅了之後,早年拍攝的寫真集被商人們瘋狂再版,賣得滿天飛。她媽媽十分難堪,感覺好像人人都知道她有一個性感脫衣的女星女兒,過年時甚至不敢去親友家拜年,走到哪裡都惶惶然,抬不起頭來。

舒淇就帶著媽媽,到所有的親友家拜年,她一家一家敲開門,昂著頭和大家說話,反倒沒有人再提起這件事,媽媽終於放心了。

後來她媽媽和王晶說起這件事,眼裡閃著淚光。王晶聽說這件事,暗暗佩服她的心理夠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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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強大就沒有今天的舒淇,作為一個近乎於一無所有來到這個世界的女人。

她跌倒過,失敗過,魯莽過,生命中遍布滄桑,卻活得依舊天真而嬌憨,依舊精心呵護自己,只因為無論多麼艱難,她都昂著頭和世界說話。

昂著頭,眼淚才不會落下來。

昂著頭,才能與世界保持平視。

昂著頭,就不會被人踩到頭上。

昂著頭,是向上走的姿態。

不低頭的女人,值得有一個好的收場。

-END-

本文文字原創,配圖來源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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